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武大郎做烧饼实在委屈了他。
就像宋徽宗的专业是写字画画,明熹宗的天赋是做木匠一样,武大郎的特长同样不是制作烧饼,而是捏面人。
武大郎不过在等待潘金莲时,爬上凳、摔下地,哭几声、笑几下地随便揉揉捏捏,一个面团潘金莲已然捏成。
捏个面团潘金莲并不很稀奇,稀奇的是,这个面团人不仅跟真潘金莲形神俱似,就连衣服纽扣、鞋子袜子、脖上链子、脚上镯子竟也栩栩如生,并且能像活潘金莲一样站直。
因想念潘金莲,武大郎一时糊里糊涂地错将手捏面团“潘金莲”,错当成泥朔观音菩萨像站罢在桌上,然后点上二支蜡烛一支香,地上扔块破布片,一头跪下,一边叩头一边讨好地和“观音菩萨”拉起了家常:“观音姐姐好!最近饭可吃得下,觉可睡得香,广场交谊舞是不是还天天去跳,舞搭子是不是还是如来佛祖……”
武大郎对观音菩萨的认知,还局限在只要给她烧香叩头、给她好处,她就能帮你、就能给你回报这上面。
在武大郎心目中,观音菩萨和如来佛祖,除了有点神神道道、能够通过佛法暗中搞定别人外,与炒金大妈、麻将大叔并无二致。既然二人从事的是同一行业,跳交谊舞时,他们俩就该是“老搭子”。
然而,武大郎很快就发现,这个“观音姐姐”的面孔长得和以前见到的观音菩萨大不一样,于是有点诧异、有点惊奇地仔细辨看起“面团潘金莲”来。
武大郎的头脑还是比较清醒的,没多久,他的嘴巴里便发出了“知道是谁”的自言:“噫?这不是俺捏的面阿莲吗?她怎么会站在观音菩萨的位置上?”
很快,武大郎便知道是自己搞错了人头。
然而,当武大郎刚准备将“面团潘金莲”拿下时,又觉得在手边没有观音像的情况下,让“面团阿莲”临时顶一下观音菩萨的“班”问题应该不大。
武大郎是这么想的:“阿莲和观音都是一张嘴巴二鼻孔、二只眼睛二耳朵;都长着汤圆脸泥鳅鼻,衣着打扮也有些近似,并且都露着半条‘事业线’,既然这样就该复杂问题间单化,允许潘金莲代替‘观音菩萨’”。
武大郎觉得拜佛和找人办事一样,不仅得烧高香、给赞助,还得挑最好听的说。武大郎也知道女子都爱听别人夸年轻、赞貌美,便在看着“观音菩萨”的脸,故作惊讶地“哇”了一声后,竖着大拇指大吹乱捧了起来:“观音姐姐,想不到一年多不见你还那样儿。身材依然凹的凹、凸的凸,就像逛街的蚂蚁小姐,皮肤还又滑又嫩,就像新建的溜冰场……”
这都好几千岁了,竟然还是个丰韵的少妇。”
当然,武大郎绕来绕去、吹来捧去,目的是求观音帮忙。
一番吹捧过后,武大郎便言归真传地道:“观音姐姐,找有二件事。一、你一定保佑俺的心肝肚肺、知心爱人潘金莲,千万不让她遇到任何噩运。二、你千万不能让阿莲找到西土豪。不管是西土豪还是东土豪,南劫匪还是北色狠,都不能让阿莲遇上。如果看到阿莲和这些坏东西在一起,你一定得将他们拖开,求你了。”
说到这里,为博得观音菩萨同情,武大郎抹起了眼泪,说话声也掺入了哭腔:“观音姐姐,俺等阿莲等得心都碎了,求你快让阿莲回家吧!越早越好,最好现在就从外面钻进屋,如有困难,半夜也行,再要有难度那就明天,如果实在来不及,后……后天也能商量……”
武大郎独自呆在茅屋里时哭时笑、又求又拜、望眼欲穿地盼等潘金莲回家时,赖在酒店里一心想混吃大餐的潘金莲,同样正热切地盼望着。
与武大郎不同的是,潘金莲盼等的是大餐,盼等的是一盘盘美味可口的鸡鸭鱼肉。
虽然潘金莲和郓哥不必掏一个子,但不管是诈骗、贪污还是蹭吃,都是需要有所付出和“专业技术”的。
潘金莲和郓哥就通过充分发挥这方面的专长,迫使王小二很无奈地去向董事长汇报情况。他们俩估计,董事长肯定会慑于黑旋风李逵的恶威,立即作出将好酒好菜送上的批示。
然而,令潘金莲和郓哥万万想不到的是,大餐的八字实际还没有一撇,更让他们万万想不到的时,王小二搞死李逵、让大餐彻底流产恶毒计划,正在悄然实施。
王小二让笨小伙计将“火急情报”送出后,便装着已向董事长汇报过的模样,跑回大厅必恭必敬地向李逵“汇报”起了情况。
“报告李爷,小二我虚头虚脑的汇报,益已引起董事长的高度关注,现董事会正加大讨论力度。”王小二哈着腰,谎言编造的滴水不漏:“从目前情况分析,大餐即将像飞机上扔下的馅饼那样,正往李爷面前掉。”
听说还在讨论,潘金莲不爽了,问小二道:“什么?真李爷早到场了,董事长那只否决手,依然没重新挥回来?”
“是的!”小二模仿着董事长的模样,将手一挥道:“董事长这个动作暂时还没做。不过……”
“不就是怕俺不给钱吗?你告诉他们,俺黑旋风先后获得过十字坡酒店‘信得过客户’、野猪林客栈八A级消费者等荣誉称号。”李逵说罢,盯着小二的脸道:“俺这种信誉第一、老喝第一、付款第一的客户,能赖那几个小钱吗?”
郓哥跟着也对小二一瞪眼,虚张声势地道:“去告诉那董什么长,不要给了脸子,连鼻子都不要。这要不是想起及时雨宋爷对李爷的叮嘱,早将这桌子掀掉了。”
“为啥假冒李逵一到,酒菜就能上。吃饱喝足后就能嘴巴一抹、屁股一拍走人。”潘金莲指着李逵责问小二道:“而经过俺们鉴定的正宗李爷,反倒得像去招聘单位面试的无业人员那样等候通知?你们还把不把杀人魔头李旋风放在眼里?”
被潘金莲、郓哥这么一挑一泼,李逵的火苗又蹿了起来。
李逵对小二一拍桌子道:“太过分了。你刚才骂俺瘪三,俺还没跟你算帐呢!”
武大郎吹捧起观音来:“观音姐姐,想不到一年多不见你还那样儿。身材依然凹的凹、凸的凸,就像逛街的蚂蚁小姐,皮肤还又滑又嫩,就像新建的溜冰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