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无忌深吸一口气,再缓缓吐出,待心绪微微平静下来时,探出一只手,揭开黄蓉的红盖头。
灯光下,是一张倾国倾城的绝美脸蛋,乌黑的眼眸中,盈盈秋水,满是柔情蜜意。
“这凤冠重的很,欧阳哥哥快给我取下来。”黄蓉摇了摇头,凤冠上的珠花颤动,珠帘轻摆,她的容颜也在颤摆中似遮还掩,别有风情。
夏无忌微微一笑,双手为她将凤冠取下,绝美的容颜显露无疑。
“对啦,蓉儿现在不该叫欧阳哥哥。”
黄蓉甜甜一笑,脸蛋泛起红晕,微张檀口:“相公~”
这一声娇呼,似蕴含千万般情愫,有一种难以言说的婉转缠绵。
夏无忌心头一颤,如饮百坛好酒,心神俱醉,竟说不出半点言语,只是痴望着她,半响后笑道:“娘子。”
他偶尔开玩笑,也会这样叫黄蓉。可这次却让黄蓉不仅心神动荡,只觉得听到这两个字,便是此生最大的幸福。
“该喝交杯酒了。”
“嗯。”
夏无忌斟了两杯酒,各持一杯,相视一笑,有着诉不尽的浓情蜜意,而后交杯饮下。
“蓉儿,你说交杯酒喝了,接下来该做什么?”夏无忌干咳两声。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黄蓉的脸上染着红晕,推开夏无忌,一头扑在绣着鸳鸯交颈的大红棉被上,滚来滚去,就像喝了雄黄酒的白素贞。
“不知道不打紧,我教你就是了。”夏无忌也扑上了床,一把拥向黄蓉。
夜还很长,红色的喜烛静静燃烧着,一阵风吹来,烛火摇曳不定,似乎也有些害羞。
……
喜堂中,随意摆放着十来个酒坛,酒香之气弥漫。
“喝酒,喝喝……酒……”欧阳锋抱着个酒坛,双眼朦胧,醉态可掬:“黄老邪,你也……喝,快喝,不……不准耍赖。”
“喝就喝,难道我还怕你个老毒物不成。”黄药师面上倒是没有多少表情,只是双眼多了几分醉意,拿起一坛酒,“咕噜噜”的喝下去。
这两人人虽是天下五绝,内功深厚,但就是凉水,也不能这般鲸吞九阴,更何况美酒。
小半个时辰后,欧阳锋就“噗通”一声,倒在地上,睡了过去。
黄药师也有些醉意,他坐在凳子上,微微运功,就有一团团白烟从他头上升起。
不多时,这份醉意也就消散了大半,双眼恢复清明。
他拿着一坛酒,走出喜堂,唤人将欧阳锋抬下去休息,继续走向夜色。
不多时,黄药师来到爱妻冯蘅的墓室。
他轻抚玉棺,喃喃道:“阿衡,我又来看你了。今天蓉儿成亲了,嫁给了个讨人厌的小子,就是老毒物欧阳锋的侄儿。那家伙经常气我,不过文武双全,又极珍爱蓉儿,你可以放心啦。对了,九阴真经下卷也被找了回来,那逆徒现还跪在积翠亭前……”
他絮絮叨叨的念着,脸上浮现出甜蜜,懊悔、痛苦等复杂感情。不时提起从喜堂中带来的好酒,灌上一大口,有时灌的太急了,呛得他不住咳嗽。
这时的他,完全不像是狂傲不羁的“东邪”黄药师,反倒像是落魄江湖,意气消沉的穷酸文人,只能借酒浇愁。
“阿衡,我真的好想你啊。”
一炷香后,黄药师仰头将整壶酒饮尽,似苦似笑,又流露出无限的思念与痛苦,趴在玉棺上,终于醉了过去。
……
翌日,清晨,一缕阳光透过窗户照射进来。
夏无忌望着怀中熟睡佳人,心中满是安宁幸福。他忍不住伸手抚摸黄蓉光洁如玉的脸颊,这时的她,比起平日的俏皮灵动,多了一份娇艳成熟。
黄蓉似乎略有所感,长密的睫毛微颤,终于从睡梦中醒来。瞧见夏无忌,不由得想起昨夜的羞人的情形,就又埋进他怀里,羞臊起来。
“好啦,要起床了。”夏无忌拍了拍她的背,笑道:“再不起来,太阳就要晒屁股了,我们课还要给两位“高堂”奉茶来着。”
两人收拾妥当,去给“高堂”奉茶,却听黄药师与欧阳锋吵了起来。
他们连忙赶去,只见欧阳锋面容阴沉,眉头紧皱,似乎仿佛随时都可能大发雷霆。而黄药师喝着茶,一幅风轻云淡的模样。
“好你个黄老邪,偷偷用内力化酒,不然我怎么比不过你。”欧阳锋一杵蛇头杖,发出“砰”的一声,犹如闷雷。
黄药师风淡淡摇了摇头,叹息道:“欧阳锋,你好歹也是天下有数的高手,怎么不但酒量差,赌品也差,输了不认账,连老顽童都比不过,真是让人看不起。”
原来两人在昨夜喝酒时还打了赌,谁若输了,就替对方做一件事。
至于最后的结果,看现在这情形,就不必多说了。
夏无忌哈哈一笑道:“我倒有个主意,你们重比一场,不就是了吗?”
欧阳锋“哼”了一声:“,这时什么馊主意,黄老邪这人赌品差得很,重来一次,他还是要作弊。”
夏无忌道:“这次你们比吃饭,谁吃的饭多,就算谁胜。内力化酒不算难事,你们二老谁要是以内力化饭,那才叫厉害。”
黄蓉凑过来,笑嘻嘻道:“一个人酒量很好,别人可以叫他酒神。要是饭量很好,我们就可以叫他……”
“饭桶。”夏无忌接过话来。
砰!砰!
夏无忌脑袋挨了两下,黄药师教训道:“没大没小。”欧阳锋亦道:“目无尊长。”
这下两人倒也不起争执了,一致对着夏无忌嘴炮输出,黄蓉则在旁边窃笑不已,完全忘了夏无忌昨晚上当牛做马的劳苦。
半响后,黄药师、欧阳锋两人说的口干了,才终于停了下来。
黄药师饮了几口茶,道:“对了,我和老毒物打算一起离开桃花岛,出去一趟。下次相见,多半就是华山论剑。”
黄蓉拉了拉黄药师的衣袖,不舍道:“爹爹,我和欧阳哥哥才回桃花岛才没多久,你们怎么又要出去?”
黄药师摸了摸黄蓉的秀发:“我们自是有事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