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帅,如今粮草已失,军无斗志,要不然我们趁着夜色,以悬羊击鼓之法迷惑城中汉军,我等撤退吧?”
周苏听到定陶大营的粮草被敌军一把火给烧了一个干干净净,顿时面色一变,随后建议道。
徐和却是哼了一声:“撤退?定陶大营的粮草都被烧干净了,我等又能逃到何处去?”
周苏苦劝道:“定陶大营储存的粮草虽然被焚烧,但是想来也能够剩下十之一二,大不了我等化整为零,再回深山老林逍遥快活...”
“不行!”徐和听到这句话顿时面色一怒:“本帅好不容易才从深山之中杀出来,如今怎能灰溜溜的退回去,绝对不可!”
周苏苦笑道:“那徐帅您又想怎么办?”
徐和低下头思索一回,猛然抬头。
“项王不是破釜沉舟,巨鹿大胜么?如今粮草被烧,我军的釜同样被砸了,既然如此,就竭尽全力,与敌军一战!”
周苏皱眉道:“可是徐帅,定陶粮草被烧的消息已经传到军中,如今不少人都已经逃散了...”徐和麾下虽然号称十余万大军,不过大半都是从兖州当地强征而来,不少人本来是在家务农的壮丁,莫名其妙就被抓了过来,对于黄巾贼的归属感本来就不强,如今听说没得吃了,自然都跑了。
“哼,这群兖州人果然是靠不住。”徐和哼了一声:“不过,跑了也好,如此一来就犯不着给他们吃粮食了。”
“传我将令,命令中军三万士卒吃饱喝足,今日与汉军决一死战!”徐和双眼中精光闪烁,露出了一股决然之意。
徐和也知道兖州兵归属感不强,因此攻打酸枣城很少动用嫡系,一般都是嫡系军马充当督战队,命令兖州兵攻打酸枣城,因此精锐部队依旧存在。
周苏听到此话,略微沉默,抱拳道:“诺!”说罢,周苏大踏步走出营去,吩咐辎重营做饭,让士卒饱餐一顿。
而酸枣大营之中的情况同样也被城头上的汉军看在眼中。
贾诩脚步匆匆,面上带着三分喜悦,闯入指挥所中。
“将军!根据城头上的探子回报,徐和军中军心不稳,已经连续有大股士卒逃跑,看来张颌将军已经...”
“不错!”
刘烨面带笑容,手中展开一封书信,正是张颌亲自书写。
刘烨笑道:“儁义的信件刚好到达,他从黄巾贼运粮队口中得知黄巾贼粮草储存在定陶,因此趁夜果断突袭,定陶大营之中的粮草被烧了大半,徐和之弟徐敦被当场击杀,儁义并未拦截敌军溃兵,估计消息也已经传到徐和军中了。”
贾诩急切道:“将军,机不可失,徐和军中已经出现溃卒,说明军心正在逐渐崩溃之中,我军若是在这一刻聚集大军,于一点发动雷霆之击,想必敌军必定崩溃!”
“徐和大军尽数集结于此,若是今日能够一举破敌,就能够趁势收复兖州,荡平中原,若是徐和今晚趁夜逃跑,那可就糟糕了。”贾诩告诫道。
刘烨目光坚定:“好,既然如此,传我将令,命令士卒饱餐一顿,精壮士卒全军出战。”
“命令城头士卒燃烧烽火,通知孟起和令明前来主战。”
“诺!”
随着刘烨下发了动员令,整个酸枣城顿时被动员起来,城中的士卒尽皆饱餐一顿,而除去这些天来守城战死和重伤的士卒以外,城中尚有一万两千士卒。
咚咚咚!
城中的战鼓之声如同雷霆降落在大地之上,轰轰作响,酸枣城的城门缓缓打开,在刘字帅旗的引导之下,一万两千汉军鱼贯而出。
刘烨在刘字帅旗之下,全身披挂,背后的大红披风颜色鲜红,如同黑夜中燃烧着的一抹火焰,在漆黑的夜中分外显眼。
与此同时,城头之上燃起了无数烽火,熊熊的火焰照亮了酸枣城周围,浓浓的黑烟冲天而起。
这几日刘烨一直在酸枣城中坐镇,并未亲自上阵厮杀,不过他在军中的威望无人可比,一万两千士卒只要见到那一抹火红的身影,心中就涌现而出了坚定的战意。
“击鼓,吹号!”
沉重的战鼓声和苍凉古朴的牛角号声呜呜响起,正是汉军对黄巾贼邀战的信号。
很快的,黄巾贼营中同样响起了鼓号之声,回应着汉军的挑战。
黄巾贼营门同样大开,三万黄巾贼士卒从营门之中列阵而出,每万人列成一座方阵,正好三座军阵一字排列,分别充当中军,左翼还有右翼。
虽然黄巾贼一字排开的阵势比之区区一万两千人的汉军看上去依旧要声势浩大的多,不过比之数日之前十几万大军将酸枣城围得水泄不通的气势相比,不免衰弱了许多。
刘烨一马当先,亲自出阵,深吸一口长气,大喝一声。
“逆贼徐和!定陶大营粮草已被焚烧,尔等还不束手就擒?”
好家伙,这一身大喝如同惊雷乍响,黄巾贼中新组建的两千人的骑兵队,前排竟然有一匹战马吓得打了一个响鼻,四蹄乱窜,马背上的黄巾骑卒顿时面色一白,双手死死地抓住缰绳,这才好不容易控制住了胯下的战马。
徐和不屑地哼了一声:“匹夫之勇。”
“刘烨!你龟缩在酸枣城中,算什么好汉?今日有胆量,咱们就摆明车马,真刀真枪的干一场!”
徐和说罢,对身旁的黄巾贼士卒大喊道:“大伙儿都听好了,只要今日能够击败汉军,我军就能够得到足够的粮草,然后挥师虎牢关,打下洛阳!”
周苏同样大喝道:“苍天已死,黄天当立。”
“岁在甲子,天下大吉!”
或许是曾经的这句口号唤起了黄巾贼的士气,三万黄巾贼士气振作,在战鼓之声的驱动之下,缓缓向前。
“进军!”
汉军和黄巾军的鼓手都拼了命的擂鼓,两军的战鼓之声可谓经久不衰,战场之上的四万余士卒无不热血沸腾,紧紧握住了手中的兵刃,死死地盯着对面的敌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