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致命,不过也不是无药可救,在气绝之后的半个时辰之内,只要方法得宜,还是可以救得回来的……”段飞仰首望天,一脸的肃穆,神驰天外般说道:“自从我昏迷以来,半梦半醒之间,总是能够见到一些奇怪的情境,听到一些奇怪的言语,好像有人在向我说着什么,直到那一天,一声惊雷将我惊醒,我才突然发现,梦中的情境与我身边发生的事有关……神灵庇佑!何老爷此刻不过是假死罢了,只需生盐一两,溶入碗水之中,令至亲之人口摄哺入腹再吸=允出来,顿饭工夫*自解,不过这个吸毒之人却会引毒上身,无药可救,必死无疑!现在……就看有没有人愿意替何老爷去死了!”
一道凌厉的目光刷地一声落在段飞身上,然后又若有所思地瞥了何柳氏一眼,她此刻正望着段飞两眼发直面带惊恐,严捕头心中顿时明白了几分。
“我愿意!”何海挣扎着扑倒在地,冲闵县令磕头如捣蒜般大叫道:“大人,父亲待我恩重如山,我愿意替父去死!请大人着人到厨房取生盐和一碗清水来!”
段飞满意地望了他一眼,古人视*为天下至毒之物,虽然兄弟间有一定的默契,这家伙不明就里之下这么快就下了决定,除了急着为洗脱罪名之外,对他的老爸还是有几分敬爱的。
段飞都很满意了,旁观的父老乡亲们就别提了,有些比较感性的甚至掩面哭了起来,他们纷纷为何海请命,就在此时,何柳氏也朝严捕头一跪,厉声呼道:“大人,奴家嫁入何家已五年许,只生了个女儿,愧对夫君、愧对何家列祖列宗,请大人允准,奴家愿以贱身换公公活转过来!”
“这可不行,你是何家大媳妇,怎能当众和公公嘴对嘴地吸=允?何海有罪嫌在身,乃最好人选,时间不多,快去拿碗水和生盐来!”段飞断然说道。
不等严捕头下令,早有人飞快地跑入何府去了,很快盐水取了回来,何海毫不犹豫地含了一口盐水,在仵作帮助下张开何雄的嘴,俯身吐哺进去……
大家都屏住了呼吸紧盯着何雄的尸体,生怕错过了哪怕一瞬,突听何雄喉头咕咚一声,整个人都动了一下,然后他肚子里咕噜声不绝,旁观者无不悚然,惊呼声连连:“何老爷真的活了!”
只听一声大叫,何海向后仰倒,何雄的尸体同时挺身坐起,只不过一瞬之后又倒了下去。
何柳氏只吓得魂飞魄散,两脚直打摆子,若非有丫鬟扶着,她早软瘫下去。
只短短一瞬,已有两人吓得尿了裤子,尖叫声更是连成一片。
正在这阴风惨惨之刻,段飞一声大喝镇住了大家的魂魄:“不好!我忘记了一句神谕,要解*之毒必需阴阳之气互补,一时忘记,何海算是白死了!”
话音才落,何海便惨叫起来,只见他面色紫胀,口吐血沫,抱着肚子满地乱滚惨叫。
“快快快,再拿两碗盐水来,顺便把老夫人也叫出来,何柳氏,你身为何家女性至亲,要救何雄老爷的命就靠你了!”段飞急忙催促道。
“啊……”何柳氏看到何海惨状正暗暗欢喜,想不到立刻轮到了自己,一惊一乍地只吓得面青唇白,茫然无措地又将目光投向了某处。
段飞道:“怎么?你不愿意在大庭广众下做?这也好,大家把何老爷的尸体送到里面,请一位大嫂看护,在密室之中你去救何老爷,时间不多,一切都要赶紧,一命换一命,何柳氏,何家会替你立功德牌坊的!”
“啊!”何海厉声惨叫一声,四肢一缩一挺,竟然就此瞠目气绝,嘴角鲜血汩汩流出,两眼直勾勾地瞪着何柳氏,似乎在对她说:“贱人,我在黄泉路上等着你呢!”
何柳氏吓得三魂七魄丢了一半,她尖叫道:“不要,我不要死,何海害死公公死有余辜,让婆婆救公公便了,我不要死,我还不想死啊……”
“我呸!刚才还抢着说要救人,现在就改口了,真丢人。”何家斜对门的刘老爷不屑地吐了口痰在地上,他说出了大家的心声,无数鄙夷的目光落在了何柳氏身上。
严捕头目光冷厉地瞪视着她,喝道:“何柳氏,你当真不愿救你家公公?”
何柳氏又怕又急,在这年头对女人限制极严,出嫁的妇人是没有什么人权的,三从四德禁锢了她们的行为和思想,作为一个媳妇替公公去死在大家看来是理所应当的,若是当众拒绝,那绝对是一件天大的丑事,不仅外人要戳脊梁骨,日后也绝不容于丈夫,被休掉都算小事,在偏僻点的地方,直接被宗族人装进猪笼丢到河湖里淹死都人人拍手称快的,何柳氏如何不怕?
“哈哈,替人去死确实难了点儿,何柳氏,我也不逼你,只要你肯做一件事,我便另外找人给何老爷吸毒,如何?”段飞站在何柳氏面前,居高临下地昂然说道。
何柳氏就像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忙抬起头来望着他,虽然不敢贸然点头,不过那殷切的目光已将她所想表露无遗。
段飞紧紧盯着她,身体似故意似不经意地挡住了某个方位,他冷笑道:“这件事很简单,只要你把十只手指一只只地放在嘴里含上片刻就行。”
不等大家疑问,段飞已经扬声说道:“大家都知道*会置人于死,不过恐怕没几个人知道要多少*才能毒死一个人,这东西又不能去问人,所以大家投毒的时候总是怕放少了,其实只需一点点*就能毒死十个壮汉,手指上只要沾得一点点*就能毒死一个女人,我相信下毒者在下毒时定然不小心沾了点*在手上,又或指甲缝中,*之毒大家亲眼所见其烈,这东西不是洗洗手就能去除的,何柳氏,既然不是你下的毒,你就当众把你十只手指放嘴里含一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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