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人都是陌生的面孔。【】
秦小冬能确定他们都是赵家庄的村民,可一个都不认识。毕竟,这不是靠山屯,他来这里的次数也不是很频繁。
这十几个人有男有女,一个个都是眉头紧皱,脸色凝重的样子。
舅舅赵立业挡在了秦小冬面前,紧张道:“赵志强,范爱军,你们想做什么?小冬可是我外甥,你们要想找他的麻烦,得先过了我这一关。”说完,为了壮气势,还将放在后备箱里的棒球棍拽了出来。
秦小冬按住舅舅赵立业的胳膊,狐疑道:“各位叔伯,不知道我哪里冲撞了诸位,能不能给我说一下。如果是我的错,我绝不狡辩。”
言下之意,如果不是,那就别怪爷们了。
秦小冬虽然好脾气,可不是软柿子。
“立业兄弟,你这是什么意思?我们又不是来打小冬的。”说话的是赵家庄的村民赵志强,他看到秦小冬的脸色有所缓和,才继续说道:“我们听说小冬在路上救了豆子叔,就想让小冬给我们家里的老人看看病。这个,你也知道,我们村的条件不好,家里的钱也不多。”
顿了顿,赵志强又为难道:“一路上我们也没有商量好怎么找小冬还还价,也不知道从哪里开口。我们也知道看病不还价的道理,可这兜里的钱实在是紧张呀。”
其它村民也是七嘴八舌,长吁短叹。这其中有瞻仰老人的,有孩子结婚用钱的,还有孩子正在上学读书的;总而言之,每年挣的钱都不够用的,有些人甚至还要举债。
村民范爱军看到秦小冬没有说话,急忙道:“小冬,要是实在不能还价,那能赊账不?你放心,我们绝对不赖账的。过段时间,我们把玉米卖了就还钱。”
原来这是一场误会!
舅舅赵立业这才放下了棒球棍,退到了一旁。这是秦小冬和村民的事情,需要看看商谈的结果。如果他不答应,再帮忙说情也不迟。
秦小冬得知了村民的来意,也明白了他们大张旗鼓的原因,微笑道:“各位叔伯,诊病救人是我的职责,大家不用不好意思。各位回去把病人带到我舅舅家来就行了,我等下挨个治疗。如果带的药不够,我明天会让校车把药品带过来。各位叔伯,觉得这也行吗?”
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赵志强和范爱军等人只听说过秦小冬的脾气好,却没想到竟然这么好。当下,更是觉得惭愧无比,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秦小冬把这些人送走,把后备箱关好,才苦笑道:“舅舅,你们村比我们村原来还穷呢。这些村民的日子,过的真难啊。”
“谁说不是呢。我们赵家庄可是附近出了名的穷地方。你们靠山屯还好,离的栗子镇近一些,外出也方便。现在又出了你这个大善人,以后肯定越过越好了。我们这边就不行了,离的镇子远,上班打短工都费劲。夏天还好,冬天特别容易出事。要是赶上下雪,上冻,出门都得提心吊胆。可就是这样,每年都有几位村民被摔的腿折胳膊折。”舅舅提起这件事也是感慨连连。
秦小冬微笑道:“舅舅,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发家致富也不是一天就能办到的。总需要一个改变的过程。我记得大鲨鱼已经将收购土鸡和土猪的业务发展到你们村了呀?难道村民就没在这个方面动点心思?”
