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婆婆再次蹿到门口,东瞅瞅西找找地查看了一遍,却见依然不见有可疑分子,于是便不死心地索性跑到门外,前后上下、左左右右地扫视了起来,这才发现有个中年女婆子,坐在距离肉饼笼屉旁边约三尺远的一块青砖上。
但见那女婆子,长长的头发蓬乱地披散在肩上,从背影看,颇像是时髦的长发女郎,坐在那儿是为了歇脚,然而细那婆子的衣服却很有些脏破。当曹婆婆走上去细瞧那婆子的脸时,便不由得大为惊奇和恐怖了起来。只见那婆子的二只眼睛上,各贴着一张创口贴。
“原来是个瞎婆子,原来刚才是被笼屉被档住了才没看到。”胆子一向比较大的曹婆婆打量着瞎婆子的创口贴脸,思索了起来,道:“哎?想不到这么个瞎眼婆,竟然很赶时髦、很有创新意识,不仅留有引领潮流的披肩长发,还将创口贴戴墨镜似地贴在瞎窟窿上。难道肉饼是她偷的?不可能!”
曹婆婆更仔细地观察着瞎婆子,心里进一步论证道:“她不仅眼睛瞧不见,手臂也够不着笼屉。并且,她的腮帮也瘪的像没充气的足球,嘴边更是像雨后的小村庄,既没肉饼的油光又没猪肉的亮光。”
然而,当曹婆婆的三角眼连着朝周围扫了几把后,又立即将瞎婆子看成了“偷盗嫌疑人”,心道:“准是她!这儿除了这瞎婆子没别人。必须立即揪住她的波浪长发,臭话连天地拳脚相加……好像不行!在没找到脏物的情况下不能下狠手。那怎样才能找出赃物呢?”
曹婆婆想起了办法。
突然,一个倏地一声窜进脑瓜的妙招,不仅让曹婆婆露出了奸诈的笑容,并使她盯看着灰蒙蒙天空的双眼,显出了得意地笑状。
“哼哼!肉饼只要是这贼婆偷吃,就必然还在她嘴巴里,那只要她开口说话,就会露馅,就能让老娘抓贼抓脏!”曹婆婆心里冷笑道。
没想曹婆婆的目光刚高兴地从天空中收回,便再次猛地发现笼屉里又少了只肉饼。再看那瞎婆子,却依然一动不动地坐着,似乎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额?难道出现了大白日都敢爬出坟堆搞活动的大胆鬼?”曹婆婆心里有些惊恐地说着,见周围并无青面獠牙类的东西,这才放下心来,指着瞎婆子身旁一条爬动着的蜈蚣道:“你的东西掉出来了。”
瞎婆子听了却毫不理睬。
“不敢说话,就说明她做贼心虚,说明肉饼还在她嘴里含着。”曹婆婆想罢,眼睛紧盯着瞎婆子的嘴巴,再次指着那条蜈蚣瞎咋呼道:“喂!这地上的金链子是你……”
曹婆婆话还没说完,便觉眼前似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曹婆婆急定定眼睛、仔细看时,却并没发现有鸟儿飞过、野兔跑过、毒蛇蹿过等迹象。再看那瞎婆子,却依然抿着嘴巴一动不动地坐着。
惊奇之中,曹婆婆用眼睛朝瞎婆子身旁地上一扫,这才发现不仅那条蜈蚣不见了,地面上还多出了几条浅浅的手指的抓痕。
“呵哈!瞎婆中曹婆计也!”曹婆婆心里得意地狂笑着道:“蜈蚣变抓痕,说明瞎婆已上当受骗地抓过‘金链子’,说不定还让蜈蚣狠咬了一口。可见肉饼确为瞎婆所偷,只是因为是个老贼婆,所以速度飞快、难以发现。现必须马上撬开贼婆嘴巴,找出肉饼。”
曹婆婆略一思索、奸诈一笑,然后从笼屉中拿出只肉饼凑到瞎婆子嘴巴前,摆出同情地眼泪快要掉出来的模样道:“一看就是个可怜人,肯定早饭都没吃。给,这只肉饼曹婆婆给你免单……”
曹婆婆话还没说完,便听得“唰”地一声,手中肉饼已然不见。再看瞎婆子时,居然依然啥事都没发生似的老样儿坐着。
“果然不出我曹婆婆所料,这下看你还怎么抵赖!”曹婆婆心里说罢,老脸当即一扳、凶巴地吼道:“你个瞎婆的贼胆也太大了,不打听打听就敢到我曹婆婆肉饼铺大偷肉饼。今天我曹婆婆要先揪住你头发、再撬开你嘴巴,亲手将你偷吃的肉饼统统挖出来!”
曹婆婆叫罢,手一伸便向瞎婆子的头发揪去。没想出手时明明目标很明确、方向极正宗,却抓了个瞎空。急找瞎婆子时,不知什么时候,那瞎婆子已站在自己身旁。
曹婆婆自然地再次抓揪而出。没想瞎婆子突地像汽车滑坡那样“滋”地一声,移到笼屉边,接着双手十指箕张,朝笼屉中“嗖嗖”地连戳而去。七八只肉饼立时糖葫芦般串在她双手十根手指上。
曹婆婆心中顿然大惊道:“咋回事?这个瞎婆子拿肉饼准确度和技术水平,怎么比我这专家级的曹婆婆还高?”
曹婆婆心中虽惊,嘴上却极其硬朗地道:“好大的狗胆!竟敢当着我曹婆婆的面……”
没料曹婆婆话没说完,便听得耳边传来一阵“叭叭叭”的连珠炮声响。曹婆婆正在奇怪这时什么声音时,脸上一阵“辣花花”的生疼已明白地告诉曹婆婆,声音是由肉饼和自己的脸发生撞击后所产生。
曹婆婆急抬眼一看,果见瞎婆子正将串在手指上的肉饼,连发炮弹般朝自己脸上掷击。从脸上获得的痛感分析,还只只正确命中目标。
曹婆婆急举起二条胳膊,在脸前乱挥胡挡起来。没想那些肉饼居然像长着眼睛似的,会从二条胳膊的缝隙中穿进来打脸。
最让曹婆婆感到震惊的是,那柔糯的肉饼到了瞎婆子手中,竟硬如砖块,仅仅数十秒钟,曹婆婆的长条脸已被砸的青的青来红的红,二只眼睛更被砸成了标准的熊猫眼,这时如让她呆在竹园里,百分百的人会以为这是大熊猫,而不是曹婆婆。
“沙沙沙”的肉饼掷击声和“哇哇哇”的婆婆“叫痛”声,引来了许多围观的路人,也让店里的伙计趁机放下手中活计,纷纷跑到门边看起了热闹。
见伙计们一个个从门内冒出脑袋,曹婆婆立即发布命令道:“快将干活的力气转移到瞎贼婆身上,给老朗狠狠地扁!快快通知黑老大蒋门神!”
突然,一个倏地一声窜进脑瓜的妙招,不仅让曹婆婆露出了奸诈的笑容,并使她盯看着灰蒙蒙天空的双眼,显出了得意地笑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