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照没有为自己的生日操心, 她也没有担心孩子们不给她张罗怎么办。她早想好了,是孩子们有良心,就不会忘记她的生日, 如果孩子们给她张罗, 她省一笔钱。如果孩子们装傻,她就自己定方庆祝。
现在又不是没钱。
其实就是上辈子, 再如何艰难, 也过得生日。无非是她没把自己当回事, 不愿意过罢了。
倒是几个孩子的生日, 她年年记得,年年打电话叮嘱他们过生日。独她的生日, 除了妈妈, 也就是大哥小弟会在她生日的候打电话给她,会提前寄礼物给她。
就是上辈子,难是真心不想过吗?
不是的。
年轻可能无所谓,因为心思都在养孩子身上。等上年纪了,一年老似一年,一岁老似一岁, 就会慢慢的对各种节日珍重来。
哪怕是自己多年不在意的生日, 也是想有人给她过的。
可是,一直没人提……
即便整寿,孩子们倒是问过她,她说一句,不用麻烦。于是, 孩子们就真的不麻烦了……
现在想想,真是窝囊透顶。
她可不再那样窝囊了!
回家路上,林特在说着姥爷对小舅姥爷的调侃。林特一直记挂着姥姥的生日, “姥姥,您的生日想怎么过?”
“我觉着,就像你大舅姥爷小舅姥爷这样就挺好。”林晚照边开车边说。
林特眼睛弯弯,笑望着姥姥,“我也觉着特别好。”她接着说,“姥姥,咱们既然不像年似的请很多人,就别等年后再过了,咱们就正日子过。我查过了,姥姥您今年生日的正日子正赶上是个星期。”
“什么候查的,我都不知。”
“早就查过了。”林特不跟姥姥说,她连送给姥姥的礼物都想好了。
林晚照一乐。
因为今参加林旭辉的生日宴,所以林晚照没让孩子们过来。待第二星期,老大一家老三一家就赶一块儿了。
林特学车不在家,老大老三难免问一个小舅的生日宴,老三端着三杯咖啡过来,笑着抱怨,“大舅小舅不知是什么脾,生日宴不让咱们参加。”
林晚照剥个桔子吃,“是担心你们事忙,叫你们吧,你们是有事岂不为难?倒不如就这样,我们老人们聚一聚。网上不都说么,三年就一个代沟,我们跟你们之间隔的是堑。”
老三笑,“哎哟,妈,您现在不得了,这一上网,比我髦哪。”
老大媳妇喝口咖啡,问,“妈,您的生日就在腊月,您想怎么过?”
老三提议,“像年似的,亲戚朋友的都请来,妈您怎么样?咱们另换个馆子,妈,您想吃什么,川鲁粤苏浙闽湘徽,八大菜系您随便挑。”
老大媳妇心,婆婆可知八大菜系是什么不?
既然孩子们说来,林晚照也没客,也没说不麻烦,她很清楚明白的把自己的求说了出来,“就像你大舅小舅他们这样就行。咱们不大作排场,你们几家,谁有空谁来。再有就是你们大舅大舅妈、小舅小舅妈、你们姥爷,就咱们这些人就行。旁的人,都别惊动。”
老大细心,“妈,那大伯小叔小姑都不请了吗?”
“我跟他们原不是亲戚,是跟你爸结婚,才跟他们成了亲戚。现在都离婚了,也就解除亲戚关系了。”
老三想,妈现在是不得了,“解除”这样的词都会用了。
老三说,“妈,不请一你的朋友。你不是跟我三婶儿、有仙儿婶子,不都不错嘛。”
“她们啊,我自己另聚,这不用你们管。”林晚照严肃的说,“你们三婶正在准备驾照理论考试,现在不能打扰她。”
“不是说没过吗?”老三有点不以为然。
“没过不能补考啊。”林晚照郑重的说,“你三叔越来越讨厌了,笑话桃花儿,好像他自己多聪明似的。以前上学,五年级都不会背小九九乘法口诀,把你爷爷的,罚他在外站着背,背不来不许吃饭。”
老大老三都哭笑不得。
老大说,“妈,那咱们今年就小办。妈生日那是个星期,我提前把位子定好。”
老三忙说,“大哥,叫上二哥,咱们一。”
“妈又不大办,咱们哥儿仨,一年一轮就行了。今年爸妈的生日我张罗,明年是你二哥,后年就是你。”老大很稳重,“等妈过大生日,咱们仨可就得一出力,到请的人也多。”
老三笑,“行。听大哥的。”
阳阳伸着小手喝咖啡,老三媳妇把咖啡杯拿得远些,跟阳阳说,“可不能喝这个,苦的。”
阳阳不信,就喝,奶声奶的说,“我不怕苦。”
朵朵说,“像喝药似的,你喜欢喝药么?”
