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娇香对张氏的话呵呵一笑,她要是真的当场对厨房的人兴师问罪,她或许还能竖个大拇指给她算作称赞,光是嘴上说说的套路,谁能当真。
之前和她在湖边对峙的时候,已经寒了部分人的心,所以如今若是她在当真去质问惩罚厨房的人,恐怕她在这府里好不容易建立起的威信,都要打水漂了。
张氏自然明白这个道理,所以凡事开始三思后行,小心收放了。
古娇香虽然有些惋惜没能再挑拨张氏和厨房下人的关系,不过她院子里的那些,她却不想轻饶了。
"对了父亲,女儿刚才醒来,听说府里有人讹传说女儿夜不归宿,女儿还望父亲明察,如今在府里传也就罢了,要是不小心传到了外面,不明真相的人定以为女儿真的夜不归宿,这等性质恶劣莫须有的传言,不但会毁了女儿的清白,也会坏了咱古府的名声啊。"古娇香一手捂着心口,一手拭泪,痛心疾首的为自己辩解的同时,
"瞧你这话说的,若是昨儿派人来通知我一声,今儿也不会闹出这种事来是不是?"
张氏手里拿着帕子,轻轻挡在嘴边,将脸上得意的笑遮去大半,心里却是控制不住的想要大笑出声。
她之前可就对府里的下人耳提面命过,这娘俩个若是有什么事,一定要在第一时间通知到她,昨儿古娇香出府就没人过问与她,若不是老爷带她出去的,害她没辙,昨儿她就借题发挥了。
结果没想到今儿一大早,她们到自己将错送上门来了,若不是静丫头心血来潮去她院子里,得知人不在跑到她院子里闹起来,她还真不知道这事。
好歹她也是当家主母,一个庶小姐没有得她的同意就擅自歇在生母姨娘的院子里,简直就是没把她这个嫡母放在眼里。
张氏自觉拿捏住了二人,心下更是得意起来,就不知老爷会如何发落她们了。
"冬香,昨儿我怎么吩咐你的?你可知罪?"扮作柳姨娘的阮凌薇,终于有了动作,她轻轻的放下手中的茶碗,淡漠的开口。
她的视线自始至终没有望向古德元与张氏二人。
冬香听到阮凌薇的声音,立刻跪倒地上一脸不解:"奴婢不知何罪,还请姨娘明示。"
"哦,刚才夫人的话你难道没有听见?昨儿我分明派了你去主院和罗香园知会一声,就说大小姐饿晕在我这里了,不好挪动,只好先歇在我这里了,若不是你没有按我的吩咐去通知,夫人又怎么会不知道?"阮凌薇看着跪在地上的冬香,神色如常,话语间却是不怒自威。
冬香赶紧磕头大呼冤枉:"姨娘冤枉啊,昨儿奴婢得了姨娘的吩咐就去禀告了,因为当时天色有些晚了,奴婢到主院的时候,被门婆子拦在外面,说是夫人已经歇下了,有什么事说给她们,她们自会禀告夫人的,所以奴婢只好先将事情说给她们听了,那个时候,夫人屋子里的云儿姐姐刚好路过,所以奴婢又跟云儿姐姐说了一遍,云儿姐姐也答应奴婢转告夫人的,所以奴婢这才安心离开主院,然后又到罗香园知会了一声,奴婢所言属实,还请姨娘开恩饶过奴婢啊。"
"你跟我说有什么用。"柳姨娘冷哼了一声,意思很明显,她不过是个姨娘而已,奴才犯事自有当家主母来处置。
冬香听了,立刻调转身子,又冲着古德元张氏求饶:"求老爷夫人明察,奴婢所言句句属实,若是有一句假话,定不得好死。只求老爷夫人一定要还小姐一个公道啊,觉不能就让人这么污蔑了大小姐的清白啊,污了古府的名誉啊。"
但是一个庶小姐的清白,对于古德元来说,可是古府的名誉,就像是他家三叔公的命门,谁要是想坏了古府的声誉,古德元自幼就对这三叔公又敬又畏,有过一次经验,他可不想再一次挑战古长丰的极限了。
如今先是听着古娇香开口古府的声誉,又听着一个丫鬟开口就是古府声誉,就好像一道魔咒困住了他,让他立刻冷下脸,冲着张氏喝到:"查!给我好好的查,到底是哪些个奴才阳奉阴违,在背后散播谣言要坏我古府女儿的清白,坏我古府的声誉!"
"老爷..."张氏听了古德元的话,心下一惊,这若是要去查,府里上上下下都是她的人,这不是要打她的脸么。她想开口阻止,结果没想到,她的话才出口,就被柳姨娘给打断了。
"老爷所言极是呢,这等奴才可真是好深的心思,这若是真的传出去说古家大小姐夜不归宿,不但是要坏了古府声誉,就说咱这府里小姐少爷们,以后想要说门好亲事,恐怕都不是什么容易的事了,夫人您说呢?"
张氏的话顿时噎在嘴里,看着柳素馨别有深意的目光,突然明白自己现在不但不能阻止老爷去查,还得积极的去阻止谣言继续传播下去,她太心急的想要找着母女二人的麻烦,忘记了自己的女儿如今正是要议亲的年纪,她断不能为了一己之私,毁了女儿的未来。
"老爷放心,妾身一定好好查清楚,到底是哪个奴才敢造谣生事,若是查到绝不姑息。"张氏紧紧的攥着手里的帕子,强压下心头的怒火,向古德元保证。
"父亲..."
"咕~噜~"
古娇香突然叫住古德元,结果刚一出声,肚子里又传来阵阵咕噜声,看着古德元不解的回头看她,害她顿时好不尴尬。
想到昨儿这女儿帮他解决了大难题,古德元也不好冷着她,如是扭头吩咐自己的小厮:"吩咐厨房多给大小姐准备吃食。"
长生一直候在门口,听了古德元的吩咐,立刻点点头出去抓人办事。
"啊,父亲!"看着古德元又要走,古娇香立刻又焦急的唤了一声,冲他解释:"我不是这个意思。"她不是想要吃的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