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防部长？”这个词托尼·斯塔克吓了一跳。后来他认为，如果自己能够调遣监控画面看到自己的模样，那惊讶的表情和夸张的动作一定非常可笑，只不过调遣监控的想法已经不可能实现了。“告诉我，是那个天才要让我当五角大楼的The Boss？”

“你能想到的，斯塔克，反正不是上帝。”将军指了指天空，勉强挤出少量幽默感，就像青少年从鼻尖挤出点毛孔里的油脂。“五角大楼即将迎来洗牌，许多将军因为曾经主导过的项目面临调查。我们需要一个自己人，斯塔克工业集团曾经投标过五角大楼的许多项目，监督这些项目有时能让人成为准将，有时能让人成为上将。比如我，曾经监督过斯塔克集团研发的多弹头集束炸弹的空基发射版本——也就是杰利科-3型的研发工作——凭借这份履历和罗斯将军的帮助，我才能从追捕浩克的高级军官成为一名准将。”

“我们需要一个自己人从这届总统那帮竞选团队和幕后金主手中掌控局势。最近涌入军工领域的热钱太多了，有些事不太适合那些硅谷老知道。恰好，新任总统很喜欢你，特别是在你成为所谓的超级英雄之后。”将军平静地说道，“现在你知道，为什么我们需要你了吧？别担心，我们会做出一些让步。比如，赦免某些复仇者联盟成员的罪行，停止针对他们的……超出界限的逮捕行动。你们真不会以为在德国机场打架——虽然罗斯将军已经失踪了，但我还是希望他能够活着——摧毁好几家飞机、航站楼和停车楼，甚至对普通公民的生命安全造成之后，复仇者联盟还能不被中情局关注吗？特别是某些危险目标，比如娜塔莎·罗曼诺夫，你知道她在中情局手里会落得什么样的下场。我参观过关塔那摩和那些远洋货船黑牢，如果她被中情局抓住，到了那个时候，死亡就是种馈赠。”

“你在威胁我？”托尼·斯塔克低声咒骂。他勐地上前几步，几行数据从眼镜上滑过但他却没有怒火包裹了他的头脑，直到罗德上校按住他的胸口。“你是我的朋友，罗迪。”他用另一只手抚摸着手腕上的腕表，“我不希望你阻拦我。”

“这不是威胁，而是在告诉你事实。”将军说道，“现在只有五角大楼能为你提供帮助，而超空间引擎……这是个足够庞大的项目，是新总统给予我们的补偿，这个项目中有许多非常关键的子项目需要监督，需要很多企业和研究室加入。这件事一场彻底的军工制造业复苏，这也是新任总统希望看到的景象，我们将会获得非常多支持。”

托尼·斯塔克叹了口气，他知道自己如果还想维持斯塔克工业集团，他就没有选择的权利。他敢肯定佩珀·波兹肯定不知道这件事，即便知道了也没有办法，这意味着他的退休计划将会至少延迟四年。斯塔克工业集团在清洁能源领域即将面临来自老牌能源家族的围剿，佩珀·波兹多次去往洛克菲勒家族旗下的公司谈判，然而结果都不能令人满意，再加上新任总统全力支持页岩油开发，他知道必须找到一个新的保护伞才能保护斯塔克工业集团的利益和地位，仅仅凭借“超级英雄”的社会地位根本无法实现。

“长官。”那名上校走到将军身边轻身耳语。

“真的？”

“是的。国土安全局认定在Youtube上发布视频的人和进入指挥中心的人隶属于同一个组织。”上校手持平板，向将军播放了两段视频。一段来自Youtube上已经被删除的恐怖袭击言论，另一段来自指挥中心货运入口的摄像头拍摄到的画面，随后是几段展现入侵者行踪的监控片段。从监控来看，这名入侵者伪装成维修人员，使用叉车将许多极其沉重的物件送进了指挥中心。“可能是炸弹，也有可能是其他东西。我们必须进行紧急撤离程序。”

“这里还有任务要进行。”

托尼·斯塔克竖起耳朵仔细听，同时看向罗德上校。

“我们有麻烦了？是哪个家伙用马克杯砸碎了消防警报？”

“不，托尼。”罗德上校按住耳机，“我们必须撤离，有恐怖组织将这里设定为袭击目标。”

“我带来了战甲，就在飞机上。”托尼·斯塔克看着下方一无所知的研究人员说道，“我可以帮上忙，罗迪。”