“大鲨鱼,嘿,这绰号还真踏娘的怪。”舅舅赵立业笑骂一声,才说道:“村民要是不在这上面动心思,也不至于这么难。你是不知道,从那收购价提升了之后,我们村周围的荒地都派上了用场,还有小山头,都租出去了。对了,大鲨鱼第一次来这里收土鸡和土猪的时候,还差点和海龙打起来。”
秦小冬又仔细询问了一番,才得知大鲨鱼身上的操忙气息太严重,也有骂娘的习惯。赵海龙觉得他嘴巴太脏,就挤兑了几句。
大鲨鱼也不是软柿子,又混了这么些年,自然不会服软。俩人当下便吵嚷起来,推搡起来。若不是周围的村民劝阻,绝对会打个头破血流。
不过大鲨鱼也挺懂事,当得知赵海龙是秦小冬的表弟后还给他道歉,又买了酒菜,前往舅舅赵立业家里道歉云云。
“小冬,你可别说大鲨鱼,这也不全是他的错。海龙还年轻,不懂在社会上混的规矩。这种事,本来就是说说笑笑,不值得当真。”舅舅赵立业嘱咐道。
秦小冬也答应下来,并且向舅舅保证不会责骂大鲨鱼。其实大鲨鱼的工作做的不错,收购来的土鸡和土猪质量也很高。
因为秦小冬的到来,中午饭的规格比原来高了许多。虽然都是最常见的饭菜,可能看得出舅妈王素梅在这方面动了心思。
表弟赵海龙知道秦小冬开车前来,也没有劝酒。在这个期间,秦小冬又嘱咐赵海龙认真学习制作大骨面。若是还是觉得不足,可以送他去苏珊的腾龙大酒店,跟随厨师长学习一段时间。
舅舅赵立业和舅妈王素梅发现秦小冬给赵海龙安排的如此周到,更是喜不胜收。姥爷赵绍康也是眉开眼笑,还让赵海龙拿出点志气,不要给老赵家丢人。
午饭刚刚吃完,家里便来了客人。赵志强扶着一位行将就木,脸色蜡黄的老人来到了舅舅赵立业的家中。而这位老人,正是赵志强的父亲,赵大山。
赵大山刚刚坐下,便发出了剧烈的咳嗽声,眉宇间也挂满了疼痛难忍的表情。“爹,很快就没事了,小冬的医术很好的。”赵志强轻轻拍打着赵大山的后背,安慰道。
“我,咳咳咳,志强啊,我早就该死了,别在我身上浪费钱了。我这辈子也知足了,你孝顺,孩子们也孝顺。”赵大山摆着手说道。
“爹,这是哪里话?我就是砸锅卖铁也得给你看病。你就别管了,咱们家里还有钱呢。”赵志强示意父亲不要乱想。
“我不知道我们家具体有多少钱,可我知道个大概。你租地,修养鸡场,又买土鸡苗,哪个不是钱?对了,前段时间还给子轩掏了三千的学费,打了三千的生活费。这些加起来就得三四万块吧?”赵大山虽然一把年纪了,可一点都不糊涂。
在这样说下去,恐怕就没完了。
秦小冬笑道:“老爷子,别担心,您这不是什么大毛病?来,把手腕给我。”说着,便摆上了把脉枕,捏住了赵大山的手腕。
经过检查之后,秦小冬看着脸色紧张的赵志强说道:“志强叔,别紧张,老爷子这是内火入肺,才出现了久咳不止的情况。至于老爷子这腿是不是年轻的时候出过大汗,又踩了凉水?现在每天都跟针扎一样,偶尔还感觉不到疼痛?”
村民赵志强惊声道:“神了,你连这个都知道?”
“要不然我也不敢出来行医呀。”秦小冬笑了一声,从布包里拿出一个白色的小瓷瓶,倒了七颗大蜜丸说道:“每天晚上睡前服用一粒,一周之后就不咳嗽了。腿病想要治愈需要浪费一点时间,我这里也没有药材。这样吧,明天我让校车给您捎到赵家庄。正好明天是周五,孩子们也放假了。”说话之间,一张药方便出现在了眼前。
不过这书写方法乃是秦小冬从师父拐子爷那里学来的,寻常人看来就如同鬼画符一般,根本无迹可寻。
秦小冬确认无误之后,又登记了赵志强的电话,才拍照发给了身在靠山屯小学的胡德康。
没过多久,又有村民相继而来。不过多半都是给老人看病,也有些许年轻人。其中,几位妇女。这些妇女倒没有什么大病,除了睡不着的,就是身有微恙的。
秦小冬一一治疗之后,又让他们有病不要延误治疗,要及时就医。如果实在不方便就打电话,会派车过来接送病人。
从中午忙到天黑,才把病人全部打发走。饶是秦小冬精力旺盛,此时也略有疲惫;他活动了一下身体,才笑道:“总算没事了,今天没白来。姥爷,舅舅,妗子,海龙,我也该回家了。”
舅舅赵立业急忙道:“冬儿,天太晚了,你住一宿吧,明天早上再走。”
“不了,家里还有事呢。姥爷,您想过去了就给我打电话,我不过来接您,就派人过来接您。海龙,你好好努力一下,明年肯定能买辆车。”秦小冬收拾了一下东西,便告辞离开了。
姥爷赵绍康和舅舅赵立业一家人亲自把秦小冬送出门外,目送悍马越野车远去之后,才回到了家中。
秦小冬刚刚来到村外,正前方便出现了一位头戴黑色面巾,双眸冷肃,手持长剑的身影。秦小冬定睛一看,忍不住笑了。
老熟人来了。
吱……
悍马越野车在刹车的瞬间,发出了剧烈的摩擦声;秦小冬还没等车子停稳,便窜了出来,坏笑道:“这么晚了还等着我,你是不是想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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