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南楚和魔宗形成利益同盟的原因所在,秦北玄心中已然定下一些。
少了魔尊,南荒那魔宗的实力就等于去了大半。
但剩下的力量,依旧不容小觑。
他们在南楚和大夏的战争里,究竟会出动多少力量?
倾巢而出?还是只出动哪一部分人?
这些都是需要知道的。
他看着独孤求败问出心中所疑:“先生前躯作为魔宗高层,可知南楚与魔宗在与我大夏一战将如何布局?”
“在老夫这具躯体被擒拿之前,计划有二。
一为借靖王之力,将大夏变成傀儡皇朝,再谋后进,若是此法失败,便只有开战了。
趁大夏如今处于动荡混乱中,南楚集两千万军队压往大夏边境,直接开战,为避免损失过大,稍夺胜果之后便会提出圣战,大夏若不从,必失人心,攻下失离人心的皇朝易如反掌,若从,那正中下怀,一战过后,掌控大夏五州。
魔宗不会在中原之战里投入太多人手,但顶端力量,极有可能会倾巢而出。”独孤求败静静说道:“其中包括魔尊之外的两位魔圣,以及八位王者长老,六位王者舵主。”
“两位魔圣,十四位王者……”
秦北玄眼里露出锋芒,接着好像想到了什么,突然问道:“据朕所知,魔宗除魔尊外,似乎只有一位魔圣吧?”
“魔宗和南楚歇战之后,梅山舵主成就圣道果位。”独孤求败说道。
梅山舵主,他所在的分舵最为贴近中原,历年来的战事也最凶,他之境界也是六大舵主里最为高深的,可与南楚炎君相媲美,凶威赫赫。
却不想……如今竟是突破成了魔圣。
秦北玄心头又变得沉重了几分。
对面六位,而自己这边,能够动用的圣境却只有三位!
除自己以外也就只有秦弘和呆鸟,皇叔伤重,不能出战。
而南楚,原本除楚皇外就还有两位圣境,加上后来突破的战清风,那便是四位!
不像大夏,月神教和皇室是属于互不对付的状况。
南楚的四位圣境多年来则一直属于拧成一股绳的状态。
楚皇和战王自然不用多说,两君臣亲密无间,曾结为异性兄弟,楚皇甚至还将皇室绝学八荒破灭诀传给战王,助其踏入圣境。
战王,绝对的楚皇死忠。
而楚境内最强世家玉家,却是南楚皇后的家族,玉家家主乃圣境存在,为楚皇岳父,其与南楚皇室的关系亦是甚为密切,对伐南之战向来表支持之意。
在楚皇的雄心和紧逼之下,其境内最强宗派的主人也不得不加入他们的队伍,一同对外动刀。
这样算来,南楚一方的圣境战力便是有六位,是己方两倍,在外人看来必胜的局面。
有点棘手啊!
秦北玄心中叫苦不迭。
就算秦弘老圣能匹敌楚皇,也必然会无暇它顾,剩下的五位……
呆鸟刚入圣道,虽血脉优良,但之前精血受损,未曾恢复,他最多拦下一位圣境。
那留给自己的……还有四位!
秦北玄眼皮子跳动,四位若都是圣境初阶倒还好说,以上苍之眼带来的恐怖能力,未必没有胜的希望。
对方若有两位以上的中阶,即便是他也不敢说能胜。
可若是对方除楚皇外还有接近圣境高阶的存在,那自己以一打四,顶多四六,甚至三七开,甚至极有可能面临败局。
这样一来,就只能拖了……
拖到自己声望值增长,拖到自己强到能够以一打四!
秦北玄心中定下决策。
这时,在他沉着思考之际静默许久的剑魔突然说道:“陛下,老夫不知我方能动用几位圣境,但若真发生圣战,可否将对方一圣交于老夫对付?”
“先生何须如此?”秦北玄略带惊讶说道。
半圣虽强,强到可以碾压所有的王者大圆满,但在真正的圣境面前,和普通王者也没什么两样。
一招和三招的区别罢了。
剑魔身形挺拔如剑,其眼中迸发一股至强剑意:“老夫适才初临此界,本可顿悟成圣,但老夫总感觉差了点什么,而与真正的圣境一战后,知晓此境奥妙,再作突破,方为圆满。”
好一个剑魔,果然与其他人不一样!
秦北玄心中暗道,盯着那双剑光璀璨的眼瞳,片刻后点了点头,“可以,先生届时可随便挑选一位,若是不敌,交于朕便是。”
剑魔摇了摇头,“不可,此战只有两种结果,要么老夫屠圣征道,要么……老夫陨于圣途前,即便如此,老夫也无遗憾,更不会后悔。
可若是因为战败而退,老夫侥幸活下,心中之势也必被抹杀,成不成圣,生与不生,也便不重要了。”
秦北玄:“……”
他内心汗颜,你是剑魔,你是天下第一,都听你的总行了吧。
但独孤大爷你若失败,老子好不容易召唤来得一个潜力股还没捂热就得立马消失了啊!
秦北玄欲言又止,可在对方坦然的目光下,终究还是败下阵来,没再说什么。
希望这柄剑,能给自己带来惊喜。
给剑魔安排了一处行宫,又将严岐山召来,跟他打了声招呼。
秦北玄便回到自己寝宫里,打算稍歇片刻,顺便研究那神物碎片一番。
屁股还没坐下,便感觉到有人来了。
身穿淡紫色王袍的青年步入殿内,还未进屋就已朗声开口:“秦大陛下还真是过得潇洒,出门撂担子也就罢了,回来了也还不过问,是想要累死我这当兄长的么?”
秦北玄从内室踏出,淡笑着说道:“皇兄说的哪里话,处理朝政本就不是朕所在行,皇兄多才,有皇兄打理,朕放心,这才未曾过问。”
来人正是大夏第八代君王的嫡子,当今夏皇兄长,明王秦北斗。
身上自带一股淡薄超然之意的秦北斗,听得夏皇如此之说,神色微微一变,深邃的目光直接往前看去。
秦北玄坦然与之相对,面色平淡。
片刻后,明王脸色稍缓,眼底如释重负般,慨叹道:“还好你当上皇帝后没变,北煌生出歹心,倒是让我始料未及,虽与他交集不多,终究还是伤怀了一些时间。
所幸后来皇叔告诉于我,北煌非我朝皇室血脉,这才心绪平复。
只是,你这架子似乎有些大了。”
最后一句,秦北斗嘴角流露出明显的戏谑之意,正如世人对他之性格的传扬。
放荡不羁,无欲皇权。
秦北玄淡然看着对方,回想起前些日子对“自身”往年信息的科普。
大夏三皇子与大皇子虽同为皇家子嗣,但皆无皇位之志,所以两人频有来往,关系甚好,与二皇子则是不然。
好吧,这是个真兄弟。
尽量让自己溢出一股平淡中带着高兴的意味,却又显得不那么刻意,秦北玄这才微笑开口。
“即便生在皇室,也当有血溶于水之感,这点自不会忘,不知皇兄找我,所为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