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照度过一个愉快的傍晚, 晚上写记时顺带今天孩子们过来给她带的礼物记在了各自的小账本上。
当然,还有老二媳妇干的坏事,也记录在老二的小本子上。
老二媳妇则是在挨骂中度过的。
倒不是老二骂她, 老二觉着媳妇挺可怜, 被老妈报警抓到派出所,老二去派出所领人时, 还被求签署一份保证书, 保证不再去骚扰老人, 自亲妈也一样。
派出所所长说, “唉哟,你们那是去看老人啊, 老人不想见就换个时间去, 哪儿有咣咣砸的。老人上年纪,还以为你们是去打她的呢。”
老二,“那哪儿能啊,那我亲妈。”
“现在不孝子多了去。”所长指着签字的地方,“交完罚款后去领人。”
罚两百块。
老二真觉着老妈事儿做的有些过,亲儿媳上, 婆婆报警, 哪有样的事啊。
为了安慰媳妇,老二还带媳妇去吃了炖肉。
夫妻俩有些气,所以既没有打电道歉,也没上儿道歉。
老二媳妇打电跟亲妈说事,意思是跟亲妈诉诉苦, 母女俩有共同语言,让亲妈跟她一起控诉婆婆。
结果,亲妈一听她事就炸了, 骂闺女,“你是不是傻!你不是说你婆婆现在手里二三十套房么,得多少钱,你傻蛋!”
“一套三十万也得六七八万的业,傻子,得罪谁不好,得罪财主!”亲妈气的脑仁儿疼,恨不能飞到闺女指点傻闺女,可惜没长翅膀,只能在电中远程育,“你婆婆甭管报不报警,就你婆婆的业,只是脑子清楚的人,就不会叫她不高兴!”
“你们人一得罪,你婆婆指头缝儿里漏点,就便宜给你大伯子小叔子了。原本她就偏心,不现成又给了她偏心的由头!”
老二媳妇道,“也不能为着钱不命了啊!我就是好意去看她,不好心没好报么!”
“谁看人能看到警局去啊。你什么好好儿的,伸手还不打笑脸人哪。你婆婆报警,不是一方的事儿!你婆婆固然刻薄,你肯定也得罪她了!”亲妈简直无语,苦口婆心,“我的傻闺女哟,你大伯子小叔子一个两个的又精明又厉害,你是现成给人钻空子!还有空跟我里叨叨,明儿买些好果子点心,装个大果篮儿,给你婆婆送去!你婆婆不开,你就在前。一天不开你一天,一年不开你就一年。到时人人说她刻薄……”
说一半,亲妈嘎然而止,“不成不成,是对付刁婆子的办法。你婆婆虽然刁,却十分有钱。不能么挤兑。样吧,你就带上礼物过去,你婆婆是不开,就去你婆婆舅那儿,跟长辈好好说说。一回不行,就去两回。也别每天去,你就隔三差五过去,见不着你婆婆,就往婆婆舅那儿坐坐。说得和气,长辈说什么你就听什么,无非是叫你顺从着你婆婆些,别惹你婆婆气。”
亲妈说着叹口气,“人亲兄妹,肯定偏自人,你应着就好。看你听,到时你婆婆舅自然替你说,还能拉拢到你婆婆舅。你婆婆不是很信任她个大哥么,你想从你婆婆那儿得好处,她喜欢谁,你就跟谁交好。她讨厌谁,你就离那人远些。”
老二媳妇木了一瞬,“估计现在我婆婆讨厌的就是我了。”
亲妈叫闺女噎的直翻白眼,“所以你得心!你个笨蛋,多少人不能得罪,你非得得罪腰缠万贯的!”
“傻不傻!当初你公公在你倒过的跟太上皇似的,那老头子有什么啊,不钱分完了么?”
“哎,我们飞飞有名的孝顺孩子,有什么办法,难道拦着孩子不让孝顺亲爷爷?我们大姑子、大伯子、小叔子哪个星期来,难道敢对公公不好?还有我那刁钻婆婆也关注公公哪。”
“哪过子也没见谁像你样事儿多?你婆婆不是死不复婚么?”