阳阳朵朵姐,“不怕!”又眼巴巴盯着爸爸手里的咖啡,老三递给他。老三媳妇刚说,“可不能给他喝!”阳阳眼疾手快,小肉手捧着咖啡杯,咕咚就是一大口,接着小脸儿皱巴成一团。
大家忍俊不禁,老三正色,“你非喝,咽吧。”
小家伙生怕大人不给他喝,喝的猛,一子真给咽大半。他苦的命,皱着脸一低就给他爸吐回了。老三直叫唤,“诶!都给我糟蹋了!”
阳阳一幅没事人的样儿,很懂事的说,“爸爸你喝吧。”自己捞茶几上自己的专用印小熊的水瓶子,咕咚咕咚的喝了半杯,林晚照怀疑他在漱口。
大家直笑。
老三轻哼一声,“这小子可会装傻了。”
老大说,“又不是别人给你吐的,你亲儿子。没事,继续喝。”
阳阳好动,想露台玩儿,老三媳妇外阳挺好,没再给孩子穿衣裳,朵朵跟他一了。露台上有阳阳的一套小铲子小桶的工具,孩子有玩儿土的性,阳阳一直最喜欢奶奶家的露台。因为露台上有花池,自己蹲着能捣鼓半。
老三媳妇说,“大嫂,朵朵不考托福了么?考的怎么样?”
“行。90分。”老大媳妇一寡淡的脸上升淡淡骄傲。
“超级好诶。”老三媳妇说,“朵朵真有出息。”
“咱们家孩子都不错。”老大媳妇也很认同林特的出色,跟婆婆打听,“妈,小特又练车了吗?”
“了。这次再练一回。星期就能路考了。”林晚照问老三,“房租的怎么样?有没有人问?”
“有。冬租房的人不多,有个两三家。妈您别担心,咱们那位置,怕没租客?我跟中介大姐说了,最好是工作比较体面的,也知爱护房子。”
“这你着办就行。”林晚照主是想问行。
老大媳妇问,“妈,您那房子装修好了?”
林晚照没隐瞒什么,“一间已好了。第二间也在晾着了。”
老大媳妇笑,“房子一出租,贷压力就能减轻不。”
“减轻大半。”林晚照说。
老大说,“妈您贷压力大,跟我说,我手里有现钱。”
“不用。我算着哪,三五年内没问题。三五年房子都能租出。”林晚照根本不担心。林晚照叮嘱老大一句,“你可记着,十二月份老年大学就招生了,替我报名。”
老大笑,“放心吧,妈,我记着哪。”
老大媳妇也跟着凑趣,“妈,您放心,我提醒他,肯定忘不了。”
林晚照表示满意,她很想读老年大学,可人家报名读书都是有规矩的,不能你了想上就能上。一个班有一个班的进度,人家是一个季度一个季度的招生,现在教的是九月到十二月的学生。林晚照想读,只能等十二月报名,读一月到三月的班。
老三问,“妈,您现在英语学的怎么样了?”
“二十六个字母会背会写了,在学音标。”音标其实有些枯燥,不过林晚照学的很认真。而且,她现在已慢慢熟悉了拼音打字,开始背五笔字根了。
林晚照觉着,她年底就能用五笔了。
中午的午饭就是老大媳妇老三媳妇一做的,林晚照问朵朵有没有qq,然后加了朵朵的qq号。老三说,“妈,我也有qq。我大哥也有。”
林晚照对他俩没兴趣,摆摆手,“不加你俩的。”
“妈您厚薄彼啊。”老三笑,“妈,您不加我,我加您总行吧。”
“不行。你加我跟我加你没什么区别。”林晚照是很懂qq的,她跟刘飞过信息过邮件哪,刘飞每条聊都回她,邮件也是每封必回。
而且,随着打字速度加快,林晚照跟林特也不打电话了,打电话多费钱啊,俩人都是网上聊邮件。
老大老三都觉着老妈有点像老小孩儿,笑着跟老妈说话。
朵朵也有事跟奶奶商量,把玩儿的一身土的阳阳交给三叔到洗手间洗手洗脸换外套,朵朵问奶奶,“奶奶,您知姥爷喜欢什么不?”
