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任撤出葭萌关之后,率领益州军急行军向南撤退,一日行军二百里,七日之后成功撤入剑阁之中,同时派出使者前往成都城中,向刘璋请求援兵。
张任驻守剑阁和江州陷落的消息同时被传入到了成都城中,一时之间城中鸡飞狗跳,从上到下不管是蜀中高官还是平头百姓,无不是议论纷纷。
而成都城议事厅之中,则是热议连连。
“主公,张都督上书,请求主公立刻派遣成都城中援军与粮草,发往剑阁。”
刘璋却是一脸难看之色:“先丢了江州,又丢了葭萌关,这剑阁守得住么?”
刘璋无心与凉州军一争长短,不过对于防守还是很有信心的,毕竟蜀中多雄关,单纯是防御敌军攻势,应该是问题不大的。
可是没想到,先是严颜战败,全军覆没,江州城沦入敌手,蜀东门户大开。紧接着张任又主动放弃葭萌关,一路率军撤入剑阁之中,使得凉州军能够长驱直入,对于不战而退的张任,刘璋心中自然是颇多怨气。
见到刘璋话语中怨气丛生,一旁的别驾黄权起身,不慌不忙道:“主公原来是不满张都督擅自退军,那江州与葭萌关同进同退,如今严将军战败,那么江州的凉州军便能够率军北上,与刘烨前后夹击,如此一来张都督麾下大军必定进退不得,则敌军就可以直取成都。”
“张都督之所以率军撤入剑阁,正是担心如此,非是他不肯力战,只是为大局着想啊。”
听到黄权如此解释,刘璋的面色变得好看了一些,不过他还是沉声道:“可是严将军麾下有上万大军,江州城这么快就陷落了,如今敌军两军会合,怕不是有十万之众,我军抵挡得了么?”
见到刘璋面露畏惧之色,黄权急忙出言道:“主公放心,张都督麾下还有近两万精锐,他率军坚守剑阁,即便是刘烨亲自出马也无可奈何,如今只需要向剑阁派遣援军和粮草,剑阁防卫必定是固若金汤。”
一旁的张松和孟达忽然站起身来,昂然请命道:“主公,我等不才,但也愿押送粮草前往剑阁,相助大都督守城。”
听到凉州军势如破竹,而益州军或是主动或是被动的放弃了葭萌关和江州,大多数益州臣子自然是忧心忡忡,而孟达和张松两人则是大喜,如果能够前往剑阁,抓住机会把敌军放入城中,为凉州军入蜀立下大功,到时候岂不是妙极?
见到危急之下,孟达和张松两人竟然主动请缨,刘璋自然是高兴的点了点头:“两位忠心可嘉,某甚为嘉许。”
不过刘璋却并未直接开口委任二人,而是转身对吴懿道:“吴郎将,你率军支援剑阁如何?”
吴懿乃是益州振威中郎将,却不是一般人,与刘璋之父刘焉关系深厚。当初有相面者说他的妹妹贵不可言,因此刘璋便为自己的儿子刘瑁迎娶了吴懿的妹妹,所以刘璋和吴懿的关系不浅。
听到刘璋此言,吴懿站起身来道:“主公有名,莫敢不从,请主公给我一万兵马,如此一来剑阁之中总共便有三万大军,剑阁固若金汤,有了这三万大军,即便是凉州军有十万之众,一时之间也难以攻破。”
“除此之外,请主公务必保障剑阁之粮草供应。”
剑阁足足有三万大军,一日便要消耗粮草数百石,粮草供应自然是重中之重。
刘璋点了点头:“好说。”
“命吴懿为主将,刘循为副将,孟达和张松随军参赞军机,领军一万前往剑阁,相助大都督防守!”
刘循乃是刘璋之子,刘璋任命刘循为副将,一方面是为了钳制吴懿,监督军机,另一方面则是透露出自己死守剑阁的决心。
“喏!”
“好了,既然没什么事那就下去吧。”
刘璋叹了口气,挥了挥手,益州文武群臣自然都走了出去,而张松和孟达两人则是走在一处,低声商议。
“想不到大将军的兵马居然如此锋锐,这么快便拿下了江州,逼的张任不得不撤出葭萌关,凉州军果然是天下劲旅。”孟达感慨一声。
张松嘿嘿一笑:“这是自然,咱们益州军肯定不能和身经百战的凉州军相比。”
张松忽然压低了声音:“等到咱们到了葭萌关之后,想办法与城外取得联系,献出剑阁,到时候立下大功,大将军肯定另有封赏。”
孟达眼露精光:“正是如此,刘季玉昏庸懦弱,暗弱无能,也只有大将军这等世之雄主,才值得我等效命。”
第二日,吴懿与刘循挂帅出征,率领成都城中一万益州军,还有孟达和张松等人,前往剑阁。
“大都督!”
“吴郎将,来得正好!”
张任哈哈一笑,握住了吴懿的手掌:“不知道吴郎将带来了多少兵马?”
“一万之众,可够么?”吴懿笑道。
“哈哈哈,够了够了,如此一来剑阁便有了三万大军。”
张任微笑道:“有了这三万大军在手,管教凉州军寸步不得进。”
“大都督果然是豪情壮志,在下佩服。”
见到说话之人乃是刘循,张任急忙还礼:“原来是少将军亲自前来,剑阁乃是前线,实在危险,千金之子不做垂堂啊。”
刘循笑道:“大都督不必多礼,如今益州危急,某虽然乃是州牧之子,也当与将士们同甘共苦。”
张任激动的点了点头:“少将军在这里,我益州军士气必定大受鼓舞,剑阁固若金汤!”
而这时,孟达和张松两人也上前一步,齐声道:“在下见过大都督。”
“嗯。”
张任点了点头:“如今正是危急之时,你们一定要尽心竭力,知道么?”
“喏。”
孟达心中却是暗中恼怒,这张任对刘循和吴懿两人如此礼遇,对自己却是如此冷淡,岂有此理。
不过孟达虽然心中恼怒,面上表情却依旧十分恭顺,并没有表现出来丝毫不敬,用不了多久,他就要站在张任头上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