“谁知道怎么想的。”
“现在别说个,好在你公公也搬走了。精放你婆婆身上。我告诉你……”
亲妈传授亲闺女诸多不二法,老二媳妇跟亲妈在房间煲俩小时电粥出来,就让丈夫给婆婆打电,还跟丈夫说,“也是我的不对,急躁了点儿。现在妈肯定不想接我电,你给妈打个电,就说我知道错了,什么时候妈心好了,我再过去给妈赔礼道歉。”
老二一指墙上挂钟,“几点了还给妈打电。”
可不是么,十点了。
想老太太可能睡了,老二媳妇道,“那就明儿打,明儿一早。”
什么电没打成,林晚照夫妻俩电拉黑了。
林晚照也没空理会老二媳妇点心眼儿,她现在一有空就开车出去写,有时跟同学一起,有时是自一个人,子过的可悠哉了。
老大刘杰给老妈打听了下学期两个绘画班的老师况,林晚照找林爹了下学期学费后,自报了名。
林晚照平时时间规划挺忙,夫妻俩亲自上,林晚照不在。俩人就去了大舅林晨阳,林晨阳也不在,钓鱼去了。
方红回娘,娘有事。
姥爷再婚后搬去赵阿姨,虽然离的不远,却是另一个小区了。
夫妻俩算是无功而返。
方红从娘回来气个半死,跟丈夫林晨阳说过一遍后不解气,为跟林晚照关系好,又跟林晚照叨叨一回。
不是旁的,她娘弟弟对父亲不好。
方红一口气灌下凉茶,“有些事,真是得久见人心。哎,久见不到人心,得没钱时能见到。”
去年非典后方红父亲就分了,老爷子只比林爹小两岁,或者是感慨命无常,就想趁自明白,业分一分。
方老爷子分很有讲究,首先,他跟着长子住,房子给长子。其他孩子得钱,活条件不好的得的多,活条件好如方红种,一分没得。
当时方分完,方红就给亲爹气哭了。
方红跟林晚照说,“当初给他们房时说的信誓旦旦,我爸养老就归他们了。现在说变脸就变脸!跟我说兄妹八个,不能指着他一养老,轮!一一个月的轮!你说我气的!”
林晚照想现在刘爱国可不就是轮么,一一年的轮。上辈子他跟刘爱国也轮过,后来觉着实在不是常法,或许哪不乐意让他俩去住,就给他们在外租的房。担心爬楼累,就给租的平房。
往事只是一瞬,林晚照问,“那你们打算怎么办啊?”
“怎么办?我说了,我爸当初不是没房!我爸现在住的是自的房!凭什么轮!谁不愿意住谁出去!也轮不到我爸出去!”方红气的眼圈儿微红,“些年,一直是住我爸的房。你不知道以前,我弟媳妇是我爸爱吃什么,她就做什么。现在三五天的不理人,我爸顶不爱吃北瓜,她就见天做北瓜。我爸高血压,她就一个劲儿的往菜里搁猪油。如今房一过户,就成他们的了。我爸就成寄他们篱下了!妹妹你说,还有没有天理!”
林晚照很直接,“不光没天理,简直不是人啊。”
方红狠狠抽一鼻子,“就是!”
接下来几天,方红一直为娘事气。
林晨阳劝她两次也没什么,方红为娘事是忙的吃饭时间没有,林晨阳见状,就又去钓鱼了。林晨阳是a市钓鱼协会副会长,经常约上朋友一起钓鱼。
林晨阳一钓鱼,方红更气了,跟林晚照诉苦,“一点儿不知道关心人。他有事我是怎么陪着他的,他忘了。没良心。”
非但跟林晚照叨叨,儿女叨叨个遍。
林晚照说大哥,“你倒是多陪陪大嫂。”她大哥当然是难得好人,可什么人是有缺点的。现在人的说,大哥就是那种偏理性,一点儿不感性的人。
林晨阳想了想,“再过些子,事现在不好解决。”
一个月后,方终于闹去派出所。林晨阳给方红两个建议:
第一,先岳父接来住,住里也好,住林爹以前的房子也行。第二,当初方分是签过赠予协议的,拿着协议起诉,赠予的房再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