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婆婆叫喊的第一句的内容是:“别拍死我!曹婆婆有重要情况通报!”
当欧阳峰一愣,举起的恶掌停在空中后,曹婆婆的第二句的内容又已冒出:“我要将所有鲜美无比的曹婆婆肉饼,全部无私奉献给欧大侠!”
如此充满诱惑力的内容,能不打动比苍蝇更贪婪、比臭虫更下贱的欧阳峰的心吗?能不让他当即浑身大喜地放下毒手吗?
当然,放下毒手不等于放下屠刀,欧阳峰可是个老江湖。
“用不着你送!老子本领辣么大,可以先拍死你,再自己进店大装特装!”欧阳峰试探地说着,一时放下的手掌又开始像吊机一样慢慢向上升去。
“自己进去装那叫抢劫,欧阳大侠不会想让自己变成欧阳大盗吧?只要我曹董事长同意,这些肉饼就会变成赠送品,就会变成我曹董事长给欧阳大师的慰问品。”曹婆婆心里惊慌,表面镇静地说罢,接着问道:“欧阳大侠,你是准备慰问品呢?还是准备抢劫杀人?”
“既然少拍碎一个脑袋,能获得这么大利益,那当然……”欧阳峰没等想结束,便瞪着眼对曹婆婆道:“我欧阳大侠从来不搞抢劫!我欧阳大师对曹企业家的慰问品表示接受!”
说罢,欧阳峰袖筒里掏出只布袋子,就要进店“领取慰问品”。
没想曹婆婆这么说,纯粹是为保命性推出的缓兵之计。她心里非常清楚,这时候店铺里半只肉饼都不会有。
自打曹婆婆蹿出店铺,尤其是成了梅超风的肉饼靶子、以及围观人群的“热门看点”后,没领导监督的伙计们,便全都跑站到门口看起了热闹。铺子里没人干活,又怎么产得出有热乎乎的肉饼?
见欧阳峰信以为真,曹婆婆暂时大松了口气。但要从欧阳峰的魔爪下彻底逃脱,她还得进一步推出更具欺诈性的举措。
“小妹会让伙计扛出来,大侠张好口袋等着就行。”头上冷汗直冒的曹婆婆说罢,没等欧阳峰回复吐出,已急急如漏网之鱼地一头扎进店铺。
欧阳峰见曹婆婆神色如此慌张、动作这般夸张,当即产生了怀疑。然而,就在他准备跟屁虫似的也一头扎进店铺时,人堆里突然钻出二张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面孔来。
那二张“鬼不像鬼”面孔快步蹿到欧阳峰面前后,拳头快速一抱、身子连忙一躬道:“欧阳大侠请留步,高层有重要指示!”
“二只面孔”说罢,接着一转身地对梅超风道:“梅女侠也一样。”
这二只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面孔不是别人,正是已当上了赵佶的保镖的、“黄河四鬼”中的大鬼和二鬼。
“黄河四鬼”和欧阳峰、梅超风属于臭味相投的一路货,所以早就认识。只不过由于功夫和名气远不如欧阳峰、梅超风,故以前一直只能在欧阳峰、梅超风等杀人作恶时打打下下手、当当应声虫。
然而,由于今日的他们已是皇帝的保镖,所以见到欧阳峰、梅超风后,不仅嗓门比以往高出了不少,“应声虫度”也明显不如以往,这让欧阳峰大为恼怒。
就在欧阳峰因见“二个鬼”没像以前那样,在明知自己要装肉饼的情况下,连忙低三下四接过口袋,紧跟婆婆跑进店铺而老脸一横、提起脚准备在二人脸上各盖一个大脚印时,“二个鬼”后面那半句“高层重要指示”,又使得欧阳峰心头一震地不仅放下了“盖印章”的脚,还像见到了高层领导那样,“叭”地将身体站成根木棍。
那这大鬼和二鬼怎么会在这个时候突然冒出呢?
原来,早在梅超风和武松你一招“九阴白骨爪”、我一招“拆骨凤爪手”斗成一团时,人群中已悄然冒出张十分阴险的老脸来。
那张“十分阴险老脸”在拿眼晴以梅超风的瘪眼窟窿为中心转了数圈、确定这就是臭名远扬的梅超婆后,脸上当即露出了外人拿放大镜照都看不到的奸笑表情。
想不到,“阴险老脸”上的奸笑还没褪尽,欧阳峰又冒了出来,这让“阴险老脸”大喜过望,笑容立马又增加了八十个百分点。
“阴险老脸”不是别人,正是冒充乞丐冒上了瘾的、当朝皇帝赵佶的宠臣之一——太师蔡京。蔡京的奸笑之所以连绵不断,是因为发现了他跟高俅一直没能找到的“人才”,欧阳峰和梅超风。
大鬼和二鬼正是奉了蔡京之命来请欧阳峰和梅超风的。
原来,高俅、蔡京二贼,早就准备打着保护皇上的名义,在江湖上聘用几个名气大、名声臭、功夫绝顶、作恶极多的高手当他们保镖。
那他们为什么要找臭气薰天的武林高手当保镖呢?原来高俅和蔡京通过密谋一致认识到:只有恶贯满盈、臭名昭著的坏人,才会因为有高俅他们充当保护伞,而死心塌地为他们干伤天害理的事。并且,这类坏人都是一见有蝇头小利,便二眼发绿的贪婪之辈。在金钱的面前,让他轼父杀母他们都敢。
但如果聘请一身正气、疾恶如仇的高手当保镖,则会因为高俅之流都是正直人士所不齿的贪官,是坑国家、害民众、搜美色、敛财宝方面的“专家”,他们不仅不会助纣为虐,反而会将高俅之流打进坟堆、塞进地狱。故而,唯有武功绝对高强、品行绝对不端,名声绝对恶臭、为人绝对贪婪之辈,才能让高俅他们使起来开心、用起来放心。
问题是符合以上条件的“垃圾人才”极难遇上,高俅和蔡京为此都伤透了脑筋。想不到今天一下遇上二个,还全都超符合条件。
欧阳峰和梅超风,一个武功天下最强,既狠毒又低鄙,对金钱和女人都很渴望;一个素质天下最低,既辣手又下贱,插人脑瓜不贬眼——她眼睛没瞎前插人就不眨。二人都属功夫强、作恶多、心手毒、臭名扬的著名歹徒和歹婆。出现如此巧遇,蔡老贼能不笑得嘴巴和耳朵连成一片、立即紧紧抓住这个机遇吗?
原来,早在梅超风和武松你一招“九阴白骨爪”、我一招“拆骨凤爪手”斗成一团时,人群中已悄然冒出张十分阴险的老脸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