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讨厌啦,你个大坏蛋!”高阳公主用力挣脱一把将秦慕白推开,满脸通红的提着裙裾咯咯大笑的往浴池跑了。
秦慕白舔了一下嘴唇,咧嘴一笑:“臭丫头,真让人上火!”
这时院中传来一阵脚步声,整齐有素孔武有力,显然是成队的士兵特有的齐进步伐,尔后响起一个孔武的声音:“高阳公主殿下,可就是住在这里?”
“回将军话,正是。”
“是契苾何力么?”秦慕白拉开门走到院外,契苾何力一眼瞅见他,急忙上前来施礼,“契苾何力拜见少将军!”
“契苾将军不必多礼。”秦慕白微笑道,“你一路护送公主车驾,多负辛劳,何不早点歇息?”
契苾何力非常识趣的一笑,抱拳道:“既然有少将军在此护驾,那末将便去歇息了——告辞!”
“等等。”秦慕白将他叫住,上前道,“契苾将军,临行时陛下可有言语交待?”
契苾何力咧嘴一笑,说道:“少将军果然心细如发。陛下的确有口谕,托末将专程转达给少将军,末将本待晚些时候跟少将军说的。”
“那现在说吧!”
“是。陛下的原话是:松州大捷,吐蕃贼心不死。若其战略转移,则河陇必然吃紧。当取大非川,可解此危。此非钧令,卿宜审时度时,自行裁决。”
契苾何力说完,秦慕白轻拧了一下眉头寻思了片刻,问道:“契苾将军,现今朝中,对兰州是否非议甚多?”
契苾何力会意的一笑点了点头,说道:“原本,大部分朝臣都不同意迁民入兰。然,皇帝听从了李靖与李勣的建议,力排众议坚持了下来。虽是如此,非议却一直未曾停歇。”
“我知道了。契苾将军,你去歇息吧,这里暂且交给我。”秦慕白说道。
“末将告辞。”
秦慕白心下寻思,从皇帝的口谕中不能体味出,他所面临的压力。其实,皇帝也有皇帝的苦衷。尤其是李世民这个皇帝,一向善于纳谏,不是独断专行的那种。眼下,朝中对于他全力支持兰州的诸项举措,颇多诟病。从一开始调兵入兰,就遭到了房玄龄等人的反对。后来又是推行新政,再又是迁民入兰的浩大工程。尤其是这一次薛万均战败,更是给了朝臣们扩大非议的把柄。
如今,皇帝急需一场象样的胜利,来堵住这些朝臣们的嘴,减轻压力。尤其是松州立竿见影的大捷之后,这样的需求来得更加强烈又迫切了。但是他又知道,兰州现在正是养精蓄锐积攒实力与扎下根基的关键时期,因此不好强下命令让兰州出击,因此才用这样一份口谕的形式,提出“建议”。
一时间,秦慕白有些为难的踱起步来。要进军大非川,鄯城前线是第一据点。可是,鄯城刚刚从战乱中恢复过来,如大病初愈之人,最需要的是休养生息,不宜用兵。可是,若非形势紧张压力巨大,李世民不到万不得已,也是不会下达这样的口谕的。
两相对比,松州投入的人力物力和军力财力,大约不到兰州的十分之一。可是那边见竿见影,杀敌退虏收复失地,很是扬眉吐气了一把。反观兰州,一直静而不动,财赋开支却是日渐攀升。好不容易动弹了一下,却是薛万均的大败仗。虽然后来秦慕白反败为胜,但那不根本不足以作为兰州功勋的明证,顶多只能算是一块“亡羊补牢”的遮羞布。否则,当初薛万均也不至于自愧到上请辞职。
众怨难平,如果不给朝中对于兰州的非议与恶评来个有力的反击,李世民纵然是君王,也要在这样巨大的压力面前败下阵来。
到时,进程过半的兰州战略大计,就有可能功亏一篑!
“看来必须拿出合理的对策,先解决眼下朝廷对兰州的信任危机。”寻思着,秦慕白不由得拧起了眉头。
正在这时,一名婢女小跑着过来,施了一礼道:“驸马,公主唤您。”
“哦。”秦慕白不经意的应了一声就往内走,走了几步兀自一停,“她不是在沐浴么?”
“是啊……”那婢子突然噗哧一笑,神色极度暖昧。
秦慕白不禁一愣,轻声道:“难不成还叫我搓背?”
“驸马去去不便知道了?”婢女说了一声,嘻嘻的笑,撒腿小跑的回去了。
秦慕白不由得被逗乐了,心里也有些痒痒起来:这个鬼灵精,又玩什么花样呢?一离长安,她就像脱笼的鸟儿无法无天了,什么事情也敢干——去就去吧,我有什么好怕的?
