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大郎越瞧越害怕,他摇摇头,犹疑着转身往回走了二步,又不舍地转回身看向破烂桥,接着猛吸一口气,猛挺二挺胸,强壮起胆子地、缩头缩脑地走上破桥。
武大郎经第一段桥面来到桥墩上后,用脚踏在了河中央的那根毛竹。
武大郎走独木桥方面还是有些特长的,卖完烧饼回家路上遇到壕沟、让那条沟底的毒蛇“望大郎兴叹”就是成功例子。问题是这座破桥是扭动的,这根毛竹是跳动的。
武大朗像杂技运动员走钢丝那样,刚胆战心惊地走到河中央,脚下的毛竹就因受力偏差,突然原地滚动起来,弄得武大郎差点脚下一滑,像小鸟那样喂了肥头肥脑的鱼。大急中,武大郎急横侧过身子,改走钢丝为“狮子盘球”,也就是横站在毛竹上,用双脚踮盘起毛竹来。
毛竹在武大郎二只脚掌的有力盘动下,越转越快……
武大郎一失足,一个倒栽葱跌入河中……
“哇”地一声,武大郎从惊惧的想像中回到破屋里的潘金莲身边,并不由得极恐惧地惊叫道:“不!那桥太可怕了,那死法太恐怖了,不系安全带绝对不能上!”
就在这时,潘金莲突然一骨碌爬了起来。
武大郎吓得像跳高运动员起跳时那样猛然一蹦,接着惊恐地盯着潘金莲的脸,上看下看、前看后看着朝后慢慢退去,并“未雨绸缪”地作好只要“潘女鬼”扑上,立即喊着救命蹿出屋门的架势。
武大郎无论如何不敢相信,已亲自验收过二次,确认为“合格死尸”的潘金莲,会变死鬼为活物。武大郎肯定地认为,这个突然坐起来的,不是心爱的潘金莲,而是潘女鬼或者潘僵尸。
武大郎所以没立即高喊着“救命哪!”“来人啊!”等,求救专用语拔腿就溜,是因为他早就听人说过:鬼魂都爱在半夜三更、黑天黑地时窜出吓人,现在是大白天,“潘女鬼”鬼胆再大,也不至于在太阳底下公然向自己发起挑战。何况阿莲是自己最最亲爱的婆姨,虽然这货心地似不咋的好,可自己对她“爱如潮水”、“情深如井”,潘金莲即使变成了鬼,也不至于恩将仇报的来索自己的命。同时,武大郎心中始终抱着“潘死人”能活过来,能继续和自己在一起的希望。
武大郎觉得,只要“潘女鬼”不伸着尖爪扑上来要自己的命,就不能逃跑。
就在这时,“潘女鬼”突然说起了话。令武大郎无比惊怪的是,她所说的话竟然和活人一样。武大郎听别人说过:说人变成鬼魂后说的话,声音是尖尖的,是几几喳喳有点像麻雀的,是不会这么清晰、这么“原声态”的。
潘金莲脸上堆满了奇怪,她除了一时想不起自己怎么会躺在地上,更对武大郎惊惧的表情和准备逃跑的姿势大惑不解:
“哎?你怎么拿这么古怪的眼神瞧俺?动作也像是到了花痴晚期?”
潘金莲清脆如钢琴、顿挫似打铁的美妙女声,让武大郎的感觉天平将潘女鬼朝潘美女这边倾斜了不少,并使武大郎随时准备跨向门外的脚,留在了屋内。
然后虽然如此,武大郎心里大量的疑问和恐惧并没有冰消,听了潘金莲说的话后,他本想冲上去死死搂住潘金莲不放,可他又怕搂到的是“潘女鬼”,那样后果就会“很黄很暴”、就会很不堪设想。武大郎强行抑制住冲动,用堆满的疑惑的公鸭嗓门结结巴巴地问道:“阿……阿莲,你……你别吓俺,你……你到底是俺的阿莲,还是……还是已变成……”
“什么乱七八糟的。”潘金莲指着自己的脸道:“俺不是阿莲还能是谁?打开你的胖头鱼眼睛瞧瞧清楚!”
说罢,潘金莲又指了指刚才躺过的地面对武大郎道:“俺只是躺这睡了个大觉觉!”
这些话终于使武大郎对潘金莲拿出了“终定”结论:眼前这个风姿绰约的美妞,确是自己的最爱“潘婆姨”,而不是“潘女鬼”。
武大郎顿时激动地像贪财鬼看到一大包钱钞一样,又惊又喜地朝潘金莲直扑而去:“阿……阿莲,想……想不到你……你竟然能从阎王身边跑回来……”
武大郎紧紧抱住潘金莲放声大哭了起来。
潘金莲急推着武大朗道:“哎哎!你哭啥呀你?”
武大郎从脸上抹下把混合有眼泪、鼻涕等多种成份的液体,朝地上一甩,然后将脏手在桌沿上抹擦了几下,然后道:“阿莲哪!俺……俺以为再也见不着你啦!”
潘金莲奇怪地道:“你……你不一直瞧着俺吗?怎么会……”
武大郎道:“俺是说……是说俺以为俺再也不能……”
说到这里,武大郎哭丧着脸接唱起了歌,用的是《冰山上来客》插曲《怀念战友》的调子:“啊……亲爱的婆姨,俺再不能看到你S的身形,可爱的脸庞,啊……亲爱的阿莲,你也再不能吃俺烧饼,听俺歌唱……”
武大郎停住歌唱,二只胖头鱼眼深情地望着潘金莲。
潘金莲这才想起什么似地对武大朗道:“哎?俺这是咋会事?睡觉该睡在床上,白天也该靠在门上,这怎么会躺在地上?”
武大郎模仿着道:“阿莲你还不知道啊?刚才,你二只脚脚猛然蜢蚱似地朝地上一蹬;二只眼眼猛然闪光灯似的朝天上一翻;二个鼻孔孔猛然空调似的停掉了气。各种迹表明你已与世长辞。可就在俺准备跟着你前进的步伐,和你肩并肩、脸对脸、脚碰脚地走向阎王殿时,你突然美手手一撑、美腿腿一团,坐了起来。”
潘金莲看眼手中的元宝,顿时恍然大悟,心里道:“哦!想起来了,是这只大老元宝的冲击波太厉害,神经系统无法承受晕了过去。”
想到这里,潘金莲指着自己的眼睛对武大朗道:“咒俺啊?俺要与世长了辞,这二颗大眼珠子,还能像荷叶的水珠子似地,在你脸上滚过来滚过去吗?啊?”
武大郎急道:“俺不是咒你,刚才俺连着探过你鼻子上的孔洞,一丝进出的风都没有。通风管里不见了风,还不是……”
潘金莲插嘴道:“俺的通风管道那时临时关闭,属于道路改造,所有车辆临时改从嘴巴通行。你不知道俺这几天感冒鼻塞啊?”
武大郎猛然醒悟:“哎呀俺真笨!俺怎么没将手往下移一毫米、检测下你的嘴巴呢!”
“就是嘛!你个笨笨蛋!”说罢,潘金莲开心地将手中元宝朝武大朗掂掂,道:“俺刚才是受到了强烈的物质刺激,就地开了个钟点房!呵呵……”武大郎说到这里,带着哭腔接唱起歌来,用的调子是《冰山上来客》中的插曲《怀念战友》
PS:武大郎说到这里,带着哭腔接唱起歌来,用的调子是《冰山上来客》中的插曲《怀念战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