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尘和程怀亮两人拿着长孙无忌的契约跑掉之后,暂时都不敢回住处,生怕被自己父亲逮着就是一顿揍。
挨一顿揍倒还并不是最紧要的事情,最怕逼着他们把醉仙楼的契约给还回去。
这可不行啊,哪有煮熟的鸭子还让飞走的道理?
“我说兄弟,你不仗义啊,你让我一个人又偷酒又偷菜,你却去偷几张纸和一支笔,这是什么道理?”
二人从行宫殿外跑掉之后,根本不敢直接回去,杜尘便让程怀亮去厨房偷些酒菜,准备找一僻静的地方,吃饱喝足,待到晚上他们父亲都睡下之后再回去。
可程怀亮偷来了酒菜之后,却见杜尘就拿着几张纸和一支笔,还有一盏灯,其余什么东西也不曾准备,不由连连埋怨。
就不带这么坑兄弟的。这盏灯他倒还能理解,毕竟二人可能要在外面躲上好一会儿,可这纸笔他是真的不能理解。
杜尘笑了笑,意味深长的说道:“这纸笔啊,和这酒菜一样重要,甚至更加重要。”
程怀亮根本想不明白,跑到外面来躲他们的父亲,还专门去找来纸笔,这是闹的哪一出?
想不明白便也不去想,反正他现在也越来越弄不明白杜尘在想些什么,也猜不到他会做些什么。
二人在行宫外院,找了一个僻静的院子,正好这里有一张石桌,几方石凳。
程怀亮将酒菜碗筷摆上之后,二人落座。
程怀亮先给杜尘倒了一杯酒,然后给自己也倒了一晚,举杯道:“来吧兄弟,我也借这偷来的酒,祝贺你一番,恭喜你这次拿了秋猎第一,让那些想整治我两的臭小子们灰头土脸,一个字.....爽!”
他现在想起惠王府的小王爷李昊和晋安王府的小王爷李钊二人这次的遭遇,就忍不住笑。
杜尘笑了笑,一口饮下杯中酒,道:“这还没完,秋猎比试只是开始,他们真正倒霉的日子,明天才正式开始呢。”
说着就将纸铺在石桌之上,拿出毛笔舔了舔,“惠王府李昊和晋安王府李钊,这两小王八蛋是铁定要整的,对吗?”
说着就在纸上写下了二人的姓名。
程怀亮不明其意,连忙问道:“你写他们的名字作甚?”
杜尘不怀好意的笑道:“明日军演不是就要开始了吗,我之前像陛下要了二十个名额,说是要来帮我一起对抗玉宵郡主的,其实是要来整治的,我得赶紧写下来,明日一早李绩伯伯还等着要。”
程怀亮听了之后愣了好一会儿,然后哈哈大笑,终于明白了杜尘的意思,“兄弟,你真不是什么好东西。”
他就算再怎么不聪明,也能想象的到,惠王府李昊这些人落到了杜尘的手下,会是怎么一个下场?他可不信杜尘真的需要这些人帮着他对抗玉宵郡主。
杜尘本来也就没想过要让他们来帮忙对抗玉宵郡主,就这些人啊,放在两军对阵之中,如果投降那准是第一个,哪里还能指望他们帮得上什么忙?
杜尘从一开始心里打的算盘,就是让他们在自己手下挖三天战壕,扛三天大包,好好的给他们长长记性,让他们给记住了,小爷可不是好惹的。
他就是要让这群王孙公子长长记性,得罪了他杜尘,没什么好果子吃。
要让他们知道,小爷我欺负你们,那你们就得受着,小爷我揍了你们,那你们就得挨着。以后别再像这次秋猎试炼开始的时候,动那些歪门邪道的心思,打那些整治小爷的主意。
他既然要当个纨绔子弟,那哪儿还能让着长安城有比他还要纨绔的人存在?
杜尘坏笑着问道:“大理寺那个王庭恩,要不要加上?”
对于这个王庭恩,杜尘倒是没有多坏的印象,这人毕竟大慈恩寺出身,也算是学了些佛门的磊落和正气,平常虽然和惠王府的那个小王爷李昊走得近,但这也是因为朝堂阵营的归属不同而决定的。
平日里这个王庭恩倒也并不怎么嚣张跋扈,所以想到他时,杜尘心里有些犹豫不决,毕竟整整李昊这样的小王八蛋没什么打紧的,但是王庭恩这种并没有多少过节的,单纯的因为阵营问题,也不知道是该整还是不该整。
程怀亮想的就没那么复杂了,直接了当的说道:“那小子是个耿直性子,和我们不是一路人,即不惹事也不嚣张。你要是让他在军演中做苦力,就完全不用写了,他从小就练那金刚劲意,有的是力气,你整不到他的。”
这倒是一句实话,王庭恩师出大慈恩寺,一身金刚劲意还是颇有一些火候的,算是一众公子王孙中的佼佼者,如果让他去挖战壕扛大包,那还真就整治不到他。
杜尘沉默了一会儿,意味深长的笑着说道:“要不,咱们把那王庭恩,拉到我们的阵营中来,让他以后跟我们玩儿?”
程怀亮摇了摇头,“他爹不让的,你拉不动。”
谁说我就一定拉不动呢?宇文的心里,浮现出一个新的想法,他既然在未来势必要做一番成就出来,那必然是需要拥有自己的势力的,王庭恩这样的世家出身,却又身怀绝技,以后是肯定会入朝为官,那现在何不将他拉入自己的阵营之中?
这样的话,也为自己的未来扩宽道路啊。
至于大理寺卿,杜尘才不搭理,毕竟将来的天下,是属于他们这一辈的。
杜尘越想越觉得这个想法还是非常靠谱的,赶紧写下了王庭恩的名字。
程怀亮直摇头,肯定的说道:“你写也没用,人家肯定不领情的。”
杜尘不以为意道:“领不领情另说,那谁说得准呢?对了,还有岳将军家的那个公子,也可以拉拢拉拢,那小子准入行伍,未来也是一大助力啊。”
杜尘本来只是打算选二十个有过节的公子王孙整治一番,但是现在觉得,未雨绸缪,先挑选一些未来会有所成就的年轻一辈拉拢一番,似乎更有意思。
毕竟和一群公子哥好勇斗狠,又有多大的乐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