“干什么?”
“我这不在学法语么。我爸说姥爷法语特别好,我想每个星期都过来跟姥爷练练口语什么的。”朵朵挺有自己的打算,“补习班的老师只管着上课,一学法语的同学跟我一样,都是初学的。”
林晚照好笑,“那你这是想给你姥爷送礼啊。”
“嗯,送点姥爷喜欢的东西,再跟姥爷说。”
老大,“直接说就行了。你姥爷特别好,小候我们一放学,直接就你姥爷那里吃饭。”
林晚照可没觉着林爹哪里就特别好,强调,“你们吃的饭都是你姥姥做的。”
“这倒是。姥爷啥都不会做。”老大笑,“姥爷来城里后,特喜欢吃冰淇淋。可这大冷的儿,又不敢给他买。”
“现在吃哪。你没见,一眼就哆嗦,冷死了。”林爹这饮食习惯,林晚照问过大哥,大哥说吃惯了,没什么事。医生都说没事,反正林晚照受不了大冬的吃冰淇淋。
朵朵站来,“那我姥爷。”
“吧。”
朵朵性格活泼。
重孙辈,林爹一般就不大关心了。
不过,到底也是自家孩子。尤其一说话,哎哟,这孩子既不像算盘精,也不像刘杰(老大)。林爹评价,“你比你爸机伶,比你妈实诚。”
朵朵笑,“那我这算个中不溜儿。”
“不止,比他俩都强。”林爹不吝欣赏。
朵朵直乐,听说姥爷年轻是在巴黎留学,打听不姥爷当年留学的事。那会儿怎么出,当的巴黎什么样,姥爷学的什么专业。听说姥爷当年读的巴黎大学,羡慕的恨不能流三尺口水。
至于跟姥爷学法语的事,姥爷一口就答应了。朵朵刚开始学基础音,有些不标准的,林爹会给她纠正。
中午朵朵就在姥爷这里吃的饭,钱阿姨也喜欢孩子,一个劲儿的给朵朵夹菜,跟朵朵说,“你姥爷的法语一直没撂,现在常法语杂志。”
朵朵也觉着,姥爷的法语比补习班的老师强。尤其,以前就觉着姥爷很尚,这一接触简直不得了,姥爷读法语的那种腔调,优雅极了。俩人特能说到一处,因为朵朵也很喜欢研究品牌。
朵朵在林爹那儿吃饭,林晚照没什么,老大媳妇就显得忧心忡忡。林晚照权当没到,老大媳妇显然对林爹的毒舌印象深刻,不愿意闺女跟那不着调的老儿多接触,跟老大说,“不好这样麻烦姥爷跟钱姨姥吧。”知婆婆讨厌钱阿姨,特意提一句。
林晚照的确讨厌钱阿姨,但也不至于不让晚辈跟林爹相处,根本没理。
老大更不在意,“没事儿,朵朵跟姥爷肯定聊得来。”林爹跟孙辈的关系都不错。
老大媳妇:……
老大记挂着父亲,打个电话给老爸,刘爱说在中意那里喝酒,老大就放心了,叮嘱父亲别喝多,胃得养一养。
老三给妈夹块鱼,跟大哥说,“爸想着中意叔哪。”
“隔两就得打一回电话。”老大今也是把父亲送到栗子小区才过来的。
老三笑,“别说,他俩真说的来,就是现在离的远了。不行也让爸学个驾照,等爸学会了,咱们哥儿四个凑钱给爸买辆车。”
老三生怕老妈吃醋,说,“妈,您别吃醋啊,您这奥迪比较贵,儿子们得展两年才得凑得。”
“我不用你们凑。”林晚照心里觉着这主意不错,“我倒也希望你爸那脑袋开化一,就怕他不学。”
“等有空我劝劝爸。”老三觉着老妈现在这样儿挺好,大房子住着,好车开着,走到哪儿都有面子,比以前强的多。现在亲戚们说妈都是佩服的,不是老三说狂话,大舅妈小舅妈都是大学毕业,老牌儿毕业生哪,都不会开车。他妈学了仨个月,满分拿的驾照。他跟同事们一说,同事们都是佩服的。
老三思想开放,妈都学会开车了,鼓动着爸也学一学。现在上点档次的车也就十来万,一家拿出三万来,没哪家拿不的。
