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忠贤哼了一声:“我能不能跑,还真不一定。骆养性,如果你肯放我一条生路,我的家财一半都归你。”
骆养性摇了摇头:“放过你,说得倒轻巧。徐应元跟随陛下多年,可谓情深义重。可就因为帮了你,被陛下发配到南京看守孝陵。如果我放了你,你觉得我的命还会在吗?”
魏忠贤的双手渐渐握紧:“骆养性你觉得,就凭你能拿得下杂家我吗?”
骆养性上下打量魏忠贤,笑道:“魏公公,我想试试。”说着,骆养性突然欺身直进,右手向着魏忠贤的顶门抓下。
魏忠贤左手轻抬,两掌相击,“嘭”的一声,骆养性的身子往后退了两步。
魏忠贤嘴角冷笑:“骆养性,刚才已经说过,就凭你想要捉拿咱家我,简直就是痴心妄想。”
骆养性心中暗暗吃惊。这老家伙平日里看着文文弱弱,没想到竟有如此神功。
骆养性欺身再次上前,腰中寒光一闪,青钢剑直奔魏忠贤的哽嗓。
魏忠贤右手伸出二指,对着剑身轻轻一弹。“当”的一声,骆养性顿觉虎口一阵酸麻。
二人斗了大约十几招,魏忠贤突觉一股钻心的疼痛涌上心头,他一个踉跄,险些栽倒。
“你,你到底对我做了什么?”魏忠贤恨恨地望向骆养性。
骆养性用剑尖点指魏忠贤,哈哈大笑:“魏忠贤,你莫非忘记了,当年你是如何对付王安王公公的?”
魏忠贤闻听,顿觉脑袋大了一圈:“魅生,你给我下了魅生!”
骆养性点了点头:“正所谓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因果循环,报应不爽。当初你是如何对付王安的,今日我就是怎么对待你的。”
一阵阵撕心裂肺的剧痛折磨得魏忠贤力不能支,他的眼前金灯直晃,身子瘫倒在地。他已经感到此生走到了终点。
“魏公公,还是束手就擒吧。”说着,一步步走向魏忠贤。
突然,魏忠贤一声暴喝,腾身跃起,双手抓向骆养性的咽喉。
骆养性吓了一跳,下意识提青钢剑直刺魏忠贤的前胸。剑尖刺透了魏忠贤的胸窝,并从后心穿了出来。
魏忠贤口吐鲜血,脸上挂起一丝微笑。他决不能跟着骆养性回奔京师,他知道回到京师,不知有多少人想要食其肉,剥其皮,最次也是个万剐凌迟。
一代巨监就此陨落,尸体如泥一般躺倒在地。
骆养性瓜分了魏忠贤的财物,跟随魏忠贤的一千名护卫跟着骆养性回奔京师。
魏忠贤的心腹太监李朝钦走投无路,找了一棵歪脖树,上吊自尽了。
与此同时,抓捕崔呈秀、李夔龙、吴淳夫、倪文焕、田吉、田尔耕、许显纯、崔应元、杨寰、孙云鹤等人的行动也在紧锣密鼓地进行。
崔呈秀很快得知了魏忠贤的死讯,心知自己难逃一死。他将家中所有的姬妾、子女汇聚一堂,排摆酒宴。并把家中值钱的财宝撒满一地,任由他们争抢。
崔呈秀一边饮酒,一边观赏姬妾争抢地上的财宝。他的脸上泛起嘲讽的笑意,两行浊泪从眼角缓缓流出。
夜色渐浓,崔呈秀的家门外传来一阵“咚咚咚”的敲门声。崔呈秀的家丁刚刚打开角门,一队锦衣卫气势汹汹闯进了宅院。
领头的乃是锦衣卫同知吴孟明。他带领众人直奔后堂,发现后堂灯火通明,崔呈秀的儿子崔铎与一帮姬妾正在调笑饮酒。
崔铎及众人见锦衣卫闯入自己的家宅,吓了一跳,酒意醒了一多半。
吴孟明看了崔铎两眼,冲着两边高喊:“将此子给我拿下。”
几名锦衣卫士上前就把崔铎给捆了起来。
吴孟明环视四周,没有发现崔呈秀的身影:“来人,给我搜!”
不大会儿的功夫,吴孟明的手下便在崔呈秀的寝屋发现了崔呈秀的尸体。崔呈秀早已悬梁自尽。
吴孟明嘴角冷笑:“来人,把崔呈秀的尸体给我装起来,带回北镇抚司。”
吴孟明将崔家上上下下数百口都带回了北镇抚司,其中包括崔呈秀的弟弟崔
凝秀。
很快,李夔龙、吴淳夫、倪文焕、田吉四家全部被抄,全家老幼皆押入刑部大牢。
抓捕魏阉五虎,并没有费多大的事。但捉拿魏阉五彪,却是有些麻烦。
崇祯皇帝一上台,便起用骆养性为锦衣卫都指挥使。这一点,让田尔耕感到不妙。在田尔耕的心中,他是为皇帝效命的。无论他杀了多少人,这些人有多么得冤枉,都与自己无关。因为自己是遵照皇帝的意思去办的。
但是骆养性的入主北镇抚司,给田尔耕敲响了警钟。他感到自己的末日已经临近。
此地不宜久留,田尔耕与许显纯、杨寰、崔应元、孙云鹤等人一商议,此地不养爷,自有养爷处。
五人达成一致,收拾金银,准备逃离京城。
就在田尔耕与许显纯打算离开的前一天,骆养性与吴孟明率领一千锦衣卫,分兵两路包围了两人的府邸。
骆养性先去拜望了田府,这让田尔耕有些措手不及。
面对骆养性和数百名自己原先的手下,田尔耕的心情十分复杂。
“田大人,你这是要去哪儿啊?”骆养性带着一丝讥讽的微笑瞅着田尔耕。
田尔耕毫不畏惧,他身怀绝技,久经战阵。若说面对当年的老上级骆思恭,也许他还忌惮三分。但对于面前这个少爷秧子,田尔耕根本没有把他放在眼里。
“去哪里不必劳骆大人费心吧!”田尔耕顶了回去。
骆养性感到没趣地哂笑了两声:“田大人,你死到临头,还如此嘴硬。”
田尔耕冷笑一声:“谁死恐怕还不一定呢!”
田尔耕的话音未落,身子已经飘向骆养性。
骆养性早有准备,他手中寒光一闪,青钢剑直奔田尔耕的哽嗓咽喉。
田尔耕根本不惧来剑,手中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多了一个紫金钵。紫金钵光芒万丈,瞬间向着骆养性当头罩下。
骆养性吓了一跳,他可知道这紫金钵的威力。一道浓烟拔地而起,骆养性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