虽然这次会谈的开局不是那么愉快，但还算取得了让人满意的结果。

高等死界造物军团编入十三街杂货铺的战斗序列之中，由凌亲自指挥，除了达成夺回圣山的最终目的之外，他们还要帮助凌做些其他的事情。

之后也要一直派出人手在十三街杂货铺的军团中服役。

这些真的超出了凌的预期，他最初以为这些高等死界造物只是想要借助自己的手走出死界，然后去攻击圣山，但是没想到他们居然能给出这么多。

连他这个奸商都有点觉得不好意思了。

不过有人对这场交易一直不爽——薇薇安和雪莉。

说起来最不爽的就是薇薇安了，至于雪莉，她没有在这里和高等死界造物交战过，自然不清楚他们的底细。

她也没生在古神的年代，她知道高等死界造物，也知道这些人的战斗力恐怖，虽然也听过关于诅咒的传说，但她一向信奉传说一律当传说处理。

至于薇薇安，凌虽然不确定她到底和这对兄妹有什么过节，不过他也相信薇薇安不是那种会暗地里使绊子让所有人都下不来台的人。

至于那对兄妹，闪和灵，作为高等死界造物的使节，他们要回到自己的上司那儿去回报结盟的事情。

高等死界造物一向以神速著称，结盟的第二天就由一位圣女带着抵达了十三街杂货铺这边。

他们的到来无声无息，就连当晚执勤的士兵都没有发现他们。

等到第二天天亮之后，所有人才注意到，在自己营地的不远处多出了一座营地，虽然有些简陋，但这掩盖不住那些黑衣白发士兵的杀气。

凌注意到这些人的装备很像是女武神和战斗天使们所使用的那些装备，几乎像到只是换了个颜色的地步。

同时他也注意到，高等死界造物中以女性居多，这点实在像女武神和战斗天使。

使节兄妹中的妹妹灵走到了凌身边，行了个古礼，说道："圣女有请。"

"嗯，我这就过去。"凌点点头，不去理会龙姬和奥菲莉娅要他拒绝的眼神，"别让女王陛下久等。"

跟着灵到了高等死界造物军团的指挥营帐内，凌见到了那位圣女，或者说，女王。

她穿着血色华丽长裙，头戴一顶由陨银与曜币材料制成的王冠，面容隐在黑色面纱之后。

"欢迎，我们的盟友。"女王的声音空灵，像是自从虚空中而来一般，她对着同样装束的、只是没有王冠且服饰不华丽的侍女招招手，"希望我们的盟约牢不可破。"

侍女用某种黑色结晶物质制成的托盘给凌送上了一杯血红酒水，凌甚至可以闻到其中散发的淡淡血腥味。

从他拿起杯子的那一刻，包括灵在内的所有人都目不转睛地看着凌。

凌知道这杯看上去就是血的酒自己是非喝不可了。

本着对方总不会真的毒自己的理念，凌将杯子里的"鲜血"一饮而尽。

与看上去的可怖不同，喝下去之后凌只觉得这是一杯掺了蜂蜜的甜酒而已，除了甜滋滋的味道和淡淡的酒味之外没有什么别的异味。

那些注视着凌的人依旧在看着他，直到几分钟之后凌没有任何奇怪的反应之后他们才终于将目光从他身上收走了。

"看来您是真心想与我们合作，帮助我们的兄弟姐妹重返圣山。"女王笑了起来，"不像是那些攫取了圣山的污秽之物，想要利用的不过是我们的武力而已。"

"嗯...我想问一下，如果我也只想利用你们的武力，会怎么样吗？"

"灵，药水你的家族研制的，就由你来回答吧。"

"遵命。"灵点点头，对凌说道，"如果你和那些秽物有一样的思想，这药水虽然不会要了你的命，但也不会让你好受。"

"对，这也是为什么秽物的主子到现在都还没有对你们动手的原因。"

女王的声音虽然轻柔，但却无异于晴天霹雳。

"如果他没有喝的话，我们会直接杀了他，但他喝下去了，我们就不能动手，更何况就算我们杀了他，他的儿子也会继承他的衣钵，这对我们的兄弟姐妹重返圣山可不是什么好事。"

"我要告诉你们一件事，我也是瑟林的儿子。"凌思索再三，还是决定告诉这些盟友这件事，省得以后被冠上骗子头衔，"所以..."

"我们自然知道这件事，你和他的那个儿子不同。"女王说道，"我们看得出来，你的身上还有正义，还有灵魂。"

"既然你已经知道了这些，那我也就没什么顾虑了，您觉得我们下一步应该怎么办？"

"我们会送你一份大礼。"女王的声音轻柔依旧，"我们会把你的弟弟带到你的面前。"

"这...这是什么意思？"

"他在塔克城的地下！"

听到这句话之后，凌叹了口气。

不幸被白夜剑圣言中了，塔克城不仅建筑风格和古神都一样，连地下的不死之都也是完全一样。

果然瑟林没有放弃自己的老本行啊！

还是要让不死生物作为自己的前锋力量啊！

"我们可以配合你们，虽然我们的兵器对付污秽之物可能未必是理想的手段，但对付城市和不死生物还是有点用处的。"凌说道，"我们可以给你们一定的支援和掩护。"

"那就多谢了，我们之前已经看了你们的战斗，这也是我们选择结盟的重要原因之一。"女王说道，"希望我们合作的第一场战斗能够大获全胜。"

离开高等死界造物的营地之后，灵跟了出来。

"嗯？你跟着我干嘛？"凌好奇地看着这个不苟言笑的小女孩，"有什么事情要告诉我吗？"

"没有，只是圣女说要我跟着你，作为你的私人护卫。"灵耸耸肩，"之后的战争里你会需要不少护卫的，瑟林可从来就不是一个手脚干净的人。"

"可是...我已经有不少护卫了。"

凌只觉得头皮发麻，这要是让她跟着自己回去了，要怎么和龙姬解释啊！

"你的护卫？嗯哼？"

这个"嗯哼"实在很有灵性，凌知道她的意思——自己能畅通无阻地到你身边和你打一架，然后再畅通无阻地溜出去，再再畅通无阻地溜进来，这样的护卫队...

实在不敢恭维啊！

"咳咳，我知道你的想法，但是你要知道，我们只是没有面对过你这样的情况。"凌耸耸肩，"所以...你不要再诟病我的护卫队了！"

"我们没有批评你的护卫们的意思，只是觉得在未来的战争里你需要更多的护卫。"灵说道，"你是我们的盟友，自然我们有义务要保护好你。"

"这是谁说的？"凌问道，"还有为什么你说话的主语那么奇怪...明明只有你一个人，为什么用我们？"

"我们是一体的，我们合众为一。"

灵的话简单明了。

"这...这是什么意思？！"凌还是不理解，"难道说你们是一个整体？"

"不，我们独立而存在，但某种程度来说，我们又是生命共同体。"

和灵的对话越来越玄乎了，凌感觉很快就要上升到哲学的高度了。

而自己并不想讨论哲学，至少现在不想。

于是他点点头，说道："我明白了，你们既是个体也是整体，嗯，明白了。"

无奈，只能揣着糊涂装明白了，

"你们不会理解我们在这里的生存之道的。"灵摇摇头，"这很正常，不是每个人都身负诅咒。"

凌真的要崩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