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说你送往死楼的保安，就相当于‘花盆’？”

“可以这么理解，他们都是用来培育花朵的。”

怪物说到这里，旁边一直没有什么反应的白思念怔怔的走了出来，他眼眸外凸，瞳孔中满是血丝：“你明知道大家会死，还把大家都骗过去？”

“如果不是因为你胆子太小，还有你师傅愿意替你去充当花盆，你以为你这个废物能够活到现在吗？”怪物以为韩非是白思念引来的，他看向白思念的眼中也满是怨毒。

“嘭！”

有些秀气的拳头狠狠砸在怪物脸上，白思念喘着气，他的身体还在慢慢拔高，就好像没有极限一样。

韩非还有些问题没有问完，所以他让萤龙先将白思念拉到一边。

“你送往死楼的保安身上有没有什么特殊的标记？或者说他们需要提前通过什么培训？”韩非的真正目的是借助保安的身份混入死楼，他不能让人看出破绽。

“死楼的保安会穿上被诅咒的保安制服，它们的制服当中残留着上一任主人的冤魂。通过冤魂的考验只是第一步，你还需要喝下死楼管理者的一滴血。”怪物不敢反抗韩非，他知道韩非想要杀死他真的太容易了。

“管理者的血？”

“具体是谁的血我也不清楚，不过我知道那血里隐藏着某种虫卵，只要喝下了血，并且没有魂飞魄散，虫卵就会爬进灵魂深处。这一刻起，保安就成为一个合格的花盆了。他们会被虫卵带来的痛苦和欲望折磨疯掉，失去属于自己的人性，成为很多小区居民口中所谓的外来者。”

怪物稍作停顿后又补充道：“也有少部分人喝下鲜血后，能够抵御住虫卵带来的种种异常，不过只要喝下虫卵，结局就已经注定。”

“喝下虫卵后，身体会有哪些能够明显看到的变化？”

“首先性格会变得残忍暴戾，比起人，他们更像是动物和虫子，几乎没有什么理智可言，非常喜欢杀戮。”怪物说的这些和韩非见过的外来者一样，他完全可以演出类似的效果，甚至还能比一般的外来者更疯狂。

“身体上也会出现一定的变化，最明显的就是，虫卵寄居的地方会慢慢长出蝴蝶翅膀般诡异的花纹。这种花纹根本弄不掉，会伴随‘花盆’走完接下来的人生。”

“虫卵进入身体后，大概多久会在皮肤表面长出花纹？”

“因人而异，快的只要几个小时，慢的可能要一个多月。”怪物说的话，韩非也无法验证，蝴蝶花纹这一点确实有些麻烦。

“死楼里所有人是不是都长有蝴蝶花纹？”

“不是，死楼的情况很复杂。”怪物不敢乱说，他好像是担心触发什么诅咒一样，一个字一个字的往外吐露：“死楼是这片区域里最恐怖的建筑，那种危险是多方面的，除了谁也没有见过的管理者外，里面还有很多非常可怕的东西，它们超过你的想象。”

“我很好奇，那么多恐怖的东西为什么会偏偏聚集在死楼当中？”韩非想不明白这一点。

“不知道，但我有一次去回收残破的‘花盆’时，听死楼里的一位住户说，那栋楼内某个房间好像可以看到噩梦的另一边……”在这句话说到一半的时候，怪物的身体突然好像静止了一样，随后他全身的肥肉开始剧烈颤抖，从皮肤表面冒出的淡淡黑雾如同挂满了刀刃的绳索，直接撕裂了他的身体。

丑陋的脸上满是无法相信的表情，他睁大了眼睛，但是已经说不出一句话。

黑雾直接从他的嘴里飘出，碎裂开他的脑袋。

臭味弥漫，黑雾在确保怪物魂飞魄散之后，又重新变为淡淡的雾气朝四周飘散。

大孽欢天喜地的吞食着黑雾，韩非的脸色则有些差劲，他看到了怪物正在快速腐化的心脏上有一个淡淡的死字。

随着怪物魂飞魄散，那个死字也消失不见了。

“这就是死楼的死咒吗？”

怪物在无意间触发了死咒，韩非还有很多东西没有来得及询问。

“它的实力算是中等体型怨念里比较强的，拥有这个实力，还能保持理智，确实少见，也难怪死楼会看重它。”萤龙出于职业习惯，在怪物触发诅咒时，就直接走到了韩非身前：“死楼也不会轻易对人下咒的，只有足够重视，才会施加死咒。据我所知死咒也分好多类别，它这个应该是最低级的。”

屋内所有怨念都聚在韩非身边，只有白思念茫然的看着地上的血迹。

他想起了很多东西，也知道了自己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他想要为自己的师傅和同事报仇，可凶手却已经死了。

“喂，你该不会以为这个家伙就是幕后黑手吧？”

韩非拍了拍白思念的肩膀：“真正害死你师傅的怪物应该还在公司当中，你们老板只能算是一个代理人。”

白思念还在想什么是代理人，韩非就已经带领其他人走到了货梯门口。

保安公司里隐藏着一个F级任务，这说明公司内部存在一个大型怨念，至少也是畜牲巷医生人格那个级别的鬼怪。

“明面上的老板已经死了，对方应该也知道了我们的存在，接下来就正面去会一会它吧。”幸福小区所有住户和益民私立学院里的老师都在，韩非身边的力量虽然还不足以和死楼抗衡，但推平一个保安公司没有任何问题。

“打着保护神的旗号，干着人口买卖的肮脏勾当，他们把街道上的住户当做商品和货物，他们从来没有真正想过要经营好这条街道。”韩非按下了货梯上的按钮，满是血污的电梯门缓缓打开。

“你要去干什么？”白思念愣在怪物的残尸旁边，他看着韩非和那些愿意跟随在韩非身后的怨念。

“益民街道需要一个新的保护神，一个真正的保护神。”进入电梯，韩非朝白思念招了招手：“一起来吧。”

“死楼那么可怕，保护益民街道，就是跟死楼作对，我们杀了老板之后，去哪里寻找新的保护神？”

“不用去寻找。”韩非面带微笑，站立在所有怨念中央：“他已经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