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时辰过去了,大批的金兵倒在宁远城的北城外。
代善在马上有些坐不住了。虽然他知道宁远城的守备森严,但没有想到如此难以攻克。照这样下去,自己如果拿不下宁远城,还伤兵损将的话,恐怕努尔哈赤不会轻饶了自己。代善想着想着,心中升起一丝恐惧。
正当他想收兵之时。身后响起皇太极的声音:“二哥莫要惊慌,小弟来也!”
代善心头一喜:“原来是八弟到了。但不知八弟有何妙计教我?”
皇太极神秘地一笑说道:“白天攻城,目标太大。况且我军伤亡惨重,亟待修整。不如暂时退兵,等到夜间攻城不迟。”
代善想了想,觉得皇太极所言有理。立即吩咐退兵五里,安营下寨。
刚才一场大战,袁崇焕看得真而切真。当他见金军撤退,不由得长舒了一口气。
袁崇焕将手下军兵分成两拨,日夜守卫宁远城。
到了定更时分,夜幕笼罩大地。宁远城内外一片静寂。今夜,穹苍黑得出奇,一丝星月之光都难以瞧见。袁崇焕吩咐人熄灭所有灯火与炊烟,宁远卫如同死城相仿。
突然宁远卫西南城角轰的一声巨响,大地为之震动。宁远城几乎所有的人都被这巨大的声音所惊醒。
左辅与祖大寿都从睡梦中惊醒,他们急忙跑上城头,观察动静。
响声过后,宁远城外,响起惊天动地的呐喊声,金兵如潮水般涌向宁远卫的西南城角。
袁崇焕坐守中楼,刚才打了一个小盹,此刻睡意全无。
“快去查探一下,到底怎么了?然后速报我知!”袁崇焕冲着一名贴身的旗牌叫道。
不大会儿的功夫,旗牌跌跌撞撞地回来禀报:“袁大人,大事不好了!
西南城角不知被何物给凿出了一个两丈见方的洞,金兵攻势太猛,我军已经有些守不住了!”
袁崇焕闻言大惊:“金兵人多,明军人少。而且金军擅于集中优势兵力攻击一处。有城墙挡着还行。如果破开一个口子,仅凭西城与南城的几千军兵,想要抵挡数万金军,如同以卵击石。”
袁崇焕立刻带领两千中军,火速奔向西南城角破口之处。
再说西城守将左辅与南城守将祖大寿,二人急忙率兵赶到西南城角破口之处,奋力阻挡金兵的发疯般的冲击之势。可是金兵实在太多了,无论二人如何努力,都难以遏制金兵的攻势。
金兵不仅打开了西南城角的这一缺口,其余金兵架着云梯,纷纷登上了城头,与城头的明军开始了肉搏。宁远城此时危如累卵,破城只在呼吸之间。
突然,天幕垂下一道闪亮的瀑布,如银河倒泻,浇得金、明两军顾不得交手,纷纷四散奔逃。爬到城墙上的金兵被狂泻的瀑布冲得站立不稳,纷纷坠下城头。而城头上的明军则纷纷躲进城头的岗楼,躲避从天而降的瀑布。
等到金军与明军的士兵彻底离开,北风再起,呼啸狂嚎。一股刺骨的寒意席卷宁远卫城墙内外的苍茫大地。
士兵们感到一阵令人心悸的寒意,浑身不由得直打哆嗦。
寒气越来越重,那道瀑布渐渐从下到上凝固起来,形成了一道冰墙,将西南城角的破口完全堵住。
明军队伍响起一阵欢呼,而金兵的阵中叹息连连。好不容易打开的一道缺口就这样被冰瀑给封住了。
突然,黑色的天幕中闪过一道耀眼的金芒,夹带着一阵刺耳的破空之声,直奔西南城角的冰瀑而去。
金芒击在冰瀑之上,“轰”的一声巨响,冰瀑被击
之处,出现了一个巨大的冰洞。冰洞四周被炸裂成无数冰块儿,溅得到处都是。
金芒并没有消失,而是飞速旋转,朝着冰洞深处继续冲击,再销片刻,冰瀑就会全部洞穿。
突然,天空再次降下一道更为雄厚的瀑水,将金芒彻底湮没。而第二道瀑水渐渐冰封,将金芒开凿出来的冰洞再次堵上。金芒耀眼的光辉渐渐暗淡了下去,最后停止了旋转,成为一支彻底失去光泽的金羽箭。
皇太极见自己的金羽箭竟然不能洞穿冰瀑,心中一寒:“今夜太大意了,没有想到袁崇焕竟有如此本领。”
左辅与祖大寿见城墙被冰瀑封补,惴惴不安的心终于放了下来。而快速赶来的袁崇焕也由衷的感到欣慰。
皇太极见今夜誓难破城,便和代善商量了一下,收兵回营去了。
看到金兵如潮水般退去,城头上的明军虽然各个冻得直哆嗦,脸上还是浮现出一丝笑意。
袁崇焕查点明军伤亡情况,发现军兵死伤并不多。
金军溃退,坐守宝帐内的努尔哈赤气得胡须直抖。代善心中惶恐,不敢看父亲的脸色。而皇太极同样觉得脸上无光。
大帐内沉默良久,皇太极上前一步说道:“启禀父亲,明日儿臣亲自攻城,保证能打破宁远城。”
努尔哈赤鼻子哼了一声,说道:“但愿明日,你不要让为父失望。”
第二天,努尔哈赤早早地开过战饭,然后一声令下,将宁远卫四周紧紧包围了起来。
“攻城!”随着努尔哈赤一声令下,金兵再次向宁远城发动起猛攻。这一次,金兵东南西北四个方向一同进攻,气势比之昨日更加凶猛异常。
明军城头开始响起震天动地的炮声,无数金兵的尸体被炸上了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