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领头的人,身着一身粗布麻裳,肩上还打着一条汗巾,俨然一副街边叫卖小商贩的打扮,想来就是打扮成这样方才到几楼门口盯梢的。
他一脸质疑的看着先前在酒楼里盯梢的几个人,面色焦急的问。
原本他还在假装吆喝,就瞧见酒楼里冲出来一个书生,他才反应过来派人盯着那书生,哪里想到突然间酒楼里就起了骚动,等到他们见有人涌出来,再想去里面探查的时候,就被往外成的人群挡在了酒楼外面,等到人群冲散开后,他们进来,就正巧碰上这几个人从后厅出来。
这人皱着眉头等他们的回答。
那几个人中,打头的是一个紫衫长袄的男人,这几个人似乎是以他为首,先前也是跟在他的身后行事,这下被人问题,纷纷将目光投向这人。
紫衫男人这才向前一步,抱拳行了个礼,将刚才店里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诉了他。
他说完话,用手指了指脚边上重伤昏迷的杜掌柜,向他们领头的人解释:"这个是酒楼的掌柜,被人暗中捅了刀子。当时听掌柜的语气,貌似不认识行凶之人。"
"可有瞧见那人?"那领头的男人摸了摸下巴,仔细的打量了一眼杜掌柜,眉头皱的紧紧的,冷声问道。
"属下疏忽,被那人从酒楼的后厨房跑了。"紫衫男人惶恐的答了句。
领头的人听了他的话,眉头皱的更紧了,甚至在杜掌柜身边蹲了下来,上上下下将他打量了一遍,才疑惑的问:"难不成这掌柜的根本就不是他们的人?你有没有看错,其实根本就没有其他人,就是他自己演了这么一出戏,好借此脱身?"
"张大人明察,卑职不敢撒谎!"紫衫男人一脸惶恐,与自己身边的几人相互对视了一眼,才抱拳鞠躬的为自己辩解:"方才我们几人确实都有瞧见杜掌柜的对面有人影,只不过因为烟大了些,没有瞧清楚相貌,而且杜掌柜的也是被那人推到我们几个脚下的,然后此人趁机退到后厨房里,就消失了踪影,不过依卑职观察,那人十有八九是从窗子逃了出去的。"
"不可能啊,若是她从窗子爬出去,怕是早就被咱们的人拿下了,怎么可能到现在都没有消息传来。"领头的张大人不假思索的摇了摇头,话说到此,突然神色大变,一拍自己的大腿站起来:"糟了!"
他站起身冲着紫衫男子问:"带我去后厨瞧瞧!"
紫衫男子似乎也意识到情况不太对,赶紧点点头,率先往后厅走去。
"你们几个,将酒楼仔仔细细的搜一遍,还有,派几个人去追之前那个书生!"领头张大人回头指点了几个人,冲他们吩咐,然后快步跟上紫衫男人,也往后厅走去。
后厅里的烟散了很多,小厨房还是好刚才他们进来的时候一样,没有任何变化,领头张大人却是仔仔细细上上下下的将小厨房打量了一番,甚至将厨房中的大水缸和灶台都掀了一遍,根本就没有发现任何密道。
就在他摸着下巴百思不得其解的时候,一阵冷风突然从头顶窜过来,让他猛然间打了个激灵,顿时仰起头将视线落在了房顶上,就在小厨房房顶的正中央,赫然有一个洞,像是被炸开的,足足厨房铁锅那么大的一个洞。
张大人心下一沉,突然一点脚尖,人就笔直而上,穿过那个大洞直奔二楼的客房。
跟在他身后几几个以紫衫为首的男人,仰头看着他在二楼客房里来回踱着步子,最后停在洞口,才开口询问:"张大人,可有发现?"
领头张大人略微思考了一下,才抬脚跳下来,脚步匆匆的往外走:"吩咐大家,仔细查看二楼三楼的每一间客房,这栋楼八成有古怪。还有酒楼外面的,千万要盯仔细了,莫要放走一直苍蝇,遇到有任何表现异常的人,全部拿下!"
于是众人纷纷行动,原本在一楼查探的人,大部分都往二楼而去,更有人匆匆往外面走去吩咐外面盯梢查看的人。
酒楼外的街道上很多百姓路人,瞧见酒楼里的骚动,纷纷停下脚步看热闹,更有胆大的冲着这群人指指点点,议论不断。
直到酒楼外围盯梢的人里,有人将腰间佩剑拔除一半,满脸横肉,横眉怒瞪向众人,这才让围观的人,瑟缩的住了口,不敢再往前凑着去瞧,唯恐刀剑无眼直接要了自己的小命。
没有人发现,人群后有人瞧了几眼这里的情况,扭着头低头快速离开。
等到酒楼里张大人率领众人终于在天字一号二号屋子里的墙壁上发现问题,已经过了将近一个时辰的时间,偏偏这段时间里,除了先前那一拨逃命般涌出酒楼的客人外,围在酒楼四周的同伙,没有一个人发现酒楼里再有人出来。
张大人站在天字一号房内,看着墙壁上与天字二号的暗格,已经地面上与二楼连通的暗板,知道他们是被这些人给坑了,怕是他们浪费在这里的这段时间,那些人早就逃之夭夭了。
一想到自己带着这么多人,居然功亏一篑,顿时气火攻心,一抬手拍在身边的八仙桌上,就将整张桌子拍了个粉碎。
"外面先前安排出去的人,有消息了没有?"张大人冲着手下发问,想到自己之前留了个心眼,派人跟着客栈里跑出去的客人。
底下有人摇摇头,他们的人手本来就不是很多,那群逃命的酒楼客人,算上楼下吃酒的,也要超过三十人的,他们只派了十几个人分头去追,这儿就是遇到有问题的人,怕是一时紧盯着人,难回来复命。
张大人自然也明白这个道理,只是这酒楼从上到下搜了个遍,结果除了这两道密门以外,竟搜不到任何一处足以让人逃生的密道,偏偏人就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消失不见了。
他当初以为万无一失的对策,居然还是让对手从他的眼皮子底下溜走了,真是活见鬼了。
一想到他的任务就这么以失败告终,他就觉得窝火至极。(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