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夜里,整个猎场行宫,都能听见程怀亮和李昊的哀嚎声……
若不是太宗皇帝李世民听他们叫得实在可冷,下令制止,只怕这两人,第二天连地都下不了啦。
次日,行宫大殿之前,搭建起了十个擂台,供今日武试之用。
参赛者皆是世家公子和王孙贵胄,足足有一百五十人,按轮次抽签,胜者晋级,参加下一轮比试,直到比出头甲,方才结束。
这并不是秋猎试炼的正常顺序,秋猎试炼的项目繁多,骑投掷球等等,足足有十多个项目,这一次因为太宗皇帝李世民,等不及观看军演,就只留下比武和射箭,将其余耗费时间的项目全部划掉。
比武和射箭,分两日进行。
今日就是擂台比武,而射箭的场地也在火急火燎的准备,为了节省时间,将靶场扩大了足足三倍。
擂台比武这个项目非常简单,拳脚兵刃皆可,制度对方或将对方打下擂台便算胜利,点到为止,不能过分。
一大早,行宫殿前广场便已经热火朝天,等待参加比试的所有公子王孙们全部入场后,便排队进行抽签。
杜尘和程怀亮一起站在队伍的中间靠前位置。
程怀亮一只手捂着屁股,脸色颇为难看,昨天晚上他爹那一顿揍啊,可真是下了死手,棍子都差点打折了,若不是身强力壮,莫说今天来参加武试,就是下床估计都成问题。
杜尘也不知道该哭还是该笑,像看傻子一样看着程怀亮,道:“兄弟,我说你缺心眼呢……你还别不认,莫说我埋汰了你,你认不得字啊?让你抄,你还真抄得实诚,连最后一句都抄了上去,怎么想的?”
他是委实无语,写出来让程怀亮抄都能抄出这么大个笑话,他有什么办法,他也十分无奈好不好。他最后那句提醒的话,还专门写了老远,这程怀亮也是可以,直接连位置的都没变过,换了个笔迹老老实实的抄了上去。
这让杜尘又好气又好笑,记得以前读书的时候,他抄人作业连人家的名字都抄了上去,他以为这就够傻了,没想到程怀亮竟比他还要实诚。
程怀亮没好气道:“你把那首诗给我的时候,文试都已经快要结束了,我哪儿能想那么多,可不得赶紧抄啊。哪里知道你还专门写了句提醒的话。”
得,怪我怕你蠢,没想到你是真的蠢。杜尘直摇头,对于程怀亮这种行为,他也只能憋着不笑话他,这也算是很讲义气了。
程怀亮道:“诶,我就奇怪了,那首诗是你写给我的,我抄袭作弊该揍,可你这同谋为什么安然无恙啊,你可不知道,昨天晚上我爹一边拿着棍子揍我,一边说,你看看人家杜尘,你看看人家杜尘,以前和你一样不学无术,现在人家的学问连陛下都要称赞,你咋就没半点长进?”
他这辈子都想不到啊,以前程知节揍他的时候,都是拿秦怀玉和李震说事儿,他怎么也想不到有一天他挨揍,程知节会拿杜尘来说事儿。
这不就是本来和自己和着尿玩泥巴的傻缺同伴,突然成了品学兼优的别人家的孩子吗,这落差可不是一点半点的大啊。
杜尘也假装咳嗽了几声,有模有样的说道:“因为本少爷已经大彻大悟,痛改前非,决定再也不做以前那样的纨绔子弟了。”
“啥?”程怀亮大吃一惊,这是穿一条裤子的兄弟要弃他而去啊,不可置信道:“你这话可当真?咱两不说好了要做这天下最出名的纨绔子弟吗?”
“自然当真!”杜尘坏笑着道:“我不做以前那样的纨绔,因为以前纨绔得太没水准,从今往后,我要做一个才华横溢威震八方的纨绔子弟,定要上得朝堂,亦能征战四方。”
程怀亮不曾想过,这纨绔子弟还有啥区别,“别扯这些我听不明白的,都是纨绔子弟,咋就你纨绔得高级我纨绔得低劣。”
杜尘懒得解释,只道:“反正你以后跟着我混就成了,不但出人头地,还再也不用挨老爹的揍。”
程怀亮点了点头,带着他玩就成,他没有那么远大的抱负。
杜尘又将目光投向了队伍前方,看向和程怀亮一样捂着屁股的李昊,笑道:“李昊那小子,好像被揍得比你还惨。”
说到李昊挨揍,程怀亮心里一下就平衡了,这小子一直和他们不对付,彼此都看不顺眼,“听说,那小子写的文章,他爹都不敢拿出来让别人看,回去就塞他嘴里让他给吃了,想来应该写的很有境界吧。”
因为惠王李刍不好意思将李昊的文章拿出来让别人看,所以现在大家对李昊究竟写了怎样惊世骇俗的文章,那是很感兴趣的,杜尘也同样好奇。
只可惜啊,那文章究竟写的什么,除了李昊自己和惠王李刍,便只有太宗皇帝李世民和阅卷的文臣知道了。
阅卷的文臣因为碍于惠王李刍的颜面,所以根本不敢告诉别人,也没人敢去问李世民,所以李昊的文章究竟写了什么,其余人等只有猜测,却无人知晓其内容。
约莫一刻钟的时间,抽签终于结束。
每个人都是按数字抽签的,每个数字背后都代表一个参赛者,从一到一百五十,抽到一号和抽到一百五十号的参赛者进行比试,以此类推。
决出胜负之后,胜者进入下一轮继续抽签,轮空者直接晋级,等待下一轮的轮空与之比试。
抽完签后,每组的比试双方很快就被挂了出来,去到各自所属的擂台,进行轮番比试。
因为连夜设立了足足十个擂台,所以就算参赛者众多,也能很快的比完。
李世民高坐于殿前搭建的高台之上,淡然微笑着看着参赛的公子王孙,玉霄郡主则站在他的旁边,等待着分擂台。
玉霄郡主根本没有抽签,她的签是定下的一号,谁抽到一百五十号,那谁就是她的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