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罢,潘巧云拿出骂架专家才摆得出的架势,用更为脏乱、更加恶臭地什么“老猪下水、老鸭屁股”等秽臭飘全球的语言、对准高俅梗着的公鸡脑袋,喷漆般劈头盖脸地浇将过去。
让众人万想不到的是,这个残疾老乞丐骂脏话臭言的天赋,同样达到了专家级别,回喷向潘巧云秽话,同样像把正在灭火的消防龙头,力度和脏度丝毫不比潘巧云差。
众看客都是“残疾老乞丐”的同情者,见他如此能喷,虽觉大跌眼镜、大感意外,却也大松了口气。看客丙等“心太软”心里,更是大感欣慰,并不由看着高俅微微点起了脑袋、浮出了笑意。
高俅见自己的临场发挥效果这么佳,自然更兴奋地越骂越凶。
这让从不知脸皮为何物的潘巧云,心里欢喜地几乎要哈哈哈地笑出声来。
潘巧云挨了臭骂后,心里何以不哭反笑呢?原来,潘巧云一直在想办法将“捐助”之事从众看客的脑海里抹去,高俅这么一骂正中潘巧云下怀,潘巧云正好可以利用这一点,将大家的注意力转移到骂架上来。于是潘巧云进一步激怒高俅地借机又狠抽了高俅二个响当当的大嘴巴。
高俅气得像脑袋上挨了闷棍的狼狗一样,当即冲动地伸出双手,分抓住潘巧云二只脚丫,作好朝二边一扯,让潘巧云变成二爿的架势。
然而,当高俅甲鱼似的往前一拱,抓住潘巧云二只脚丫后,又生生地憋住了。
高俅知道,将潘巧云撕成二爿对于自己,不过是秋天下几滴毛毛细雨,但这么一来就会坏掉赵佶的事,自己就会被赵佶撕成几爿。
“现在必须忍受屈辱,将残疾乞丐假冒到底。”高俅心里流着血无奈地说着,悻悻地放开抓着潘巧云脚丫的魔手。
当然,高俅决不会放过这丫。压下暴怒是暂时的,他会在站起来后,在合适的时候,将这丫投进私设的监狱,亲手用世上最残忍、最血腥的手段,慢慢地、吞吞地、像西方人吃牛排那样将潘巧云割成小块块;像陕西人批肉夹馍那样,将潘巧云变成一片片。当然,这其中还包括曾对他出言不逊的潘金莲。
“你……你竟敢打我!”高俅在发出一声高亢的怒叫,用以表示对骂比拚下半场开场后,没待叫声收尾,由万丈怒火汇成的更为脏臭的秽语,已从喉管中喷涌而出,朝着潘巧云的头脑直泻而去,:“你个瘟鸡婆狗、肥料框子!你个垃圾筒子、拉客婆子!你个病猪疯鸭、回收物资!老子今天不骂你个污血扣脑袋、颈脖变鸭脖,不将你千刀万剐变凉拌菜、生吞活剥做涮羊肉,我不姓高!”
高俅的脏话骂语,不仅像从管道里喷出的污水一样一气呵成,且朗朗上口、充满了创意,顿时赢得了个满堂彩。
“哇!太精彩啦!”除潘巧云外,看客们无一例外地鼓起了掌。
“哇!脑子好像都没动就能喷出如此经典的脏骂。这要是打了草稿,岂不包拿大宋骂架状元!”看客乙在掌声停住后,一脸惊奇地道。
“哇哇!这出货量还又多又快又精,太不可思议啦!”看客丙充满同情的悲脸上,荡漾着一波波快意的笑容,激动地对高俅道:“骂脏话虽然不好,可你骂得棒,我为你这弱势群体骄傲!”
高俅的艺术骂虽赢得了满堂彩,然那老脸上却招来了潘巧云更大的击打,“叭叭叭!”又有三记力度不亚于棒槌砸在衣服的大嘴巴,批在高俅脸上。
高俅是功夫极强的高手,脸皮自坚韧得能做运动鞋底。故潘巧云抽出的嘴巴虽用了十二分力度,对于高俅不过是柳絮拂在荷叶上。倒是潘巧云反倒像肉包子砸在秤砣上一样,抽得手掌生疼。
大凡不要脸的人,都不知羞耻为何物,大凡不觉疼的死猪,都不知刀斧有何用。既毫无痛感,高俅索性放开嗓门和潘巧云对骂了起来。
于是现场便出现了高俅高骂一声,潘巧云还骂一句,外加“叭”地一个大嘴巴的局面。
众看客自然不知高俅因武功高强,脸皮坚硬而不觉得痛。都觉得潘巧云欺负残疾乞丐很不应该。看客丙等“心太软”们,更是像潘巧云的巴掌抽在自己心上一样难受。
于是很快,众看客便纷纷劝阻起高俅,或为“可怜乞丐”抱起不平来。
“大爷你就别骂了,你骂她的脏话虽然奇葩又创意,都能去电视台表演‘脱口骂’,可你每骂一句脏话换回的都是大嘴巴。”看客丙抹着眼泪关心地劝对高俅道:“大爷,现在什么都讲经济效益、讲成本核算。你这么高投入、低收益的搞经营,公司是会倒闭的。求求你别跟她对骂了。”
看客甲也对高俅道:“是啊大爷,千做万做蚀本生意不做。骂架你确是高高手,能赚个二三毛钱,可她的大嘴巴却每一下都能赚你二两银子。你咋就不搞个成本核算算下帐?”
“这些贱民懂个屁!巴掌抽在我脸上,痛的却是那贱货的手。这买卖表面像是我亏本,其实老子大赚特赚。”高俅心里道:“不过老在这骂架,小杂碎皇帝给的指标就会完不成,所以现在只能当孙子,反正这笔血海恶债,我会让这贱货一亿倍偿还!”
高俅悄悄瞟了眼不远处的“黄河二个鬼”,心里又恨恨地道:“这二个狗鬼,也不来把这货的嘴鼻割掉、手脚砍断,害我不得不在这丫面前低头。”
想到这里,高俅不由叹口气道:“唉!这要是给‘二个鬼’扣上顶玩忽职守、意图谋反的罪名,只怕‘二个鬼’会反咬一口,跟小杂碎皇帝说我不尊圣旨,擅自爬起来东游西荡。”
想罢,高俅抬头对看客丙等人道:“说得是!我决定停止骂架,不再跟这臭……哎不,不再跟这美女骂脏吐臭喷秽,我保证!”
“你个臭叫花!知道老姐的厉害了?彻底服软了?”潘巧云提脚用脚尖轻踢着高俅的鼻尖妄狂地道。
“是,服软了,彻底服软了。”高俅发出的声音虽似充满诚恳、灌满诚意,然而他脸上浮现的却是咬牙切齿地狠毒相。由于高俅的脸蛋是朝着地上的,所以如此表情只有蚂蚁、臭虫之类爬行动物才看得到。
高俅气得像脑袋上挨了闷棍的狼狗一样,当即冲动地伸出双手,分抓住潘巧云二只脚丫,作好朝二边一扯,让潘巧云变成二爿的架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