“现在跟我走，斯塔克先生。”上校转过身，走向托尼·斯塔克，“等会将会拉响警报，但是现在你必须跟我走，我们将会进入应急通道去往停机坪。别管他们了，你们的生命价值远远超过他们。”

“一个由中情局在海外培养的恐怖组织，因为遭到背叛从而决定对美国本土发起袭击。从人员入境到物资筹备，所有的一切都是这个组织和美国国内的信徒亲自执行，维克多所做的只是选定目标和袭击时间，仅此而已，不会有任何证据牵扯到我们。”

早在他说这句话以前，“纽约之王”菲斯克·威尔逊已经命令手下杀死了一名身着便衣的联邦调查局探员。所谓的引导，其实就是这名卧底境内恐怖组织同情者组织的探员，在金钱的诱惑和枪口的威胁下，多次向恐怖组织提出建议，并最终确定袭击时间。这名探员还与菲斯克·威尔逊有金钱往来，极其容易控制，摄政维克多·冯·杜姆百般挑选之后才选定了这名探员。

虽然摄政维克多·冯·杜姆从未将详细情况告诉他，却并不妨碍他看到一切。正如南斯拉夫联邦民间所说的那样，皇帝什么都知道，有些迷信的平民甚至开始相信，只要在家中向皇帝祈祷，诉说不公义之事，就能获得皇帝的注视。

他用手将烤得软烂的猪肋排的肋骨抽出来，同时命令一只幽灵手准备好蔬菜和烤过的面包。他打算在冰箱里留下足够两天食用的三明治，一部分留在这里，一部分带去办公场所（也就是南斯拉夫联邦王城城堡的王座间），毕竟在大多数情况下他都没有时间享用摄政维克多·冯·杜姆聘请来厨师和黛娜制作的精美餐点。一切为了效率，哪怕是休息时间也不例外，重大会议流程排满了全天，只有少得可怜的空闲时间可以稍稍喘息一下。在可靠的官员极其缺乏的情况下，他不得不填补行政体系的权力空缺，哪怕这会让他看起来像是一位独裁者，这片曾经属于色雷斯人、尹利里亚人的土地上，还混杂了斯拉夫人、维京人和安纳托利亚人，没有强硬手段根本无法统治这片混乱的地区。

坐在泳池边啜饮冰镇果汁的劳拉·克劳馥迷迷湖湖地听着他与魔女的低声交谈，内心十分不解。原本是放纵娱乐的时光，魔女与皇帝却满脸严肃，似乎在讨论什么非常重要的事，仿佛魔女身上穿的并非和自己一样的系带比基尼而是西装。紧接着这种严肃的气氛散去了，笑容重新回到了他的脸上，切割好的蔬菜与面包自动飘起，直到他将烤过的肉放进去并挤上酱汁，做成令人垂涎的三明治。

“这个世界上不存在绝对恒温的物体，一切物质无时无刻不在进行着热交换。如果阻断热交换的过程，即可让一个物体保持恒温。”他朝劳拉·克劳馥露出微笑，“这种技术意味着控制熵，停滞原子运动也意味着停滞时间，因此不要小看这个食品盒所使用的技术，图书馆里用来保存珍贵文献的技术与这如出一辙。”

“他只是想要转移话题，你不用理会他。”

贝优妮塔眨了眨眼，满脸得意的笑容。她的确打断了皇帝的废话。刚才他还想问问诸如“果一个人类返回白垩纪，在没有猫咪的情况下会选择什么动物当宠物？”这类无聊的问题，却被贝优妮塔用锋利的高跟鞋阻止了。她绝对不希望他糟糕的幽默感打断今晚的欢愉。

“我认为油膏已经起到了作用，还是说，你想再多来一些才能克服害羞？”

“这是一场有预谋的袭击，长官。”上校按住帽子避免被直升机螺旋桨刮起的大风吹跑。他在将军耳边大声喊道，“联邦调查局向我们通报了这个情况，卧底探员还将详细计划书发了过来并请求斯塔克先生的帮助。”

“去他妈的斯塔克！我可不会相信他，钢铁侠搞砸过很多事情。”将军头也不回地走向直升机，“”将军坐上直升机，系好安全带并带上耳机，上校只能照做。与此同时，几名还全副武装的士兵也赶到了这里，作为安保力量与将军一同搭乘直升机。

“拉响警报，放弃任务。我才不会把自己的命堵在一个不听指挥的超级英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