整座公主行辕,建得最好的莫过于浴池了。兰州的确是向来缺水,洗澡几乎是一件“神圣”的事情。至秦慕白来后,全力开建水利工程,这一危机已经大有改善。
不过出于以往节水似金的习惯,洗澡这样的事情对兰州军民来说,仍是奢侈。但是,全兰州的百姓一年不洗澡也没关系,这位娇贵又略有洁癖的公主殿下,却是万万不可。于是,秦慕白让工匠给公主行辕建了一座颇具皇室风格的浴池,投入的花销几乎相当于整座行辕的一半资金了。
浴池在行辕内里,是一间独立的房间。地面全铺光洁如玉的玉白石,墙壁彻有翠绿的松花石板,画仕女宫妇图,饰铜琉八灯盏。水池相当于现代浴宫的七八个大,旁边立了几只镏铜仙鹤,嘴中喷热水灌入池中。
走到浴池门外,秦慕白重咳了一声。
“咳什么呀,进来吧!”是高阳公主的声音,十分顽皮。
秦慕白一笑,也就当真推门走了进去。
顿时,房内传出一片嘻嘻哈哈的大笑声。
雾气氤氲,高阳公主和她四名贴身宫婢都躲在水里,身子藏在撒满花瓣的水面下,凑在一起露出一个头来,望着秦慕白傻笑。
雾里看花,朦胧更美。美人如玉,媚态嫣然!
霎时间,秦慕白感觉像触了一记电似的,浑身开始燥热,喉头不禁一动,不自觉的咽了一口甜津。一股热流从小腹处汹涌的冲腾上来,直奔脑门!
至从来了兰州,秦慕白感觉自己一直就在被‘烈火焚身’。一连半年不近女色,连皮肤都未曾碰到过一寸,甚至看到女人的机会都不太多。眼下突然见到这般春意泛滥的景象,谁还能按捺得住?
掩上门,秦慕白毫不犹豫的朝浴池走去。
“哇,他过来了!嘻嘻!”
众女子挤作一团,高阳公主被围在核心,脸上一片通红,紧张的咬着嘴唇就想往水里躲,却又禁不住想要看着秦慕白。
“公主,公主!公主你快说话呀!”众女子倒是不慌张,更像是打趣揄揶一样的叽叽喳喳嚷道。
“我、我说什么呀?”高阳公主显然是异常紧张,如临大敌。
几只铜鹤不停的往水池中喷出热水柱,雾气大盛。
秦慕白走到浴池边,仍觉眼前有些朦胧。虽近在咫尺,也看不太清那几名女子的脸。而且,房中颇为湿热。热得他禁不住想脱去全身的衣服。
“嘻嘻!”一群女子嘻嘻哈哈的拥作一团,在秦慕白对岸的水池边窃笑嬉闹。咬耳细语叽叽喳喳,也不知她们在密谋什么。
“叫我来,有事?”秦慕白笑而问道。
“哈哈!公主殿下害羞,不肯说,那婢子可就说喽!”一名婢女快语道,“公主殿下想让你陪她一同沐浴呢!”
“哇!死贱婢,看我不打死你!”高阳公主顿时大窘,玉臂离水就朝那婢子打去。
那婢子咯咯的大笑躲闪,此时也没了什么主仆尊卑之分,扬起手来泼水反击。
“公主殿下,我们帮你!”其他几名婢女也都咯咯大笑的,扬起手臂来泼水反击。
这一闹,秦慕白可就有些傻眼了!
玉臂飞扬,琼水激荡,那水雾之中若隐若现的酥胸素肌,岂非是要让人口鼻喷血?!
秦慕白身子一晃,差点没反持住一头钻进水池里。
“哈哈!公主,她露身了、露身了!被驸马看见了哦!”众女子笑作一团,就爱恶作剧的高阳公主放肆的大笑,格外大声。脸上泛起小恶魔特有的得意诡笑。
美女沐浴,本就春光无限引人血脉贲张的了;眼下还是一群美人儿打水战……秦慕白觉得,自己要么赶紧跳下去跟她们“拼了”,要么赶紧走人。否则,迟早死在这池岸边上!
“慕白,嘿嘿……”嬉闹了一阵的高阳公主,仿佛是放松了一些,胆子也没那么大了。她将一席绢帛搭在胸前随水波荡漾,掩住若隐若现的粉嫩酥胸,笑嘻嘻的道,“你想不想下来一起洗呢?”
秦慕白没有回答。
直接站起来,如同生剥活羊似的七上八下就脱去了身上的铠甲外衣。速度之快,令人瞠目结舌!
“哇!他要下来了、下来了!”众女子故意大声惊叫,表情出惨遭非礼似的那种惊惶!
但凡男人听到这样的声音,必定兽血沸腾!
秦慕白也是男人。
几乎没有通过大脑的思考,他就毫不犹豫的跳进了池中。
“哗!”的一声大响,水池剧烈震荡。
“哇!——”那名被围攻的婢女吓了一大跳,惊慌的撤退要和高阳公主等人“合兵一处”。岂料,她瞬间就被出卖了,高阳公主等人的玉臂玉腿一阵飞扬,推攘掐弄的手段全用上了,七手八脚就将她往外推。
“呜!!”她惊慌又伤心的得大叫!