老大赞同,“这主意行,我回家也跟爸说说。爸现在在家也没事。”
老三知大嫂是个细心人,尤其说,“哥,爸不管学车买车,都是咱们哥儿四个平分。”
“行,我知了。学车能有多钱。”
“不是钱多钱的事,爸也不是你一人儿的,不能你一人儿尽孝心。”老三会说话,说的老大心里熨帖,“今年爸的生日我来给爸办,咱们这样,妈生日从大哥开始轮,爸生日倒着,从我开始轮。”
大家说说笑笑,老大老三其实都有留心妈的神色,见说到爸,妈并没有不痛快的样子才放了心。想着妈就是有心胸,现在跟爸一提到妈,爸是没好的样子。妈多有涵养,鼓励他们对爸好。
朵朵在姥爷那里也吃的不错,姥爷喝香槟,她尝了一口。她其实想多尝两口,姥爷没让。
朵朵说,“等我成年就可以喝了。”
“对,等成年再喝。”你爹你妈可都不是这种豪迈人,林爹笑眯眯。
吃过午饭,她吃了根冰淇淋才跟姥爷告辞,说个星期早点儿来,星期六就过来。
等朵朵到奶奶家说了一大堆姥爷的好话,老大媳妇的脸上有着显而易见的忧虑。
朵朵不觉,她妈常瞎担心。
林晚照有些不乐意,尽管林晚照跟林爹常偶尔性的有点小摩擦,但老大媳妇这什么意思啊,朵朵跟姥爷吃顿饭,把你忧虑的,难不成塌了!
你以为谁都能跟我家老儿一吃饭的,哼!
林特午回家见过两个舅舅舅妈有朵朵阳阳,朵朵跟林特关系好,小姐妹在一唧呱着说话。阳阳没人理了,叫着爸爸跟他玩儿。
待第二个星期,林晚照正叫着林爹一二手市场挑家俱布置第二间屋,林爹把林晚照叫到林晨阳家他的屋子。
是的,在林晨阳家里,也是有林爹一间屋子的。
林爹用的不多,无非就是过年过节,钱阿姨不在,或者林爹不舒服过来给儿子伺候,才会用这间屋子。
林晨阳从柜子里抱出两块足球大小的……石。
真的是石,灰扑扑的。
林爹端着杯茶,马裤长靴倚桌而立。待林晨阳把石搁上,林爹才问林晚照,“今年生日想好怎么过了吗?”
“老大说他负责安排。”
林爹点表示满意,“腊月就是你生日了,我在想送你什么礼物。这是当年我赌来的两块石,你挑一块。里是有翠,就给你解来做生日礼物。是纯石,就当你运不好,可怨不着我。”
林晚照心,世上有这样送礼物的?纯石就当运不好!
“快挑,选好没?”林爹催。
林晚照一眼放石的柜子,“这纯石,弄锁干什么啊?”
“傻吧。当然是觉着里有翠啊。不过也可能没有,赌石说不定的。”
“你现在赌啊。”林晚照真服了老儿,以前来城里跟人赌鸽子,进过派出所,大哥把他保出来的。
“当年,当年什么意思,就是以前。”林爹颇是感慨,“这是卖了我的大白换来的。”
“大白是谁啊?”林晚照问。
“我的鸽王。”林爹催她,“快点,怎么这么磨唧。”
林晚照想自己运来不好,以前赶庙会摸奖,她连个脸盆儿都没摸到过,就随便挑了一个。林爹对林晨阳一呶嘴儿,“把这个给我搬吧。”
不能说当,得第三了。
林爹那里人来客往、车水马龙不断,方红打电话跟林晚照报喜,“妹妹,快来!爸开出一块特好特好的玉!”
林晚照楼到大哥家,就见一家子都在,钱阿姨也是脸上笑盈盈的。一块拳大的绿玉放在一只深色丝缎垫的木盒里,那玉瞧着挺绿,今阳也好,但光芒并不明显。这是刚解出来的,没抛光。
林晚照说,“这就那灰石解出来的?”
林爹眉飞色舞,“你这回运不得了啊。”
对于一个连最末等的脸盆儿安慰奖都没中过的人,林晚照也很喜悦,“这玉瞧着不错,挺绿。”
方红拉林晚照坐,“光这石你知人家给多钱?”
