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让老板,毛文龙立刻将许杰和朱明朱全请过来,开始准备发放战死百姓的抚恤。
“按照我们在南关执行的政策,凡有参加这次暴动的死难百姓,都算做我们复辽军的烈士,按照规定,他们每个人将得到0两银子的抚恤,因为这场暴动残废的,将得到0两的抚恤,我现在就开始向这些烈士们发放银子。”
听到这个数字,当时朱明和朱权立刻惊呆了,朱明还是小声的规劝:“大明只给将士战死给予抚恤,但是,标准也不过十两,而且还七扣八扣,从来没有听说过百姓战死也给抚恤的,如果此例一开,将来将难以收拾,还请毛帅谨慎。”
毛文龙就将他的那套理在长山岛上的论述再次和朱明阐明,当时朱明的著名是五体投地:“如果真按毛帅这样做,未来我们的王师所到之处,那些不愿意做奴才的汉人百姓,就会蜂拥暴动,这真是长久之策呀。”
但朱全却提出了一个问题:“可是这次暴动,前前后后死伤了15000百姓,我们怎么能分辨谁是暴动牺牲的,谁是被后金裹挟战死的呢?”
这的确是一个关键的问题,在这次暴动里,抵抗建奴而战死的百姓和建奴裹挟而战死的百姓几乎相等,同样是百姓,根本没有什么标记,谁又能分清谁是因为哪一方而战死的呢?
毛文龙就大度的一挥手:“不管是为谁战死的,这一次我都算他是暴动而死,所以我将一视同仁,这一次我就做一个糊涂官,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这样的决定,让朱全当时惊呆了:“不知道毛帅为什么要这么做?”
看到这一个有主见而又勤勉好问的人,毛文龙就耐心的解释:“我这次之所以装糊涂,睁一眼闭一眼的乱发银子,是因为我要拉动市场,扩大内需。”
这样的名词绝对新鲜,包括许杰也莫名其妙,实在是不明白这是一个什么道理。
毛文龙就得意的炫耀着他后世学过来的经济经验:“现在整个旅顺已经彻底的打废了,若想将它重建,再现往日的辉煌,市场不流通起来,不能安居乐业是绝对不行的,然而全靠官府的赈济和包办,更是一个沉重的负担,现在我们整个官府的运作,全部的精力都应该用作战中,而医治战争创伤还是需要依靠这些商人和百姓的。
但是怎么样能够让商人们将我们急需的物资运进来,怎么让百姓能够买得起物资盘活市场,那就需要一个资金的拉动,而这笔资金百姓已经没有了,那么就需要官府投入。就比如,只要投入到市场一两银子,百姓就会拿着这一两银子去买米,粮商就可以赚两钱银子。
粮商们需要用这两钱银子的利润,最少安排一批伙计,他要给他们工钱,还要雇请一批装运工,他还需要给他们工钱,这样就带动了一批人的就业。而这批人有了职业,手中就有了工钱,然后他们又可以拿着这笔工钱,去买上一身衣衫。钱就在卖衣衫的商人中又在这里转了一笔,而卖衣衫的还需要运进布料,裁剪服装,这样又可以雇一批人做工。我这么说吧,我投入一两银子进入市场,其实他可以带动起来最少是四两银子的运作,这样一来,这一两银子最少可以让几个人有工作,这就是市场拉动的效应,而商人们有了利润,就会拼尽全力从外边采购进各种物资,这样市场就会火起来,慢慢的就走入了良性循环,诸位可懂了吗?”
三个人就一起晃脑袋,真的不懂。
毛文龙就笑了,心中暗道:“这是后事美国大萧条时候才想出来的办法,这和自己在皮岛实行的,前面挖坑后面埋有异曲同工之效,你们当然不懂。”
“你们当然不懂,但没有关系,只要我懂就行了,只要你们严格的按照我的办法去执行就行了。”毛文龙就得意的下了定论:“所以,我的原则是坚决不养闲人,坚决的不免费赈济,坚决不培养百姓的依赖和堕落心态,但是,我用什么办法将我的银子名正言顺的发到百姓的手中,而又不违背我的原则呢?那么好吧,我就用为我们和建奴厮杀的百姓以抚恤吧,其实一万五千百姓的战死,我感觉还不够,如果能再多一些就更好了。”
这个比较难,然后毛文龙就痛苦的想了一下:“对了,给那些明军的将士补发军饷,给那些原先的官吏,补发薪俸,这样我就可以名正言顺,在不进行赈济的情况下,将银子发到百姓的手中,不但买来了我们的好名声,同时又让银子在市场上开始流动起来,那么诸位想一想,就在三五天之后,有利润的商人就会红着眼睛,将所有我们需要的物资运进来,那我们还抄的什么物资紧缺的心呢?难道我很闲吗?”
于是三个人就目瞪口呆,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可是我们缴获的银子有限,如果按照你这样发放,我们就不能兑现我们的承诺。”
是的,现在虽然缴获了十几万两银子,但是这次抚恤需要最少四十五万银子来说,根本就不够,更别说毛文龙还要给这个补发工资,给那个补发欠饷。
毛文龙就大度的说道:“我们可以将这笔抚恤分阶段发放,在一年内发放完毕,”
“可是那我们也缺的太多啦。”
“我的兄弟们,只要第一批银子流入到市场,市场就活了,有经营就要上税,哦对了,按照咱们大明的规矩,商人是不上税的,那么好吧,我们就叫做重建军捐,按照营业额的四分计算吧,到时候我们不就有了银子了吗?”
“商人不纳税,这的确是大明的国法,但各种捐输却是层出不穷,但是只收四分,的确是太少了,如果将这个作为定例公布出去,那些商人们会乐疯了的,但是我们的收入却是杯水车薪,根本就达不到我的未来的目的。”朱全不解的说道:“请将捐输定在一成吧,这样商人们依旧会感念大人的恩德的。”
毛文龙立刻坚定的否定了他的说法:“捐输过重,那些商人势必将这一笔钱加到物质的价格上去,如此变相的转嫁到百姓的身上,对整个商业的流通不利,所以我坚持只取四分。”
“但是最终我们会收不到那么多钱的。”朱全辩驳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