秦慕白已
是近在她的咫尺,几乎可以嗅到她身上泛出的女人体香!
这香味,真要命!
“哈哈!”突然她耳边响起一声粗犷的大笑,自己已被一双强有力的臂膊紧紧抱住。
“呀!!”她吓得惊叫一声,高阳公主等人则是兴灾乐祸的咯咯大笑!
“慕白,弄她、弄她!”高阳公主的疯劲又上来了,口不择言的叫道。
鸳鸯同浴美人在怀,秦慕白本已是血脉奔张炽焰高涨,听闻高阳公主这傻乎乎的一嚷还不由得一愣,大笑道:“怎么弄?”
“嘻嘻、咯咯!”众女子笑作一团,那个被秦慕白搂在怀里的婢女则是通体发烫浑身紧张的颤抖,但她即没躲闪也没叫嚷,只是不自觉的蹲着身子要往水里缩。
高阳公主鬼灵精怪又羞涩紧张伸出一只手,指了指那宫女,结巴的道:“就、就是男人‘弄’女人的那样弄。我就想看看,究竟是怎么‘弄’的!”
“啊?!”秦慕白一时傻了眼:性教育,现场直播?
“你快点嘛!”高阳公主还有些不耐烦了,嘴一蹶,眉一皱,又嘿嘿嘿的窃笑个不停。
秦慕白木然的眨巴了几下眼睛,一时有些茫然:这也行?……
大唐民风开放,皇室之中更是不拘理法。早年,李世民这个皇帝,就曾到过某位驸马家,给“不善房事”的驸马传授过床第经验。这样的事情,换作是在21世纪恐怕都要引起轰动。不过在当时,只是被人当作茶余饭后的谈资,私下笑闹了一阵。可见,方今大唐天下之人,对于“性”的宽容与大度,绝不是后世理学束缚之下谈性色变的态度。
富家女出嫁,一般都会搭上几个小婢女当陪嫁。所谓陪嫁,也称压床,就是在小夫妻行床第之欢的时候,她从旁“助兴”,或有担任“引导”的职责。
显然,眼下这几名小宫女,就是高阳公主亲自指定并委派的“压床人”。
就在秦慕白愣神的这一会儿,他怀里的宫女突然灵活的一转身,反而抱住了秦慕白。由于她是蹲着秦慕白是站着,于是直接抱住了他的腰身。两片樱唇,直接就吻上了他棱角分明的八块腹肌。然后,迅速下移……
秦慕白浑身一哆嗦,如遭电击!
“他妈的,老子今天豁出去,不活了!”
……
水池外,几名烧水的老妇人累得满头大汗,不停的嘟嚷道:“这都一个时辰了。这高阳公主殿下洗个澡得多长时间呢?”
“少说话多做事,咱们管得着吗?她洗这一个澡呀,当得咱们洗一辈子的了!”
浴池中,孤军奋战的秦慕白已然被包围了,形势万分危机!
四名婢女将他团团围在中央,使出浑身解数发动了猛烈的攻击。
高阳公主仍旧缩在对岸的池边只露出头来,一双乌溜溜的眼睛瞪得极圆,似惊慌又似兴奋,更有几分恶作剧的神采,不停的叫嚷:
“贱婢,你要死啊!抱这么紧,他是本宫的男人!”
“——呜!臭男人,不许你和她亲嘴!”
“呀呀呀,原来就是这么弄的?好古怪呀!……”
……
时已入夜,都督府正厅上的秦叔宝以拳支额斜靠在帅椅上,颇似好笑又像无奈的自语道:“这接风宴,还吃不吃了?”
座下诸官将的肚子整齐发了一阵咕咕怪响,情不自禁的一起咽口水,纷纷自忖道:我们在这儿干饿着,少将军怕是快要被撑死了吧?
此时,秦慕白已经躺在公主寝宫的睡榻上,裹着一床棉被,打着震天响的呼噜了。
梦里,他都感觉到自己双腿发软浑身犯酥,似要被抽干了最后一丝力气。
这可真是比策马驰骋征战一天一夜,还要累人。
隔壁房中,高阳公主则是和那四个宫婢挤在一张床上,五颗头凑在一起,叽叽喳喳的细语密谈,紧张又兴奋的交换着“心德体会”,时时发出一阵古灵精怪又春意荡漾的嬉笑声。
“公主,你饿吗,是否要用膳?”一名婢女不经意的说道。
高阳公主顿时一怔,惶然的瞪大眼睛惊声尖叫:“坏啦!翼国公那边,还等着我们去用宴呢!”
“呜!怎么都将这头等大事给忘了!”
“快!快去把慕白叫醒,速去都督府!”
一群女子赤溜溜的爬下床,七手八脚的开始穿衣,忙作了一团……
秦慕白从没像今天这样睡得沉过,简直如同死猪,口水都要湿了枕头,嘴里还迷迷糊糊的说着梦话:还让不让人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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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不给红票,我也不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