林晚照,“多?”倒是挺大一块。
方红伸出三根手指,林晚照惊讶,“三万?”这么大个玉这么值钱?
“再加个零。”
林晚照震惊的眼珠子险没掉出来,问林爹,“不会又遇着啥都不懂的土大款了吧?”
“这回运比上回不差,这回是行家开价。”林爹拿那玉石在手里端量,“大白换了半车石,我以为全都赌垮了哪。没想到真有点儿运。”
林爹对林晚照一挑眉,“挺有运啊。”
林晚照觉着这么贵,不林爹自己拿着使吧,她也用不着这么贵的东西。林晚照就很实在的说了,“这么贵。爸,不……”
林爹瞥她一眼,林晚照磕巴一,“我是觉着好了。”
林爹有些遗憾,“我以为你送我哪。”
林晚照:……
林晚照一眼那玉,全送,有点舍不得。不过,也的确是好东西,林晚照跟林爹商量,“不,送您一半儿,怎么样?”
林爹:……世上能把他整无语的,估计也就是这个笨笨的长女了。
林晨阳笑,“晚照,这是你挑的,是你的运。旁人挑不一定能解出这么好的玉,玉是有灵性的东西,会认主的。”
林晚照大哥,林晨阳笑,“爸一一诺千金,说给你就是给你的。”
“就是就是。我们都不眼红。”方红不至于眼红,但有点眼馋是真的。不过,这是公公的东西,也没听说公公不给闺女给儿媳妇的,何况她年轻曾跟公公闹过小矛盾。
钱阿姨但笑不语,不知是否后悔跟林爹补签婚内协议。
不过,心算算,她拆的房子也比这玉值钱。
算了算了,跟老林这些年,重的是夫妻感。
林旭辉听说事,也为大姐高兴。
黄茹听说后也,“这可真是难得,爸这解石的运好来了。”
“可千万别这么说,再勾爸赌石的兴致来。”
以前老爸来城里后好养鸽子,那不是玩儿的有些大,弄派出所儿了么。后来就把鸽子卖了,懂行人眼里好东西,换了半车毛料。
那会儿年早,玉不大值钱,毛料就更是运了。
也不知是遇着骗子是老爸眼力不好,这毛料拉回来,连续解半个月,除了芝麻绿豆大小的翠,像样儿的没解出来过。后来的干脆不解了,也再没买过毛料。
林旭辉原以为那料都解完了,没想到有,解出这么块好玉来。
林旭辉摸摸巴,琢磨着,爸大姐挑石,是不是原本想赖掉送大姐生日礼物啊!
独林熹光过来抗议,为什么只大姐有,她没有,一样是爸的闺女,这可偏心了!
林爹只好说,“等你生日也让你挑一块。”
林熹光,“我不生日挑,我就现在挑。”
林爹,“不接受威胁。走吧,生日也不给你挑了。”
林熹光能屈能伸,“那我是等生日挑吧。”
林熹光上楼找林晚照说话,话里话外的感慨,“我倒不是眼大姐,毕竟大姐你这些年在老家,咱爸也心疼你。爸是把话撂,不好反悔。可这么大的一块翠,值半套房子的钱,大姐您就忍心全拿了?我可不是跟大姐您东西,我是说爸,也这把年纪了。早就想住别墅,可不是没钱么。眼好容易解出这么块好翠,把这翠拿出,别墅首付码就全了一半。大姐您说,是不是这个理?”
林晚照这人的性格,生就会替人着想。她也觉着这玉有些好,当听说这老贵,她就没想过自己个儿独占。
可林熹光这话叫人来火,林晚照说,“这没问题。我这算三十万,剩三十万你拿出来,咱俩一给爸把别墅首付出了,怎么样?你现在大家大业的,不会没钱吧?”
林熹光倒是有钱,可叫她出钱给林爹买别墅,她怎么乐意。林爹又没给她三十万的翡翠首饰,何况,她又不是儿子,也没有给林爹买房的义务啊。
林熹光说,“我现在就是面儿上瞧着光鲜,每个月的房贷简直愁死人,不及大姐你,是真的腰粗。大姐,不这样,你先替我垫上,等我有了,我您。”
“行了吧,熹光。”林晚照在上午的阳光中笑了笑,眼角的鱼尾纹都飞扬来,直接对林熹光,“爸说给我,就是给我的!你有本事,你自己解!”
老儿给她,就是她的!
她谁都不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