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残害东林六君子与七君子的过程中,许显纯发挥出别人难以想象的冷酷与决绝。侯国兴虽然官拜锦衣卫都指挥使,但这些抓捕、拷打大臣的具体工作,都是许显纯、崔应元等人完成的。
许显纯在魏忠贤、田尔耕、侯国兴等人的面前,就像狗见了主人,摇头摆尾,阿谀谄媚。可见了那些上风下令抓捕的人,却横眉立目,手段残忍。
尤其对于那些明令抄家的,许显纯先是把对方的家财洗劫一空,然后再将男女老幼一概不留,全部抓进诏狱。如果偶尔碰上姿色出众的,免不了一通糟蹋。杀人对于许显纯就如同切白菜,哪怕面前是一个嗷嗷待哺的婴儿,许显纯也不会有丝毫的犹豫。
许显纯平日里,虽然对待被抓之人横眉立目,亚似恶魔降世。但对待侯国兴却是极为谄媚。今日他公然拦挡侯国兴,侯国兴更是火冒三丈。
“许显纯,你也要造反不成?”侯国兴怒吼道。
许显纯冷然一笑:“侯大人,造反的并非彪下,而是您。如今,您已经不是锦衣卫都指挥使了。识相的,还请遵从田大人的命令。”
侯国兴合剑当胸,怒道:“如果我不遵从,你等又能把爷爷如之奈何?”
许显纯嘴角勾了勾,挤出几个字:“那彪下就得罪了。”
说罢,许显纯摆刀直奔侯国兴。
侯国兴虽然是锦衣卫都指挥使,会个一招半式。但相比武进士出身的许显纯,却是差远了。未有几个回合,侯国兴就堪堪难以招架。
身后的右使一声轻啸,如大鸟般直奔许显纯,同时双手如爪,抠向许显纯的双眼。
许显纯感觉一股逼人的杀气迎面而来,急忙用刀锋去封右使的双手。
右使右手变爪为掌,拍向钢刀。
许显纯顿觉一股大力袭来,手中钢刀险险落地。他急忙后退数步,抬头警惕地望向来人。
右使站在侯国兴的身前,不屑地瞅着在场的众人。
“田尔耕,许显纯,就凭你们几个酒囊饭袋,也想拦住我们的去路。是不是太不自量力了。我给你们透个底,闪开尚有尔等的狗命。如果不让开,我当场毙了你们。”
田尔耕缓步上前,点了点头:“尊驾出手,确是非比寻常。田某不才,想在台前领教一二,不知尊驾愿不愿意答应?”
右使的眼睛微微眯起,心里变得有些沉重起来。刚才自己一出手,对方应该立刻知晓自己的本事到底有多高。按说,这田尔耕不该讨这没趣。可既然田尔耕毫无怯懦之心,反而当众挑战,说明这田尔耕断非寻常人可比。
“那就请把!”右使应道。
再看右使,身子一晃,快如闪电般欺向田尔耕,右手如爪,直奔田尔耕的咽喉。
田尔耕也不躲闪,伸出右掌迎向右使的右爪。
“嘭”的一声闷响,右使与田尔耕不约而同退后三步。
右使的脸色更加难看。而田尔耕却丝毫不以为意。
“再来!”田尔耕叫道。
右使钢牙紧咬,右手一抬,一道黑影直奔田尔耕。
那黑影见风就长,化作一只黑虎,张着血盆大口,直奔田尔耕而来。
田尔耕毫无惧意,微然一笑,双手袍袖一甩,两条青蛇飞一般冲了出来。这两条青蛇同样是见风就长,瞬间化作两条青色巨蟒,将黑虎紧紧缠了起来。
黑虎虽然勇猛,但只是咬下了一条巨蟒的头颅,便再也动弹不得。另外一条青色巨蟒死死将黑虎缠住,最后将其吞了下去。
右使一见,脸吓得煞白。他拉着侯国兴,大声说道:“我儿快走!”
右使与客氏、侯国兴打算借土遁而逃,可惜为时已晚。
一只巨大的紫金钵从天而降,右使与客氏、侯国兴被吸入紫金钵内,再也动弹不得。
田尔耕收了青蛇与紫金钵,脸上露出一丝微笑:“收队!”
客氏被抓的消息,第二天便传到了魏忠贤的耳朵里。这个消息不亚如晴天霹雳,魏忠贤听罢,愣了足有一盏茶的时间。
锦衣卫素来听命于魏忠贤,可是这一次的行动,全并非经过魏忠贤的授意。
魏忠贤急忙将王体乾找来,让他询问田尔耕,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半个时辰之后,王体乾回报魏忠贤,说这锦衣卫如今被皇帝收编,与京师的禁卫军同属英国公张维贤所管。而这捉拿客氏的命令,也是皇帝朱由检亲自下的。
魏忠贤闻言,额头出了一层密密的汗珠,他有一种极度不祥的预感。
魏忠贤再不迟疑,他急忙找来崔呈秀、李夔龙、吴淳夫、倪文焕、田吉等人商议对策。众人商议了一天,也没理出个头绪。
最后,崔呈秀出了一个主意:“九千岁,人们常说英雄难过美人关,自古皇帝多好色。新皇正处年少气盛,血气方刚,如果我们给他送去几个美女,让她们在新皇的身边吹一吹枕边风,想来应该会化解眼下的危机。”
魏忠贤有些犹豫道:“我素问那朱由检生活简朴,不近女色。这主意行吗?”
田吉接过话茬:“当然行了,九千岁!您难道忘了,当初光宗皇帝,熹宗皇帝哪一个能逃过女色的诱惑。这朱由检难道还不是个男人不成?只要他是个男的,就绝对迈不过美色这道坎。别看当初他谨小慎微,行事低调,那是因为当时他只是个信王。如今他已经是大明天子,手握生杀大权,荣华富贵,娇娘美女,我就不信他不动心。”
魏忠贤沉吟半晌,还是摇了摇头:“倘若这还不行呢?”
吴淳夫低低的声音说道:“此事好办。”他从怀中取出一物,递到魏忠贤的跟前。
魏忠贤一见眼睛一亮:“好,就这么办!”
自打朱由检登基,便把司礼监秉笔批红的权力收回到自己的手中。京师内各部大员及各省发往京师的奏章,都由崇祯一个人批阅。这样一来,司礼监秉笔是闲了,但皇帝朱由检可忙坏了。他每日批阅公文,通宵达旦,忙碌异常。不过好在朱由检还年轻,眯上一觉,便精神百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