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福的眼神变得热切起来:“高都尉!若是高都尉肯出手,我等三人从旁牵制,则孙策必死无疑,如此一来江东必定大乱,我等也能够为主复仇,意下如何?”
高宠缓缓摇头:“我拒绝。”
“为什么?”许福不解道:“刘扬州难道不是被孙策气死的么?难道高都尉不想为刘扬州复仇么?”
高宠叹了口气:“诚然,主公的确是被孙策气死,不过两军交战自古生死难料,我主技不如人,如之奈何?”
“若是两军正面交锋,我高宠就算是舍了这条命不要,也要拼死擒杀孙策!”高宠昂然道:“然而以多敌少,暗中围杀,乃是小人行径,高宠堂堂男子汉大丈夫,岂能为之?”
“高都尉,你再想想...”
“不必多想了!”高宠拒绝道:“高某还有要事,便不多留了,告辞,请留步。”
说罢,高宠转过身形,大步而出,只留给许福三人一个背影。
“大兄,怎么办?要不要想其他的方法来拉拢他?”许禄转头对许福道。
许福热情的面色变得阴沉起来:“哼!不必了,这个高宠当真是自以为是,他以为没有了他,咱们的大事就做不成了么?”
“咱们还要暗杀孙策?”徐寿有些担心道:“那孙策之悍勇,天下少有人能敌,不是小弟长他人志气灭自家威风,只不过实在困难。”
“哼!”许福面色阴森道:“放心吧,某从一名为于吉的方士手中购得剧毒,涂抹于弩箭之上,到时候只要射中了孙策,就算咱们三人都死了,那孙策早晚也得下去陪咱们。”
“不错!”许禄语气坚定道:“我主对我等恩重如山,此仇岂可不报。”
“好吧,拼了。”
而高宠大步走出许福三人藏身之所以后,走在街道之上却是思绪万千。
他们说得对,应该报仇,否则怎么算得上是忠臣呢?不过暗杀却是万万不可,必须两军正面交锋,难不成去投奔荆州刘表?可是刘表乃是守户之犬,什么时候才有机会和孙策交战?况且即便是到了刘表哪里,能够受到重用么?
高宠脑海中越发混乱,好在这时一道爽朗的声音唤住了他。
“伯安!”
听到这熟悉的声音,高宠惊喜的回过头来,映入眼中的是一张五官分明的坚毅面庞。
“子义?你怎么来了?”
太史慈哈哈一笑,上前握住了高宠的手,豪爽道:“我便知道伯安还在乌程,某奉了主公将领驻扎在庐江,此番是前来召唤旧部,然后北上。”
“原来如此。”高宠释然,又道:“子义兄与孙伯符君臣相得,只怕十分得到孙策看重吧?”
“哈哈,主公知人善任,已经封某为武猛校尉。”太史慈答道。
“好好好,子义既然得到重用,某也为子义高兴。”原先太史慈在刘繇军中,只不过是被任命为军司马,而如今投靠了孙策之后,竟然被任命为校尉,要知道校尉已经是江东军中高级将官。
因为孙策本人乃是荡寇将军,因此麾下最多也就被封为校尉,孙策封太史慈为武猛校尉,显然是十分看重。
“伯安。”太史慈忽然诚恳道:“我主乃是一世豪雄,知人善任,颇得民心,如今江东六郡无不称呼为孙郎,江左能人异士无不投奔,而主公则是妥善安排,即便是如同周泰、蒋钦一般之江贼也得到重用。”
“而以伯安之将略,尚在慈之上,若是愿意投奔主公,必得重用,到时你我同殿称臣,岂不快哉?”太史慈邀请道。
高宠闻言则是面色一冷:“我说子义今天怎么忽然变得伶牙俐齿了,原来是替孙伯符当说客来了!”
“伯安,难道过了这么长时间,你还是不愿投靠伯符公么?”太史慈不解道。
“子义!”高宠正色道:“某知你为人忠肝义胆,刘繇虽乃你我之旧主,然而却不信任与你,反观孙策却是信任有加,因此子义改换门庭某也不是不能理解,然而子义能投孙伯符,某却不能,道不同不相为谋!”
“唉。”太史慈苦笑一声:“某就知道你高伯安不会轻易改变想法,当真可惜。”
高宠恢复笑容:“既然子义知我那便好办了,今日就不再谈此事了。”
“等等!”太史慈诚恳道:“伯安忠义自然是好事,可是男儿堂堂七尺之身,立于天地之间,当持三尺之剑而立万世之功,难不成伯安就甘心让自己的这一身本领白白浪费么?”
高宠沉默了起来,片刻之后,缓慢又坚定的摇了摇头,严肃道:“此身,恕不能为孙策效力。”
“好吧。”太史慈无奈的笑笑:“伯安这一身本领,埋没了实在可惜,不过某倒是可以为伯安指一条明路,不会辜负伯安之将略。”
“好吧,你倒说来听听。”高宠怀抱双臂,轻笑道。
“洛、阳!”
太史慈缓缓吐出二字。
“洛阳?”高宠揣摩二字,缓缓道。
“不错!”
太史慈正色道:“伯安大概还不知道,大将军刘烨最近发布征辟令,征召江南精通水战之士为将,为朝廷训练水师,若是能够得到刘烨之赏识,便可立刻官拜水师将军。”
“伯安勇武过人,而且自小生于江南吴郡,自然通晓水战。”太史慈侃侃而谈道:“而刘烨所部主力多为凉州军,在陆地之上自然纵横驰骋,莫能与敌,然而麾下军将却多为北人,不要说是通晓水战,只怕是会水的都不多。”
“若是伯安肯北上,那水师将军之职必定手到擒来!”太史慈拍拍高宠肩头,鼓励道:“某知道伯安胸怀壮志,断然不肯廉颇老矣,倒不如北上去投奔刘玉卿,刘玉卿颇有用人之能,麾下大将于禁、张颌、徐晃等人皆是白身而战功卓著,提拔为名将,伯安也定能出人头地。”
“唔...”高宠思索一阵,答应下来。
“好,既然子义如此说,某便北上洛阳!”
“好说,大丈夫自当建功立业!”(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