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鬼”一个个掠过自家战船阴影之下,来到了火船阴影之下,越是靠近便感觉到温度陡然上升。火船之上的火焰不断燃烧,使得周围的空气还有江面都变得灼热起来,不过水温顶多也就是到了温热的程度,反而让这些水鬼有点舒服。
一名水鬼盯着面前的火船,双腿轻轻摆动,缓缓的上浮到了火船之下,水中的温度再次上升,不过好在勉强可以承受。
他一只手托住船底,另一只手则是握住了战刀,对准船底狠狠地刺了上去。
凿!
战刀在船底不停地切割,很快就破开了一个不规则的小洞,江水顿时漫入其中。而水鬼却是不依不饶,继续用战刀切割火船的船底。
几名水鬼一起用力凿船,一个个破洞出现在船底之上,越来越多的江水渗入到船体之中。火船吃水越来越多,水位不断下降。
一名水鬼对同伴指了指船底,又指了指下面,示意船快要沉了,快走。
江东军的水鬼纷纷停止凿船,双腿摆动,双臂开合,迅速逃离此地。
而在江面之上,只见得一艘艘的火船水位不断下降,缓缓地沉入水中,之前还熊熊燃烧的火焰一接触到江水,顿时冒出浓浓的白气,一时之间好似大雾弥漫,没有了之前的威力。
被凿沉的火船一艘艘沉入水中,火焰再怎么肆虐,接触到水之后迅速熄灭,全部都消失的无影无踪。而之前被接触的几艘江东军战船上则是同样燃起了火焰,水中的江东兵急忙泼洒水花,想要灭火。
“该死!”
太史慈虽然急中生智,凿掉了火船,不过却是一脸怒容。他还是头一次被江夏水师搞的这么狼狈,自然难免大怒。
“全体上船,都给我上!”
一艘艘的江东军战船重新挂起了风帆,在大风的吹拂之下,向前冲了出去。
“擂鼓!”黄盖大吼一声。
咚咚咚!船上的战鼓声隆隆响起,战争的气氛很快便随着战鼓之声笼罩了附近的江面,无数江东军士卒纷纷热血沸腾,握紧了手中的兵刃,有些胆大的江东兵甚至脱掉了衣甲,扔下了头盔,只露出一身短打和头巾,时刻等待着接舷战的肉搏。
“父亲,我军是否要迎战?”黄射对黄祖请示道。
黄祖沉吟一声,心中还在思索。
黄射劝道:“父亲,江东水师马上就要冲上来了,是战是退您可得早作打算啊。”
“...战!”
黄祖冷哼道:“敌军不过两三千人,若是我军这就怯战了,日后如何在江夏立足?”
黄射点头道:“孩儿这便擂鼓!”
咚咚咚!江夏水师当中同样响起了擂鼓之声,咚咚咚的鼓点似乎和心脏的跳动韵律逐渐贴近,绕是这些江夏水兵之前曾经败在江东兵的手下,在战鼓的号令之下,士气同样升腾而起。
敌军人少,我们未必就赢不了!
咚咚咚!两军战船不断接近,双方士卒互相能够听到对方的战鼓声,两军士卒各个提着战刀,恶狠狠的盯着对方士卒,似乎能够把对面的人给瞪倒!
两军相距不过百步,太史慈双手分别握持长枪大戟,一脸威风凛凛之色。
咣!
两艘战船狠狠地撞在了一起,船上的士卒纷纷浑身一震,有些身子孱弱的水兵没站稳,竟然从船上翻身落了下去,溅起老大的一朵水花。
“杀!”
“杀!”
两军的喊杀声同时响起,无数战船狠狠地碰撞在一起,仿佛在水面之上形成了一块小小的陆地,为虎狼之士奋勇厮杀构建了一片角斗场。
砰砰砰!一块块的木板伸了出去,从这艘战船搭到了那艘战船之上,江东军士卒怒喝一声,手中举着刀剑,悍不畏死的朝着敌军战船涌了过去。
“弓箭手射击!”
江夏弓箭手张弓搭箭,对准了从舷板上蜂拥而来的江东兵,瞄准之后齐射而出。
嗖嗖嗖!
舷板极其狭窄,只能进不能退。面对飞射而来的箭矢,江东兵咬紧牙关,埋头向前猛冲,现在就看运气,谁倒霉谁被射中,谁幸运谁毫发无伤,可是绝对不能有人后退!
“啊!”
嗖!
江东兵中不时传来惨叫之声,显然不知道是哪几个倒霉蛋被箭矢射中,吃痛之下一个不稳落入水中。不过没有被射中的江东兵却是没有畏惧,反而眼底闪过一抹坚定之色,加快速度向前冲去。
“闪开!”
一声大喝好似平地惊雷,只见得太史慈猛然向前一跃,啪的踏在一条舷板之上,左手持戟右手持枪,在狭窄的舷板之上保持着平衡,双腿如飞,好似一阵风般飞驰在舷板之上,朝着对面的江夏战船冲了过去。
“来的是敌军大将,弓箭手!”
荆州军官见到太史慈亲自冲阵之后,又惊又喜,急忙喝令一声。数十名弓箭手齐齐张弓搭箭,一起对准了太史慈,他可是江东军大将,要是能够射杀敌军大将,那可是大大有赏。
数十张劲弓一起对准了太史慈,只待一声令下,便要一起射向太史慈。然而太史慈却好似对这些弓箭视而不见,只是踩着舷板一个劲的向前猛冲。
“射!”
一只手掌重重落下,数十名弓箭手得到号令,齐齐松开弓弦。
嗖嗖嗖!数十点寒星陡然绽放,伴随着劲响不绝之声,朝着太史慈笼罩而去,好似张开了一张大网,当头罩下。
叮叮叮!
面对袭来的箭矢,太史慈却是临危不乱,手中枪戟相交,叮叮当当将飞射而来的箭矢拨打出去,双手护住面门,剩下的箭矢嗖嗖射在他身上,却多被镶嵌在甲叶之中。
太史慈身为大将,又好亲自冲阵,因此一身盔甲必然是精铁打造,寻常箭矢如何能够洞穿?
“唔...”
太史慈闷哼一声,原来一支重箭透过甲叶,钻进了皮肉之中,不禁眉头一皱。
他双目中似乎染上一层血色,恶狠狠的向前望去,对面的江夏水兵被太史慈这么一瞪,顿时不寒而栗,双股战战。
好像,惹上了什么不该惹的人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