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佶赞叹到这里,不由又在心里大声感叹道:“苍天啊宇宙!这种‘迷死人’脸,你到底是用什么手法捏出来的呀!”
眼睛欣赏着美人、脑中编写着赞语,这使得赵佶那原本比死了爹妈还难看的脸,渐渐转化成像摸到大奖的贫困户一样笑眯眯。
那李姥见赵佶脸上慢慢升起了红太阳,立即表扬道:“还是赵大商人好说话。赵商人真是个既长得俊、又温柔的帅哥哥。”
乙汉是个很拎得清的家伙。他早在窜门后刚按押住赵佶,便觉得此人气质儒雅、眉目清秀,不同于常人。便在按押时像对待玻璃制品一样,始终保持着“小心轻放”。
而同样腰圆膀阔的甲汉却是笨瓜一只、莽汉一个。这家伙平常吃吃打打、嫖嫖玩玩,既不动脑瓜,满身力气也无处使。擒按高俅使他产生了找到“用力之地”的感觉。于是在按押高俅过程中,铆足了力气使足了劲,搞得高俅比坐老虎凳还难受。
由于实在难受,高俅发羊癫痫那样,乱扭了几扭身子,皱着眉头对甲汉道:“好汉,你这手脚能不能轻一些?”
甲汉听了,不仅没考虑放松,反而准备再用力一扭,再次听一听高俅那动听的叫唤声,不料就在这时李姥的指令到了。
“给二位相公松开些!”李姥对甲乙二汉说罢,然后讨好地对赵佶哈哈腰,以表示这儿的服务很到位,暗示赵商人以后可以经常来这“作客”。
赵佶即有所表示地还了李姥一个微笑脸。
虽说李姥的命令使甲汉不得不松了些手,高俅的怒气却丝毫未消。
“李老鸨!这事不会这么了结,老子会让你品尝最恶毒的果实的!”高俅喘着粗气,狠如野狼地叫道。
“什么?你个臭商人,你可别给了脸子连屁股蛋都不要!”李姥脖子一梗,凶狂地道:“威胁起老娘来了,什么东西!”
李师师劝道:“娘,这事确是我们有错在先,您别计较了。”
赵佶急也歪斜着眼睛朝高俅这边乱眨,试图暗示高俅别鲁莽。然而由于二人站向平行,赵佶“歪斜眼”传递出的信息根本到不了高俅这边。
高俅显出气得要打人的样子道:“你个老鸨虫,竟敢如此对待……对待我这堂堂的……”
赵佶见“太尉”二字就要从高俅嘴里钻出,急忙抢着叫道:“老高!师师都打招呼了,一点小礼何足挂齿嘛!”
高俅一听,立即醒悟地软成条鼻涕虫,计划泼向李老鸨的污言,也不得不转成响在心里,针对着“小杂碎”的秽语。
前面已说过,古时候倡导仁德为先,实业为主,故而唯利是图的商人的地位,是十分低下的,是和当今的打工仔、农民工半斤八两的。如此,那见惯了达官士人的李老鸨,又怎会将商人的跟班放在眼里?
但李师师这棵“摇钱树”发了言,李姥就不能不给些面子。只是李姥觉得这种低级人敢对自己如此张狂,就不能不出出恶气。于是她接下来的口气虽缓和了不少,内容却比污言秽语更恶毒和充满刺激性。
“哼!要不是赵商人见势不妙马上松包,老娘早将那条老狗端进电饭煲清蒸了。”李姥指桑骂槐地看着别处说到这里还不过瘾,又矮下身子,将脸凑到高俅的鼻子前指着细竹婆道:“喂!那些贵重品是那赵商人给师师的,你在这泡的妞可得另外算。老娘照顾你一下,给批个八折的促销价,咋么样?”
“什么?你还想额外收费?”高俅又急了。
“老高,收点费就收点费了。”赵佶道:“到时给你报掉不就行了?”
那细竹婆却觉得打八折极大地影响了自己的收益。于是撅着嘴对李姥道:“娘,我跟师师比,除了脸蛋略有差异,其它方面都大差不差,凭啥我就得当打折促销婆?”
李姥没答理细竹婆。只顾喋喋不休地对高俅继续道:“造成误会的责任在你们!我一直在门卫室等,可当我听到叫喊跑来时,你俩不仅已贼头贼脑地出现在里边,并已黑熊爬树似的和这二个妞……”
“什么?我们黑熊爬树似的……”高俅又怒了。
“老高!黑熊爬树就黑熊爬树了!”赵佶再次制止住高俅说话。这时候的赵佶,只要能和师师在一起,什么样的侮辱话他都无所谓。
李姥还在喋喋不休。她指着油桶妞和细竹婆接着道:“据这二个人证反映,你们一进这门就大老狼见到小绵羊似的,迅雷不及掩耳地将她们……”
“迅雷不及掩耳的不是我们,是她们!”高俅这次声音不高。
李姥手猛地一挥道:“你们当场把她俩弄得呼吸出现困难、说话发生走调总是事实吧?还有,见到我后,你们报下赵乙商人到的时间都没有吗?你们分明是想在吃大餐前,白吃一份点心!”
高俅没想到老鸨添油加醋的本领这么超强,心头不由又冒起了熊熊大火。然而这时的高俅已清醒的知道,现在即使气得二眼一翻变成死狗,都不能发怒。
“你……你……”气得脸蛋憋成猪肝的高俅,已说不出话来。
幸亏李师师来解围。她对李姥道:“桶姐和细妹的话不能全信。”
赵佶见师师又来帮自己一方的腔,顿时来了精神地对李姥道:“就是嘛!我怎么可能对长的这么猥琐的女孩动情嘛!”
“当然!我也不会全信她们的。”李姥话锋一转道:“你们一见到她俩个,就狗狗看到肉骨头似的,不管三七二十一、四七一十二地猛扑而上这些证据,我并没百分百相信……”
“这比喻可不大合适。”赵佶不爽地说罢解释道:“预订好了师师,就等于订好了酒宴,怎么会在赴宴途中拐进小饭馆来个四菜一汤、或跑进小面馆吃一碗雪菜肉丝面嘛!”
“就是!”高俅道:“事实是这二个做作婆,狗见肉骨头地一见到我们,就不管三七二十一,四七一十二地猛扑而上!”
高俅说罢对甲汉道:“你能不能先松开我,等我用肢体语言,把当时的情况演示了,再重新将我像罪犯那样……”
那细竹婆却觉得打八折极大地影响了自己的收益。于是撅着嘴对李姥道:“娘,我跟师师比,除了脸蛋略有差异,其它方面都大差不差,凭啥我就得当打折促销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