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惜春跟着海盗们出海,除了测试自己和蜀太妃的新发明外,还存了寻仙山的想法。
只是这都顺风出来好几天了,船上每天都有眺望的人,也没发现什么仙山仙岛之类。唐惜春好不遗憾,私下同魏宁感叹,“仙山真是不大好找啊。”
魏宁哭笑不得。
因为找不到仙山,唐惜春晚上观星时颇为惆怅,以至于摇光总觉着是不是唐惜春有什么不好的消息。再说唐惜春观星时,必要穿自己师门最华贵的衣裳。其实就是他拜师时披的那件黑底银绣,面儿上绣满星辰的玄色鹤氅。每当唐惜春穿着这件装b氅衣站于满天星光之下时,便是摇光都觉着,唐惜春还是很有几分看头的。
因为有些担忧不知为何惆怅的唐惜春,摇光还去看了唐惜春记录的海图,唐惜春别的寻常,干份内活儿相当精细,图纸上标记的极其细致。摇光不禁问,“怎么分了这许多格子啊?”
唐惜春握着一支铅笔道,“同地面上的地图是一个道理,海图最难测绘的地方在于,海上都是水,鲜有见到陆地,故此,缺少一个固定不变的参照的物体。如今是以星辰为参照,就可以计算出准确的位置。而位置的确定不能是单独的一个点,而是有参照的一个点。“
摇光道,“具体说一说。”
唐惜春哼唧两声,合上自己的图册子,摇一摇手指,笑眯眯地模样特别欠扁,“保命的本事,能这么快说吗?这可是违反约定的哟。”
唐惜春另翻开一个本子,又开始写写画画。摇光很不知避嫌的伸长脖子去瞧,见唐惜春画了条像鱼的东西,不禁问,“惜春,这是鱼吗?”
“真是笨死,鱼都不认得了?”唐惜春斜瞪摇光一眼,随手画个黄豆粒大小的圆圈给鱼当眼睛。唐惜春忽然想到什么好笑的事,叽叽咕咕的笑了起来,道,“我记得古时候好像有个人,给墙壁上画的龙点上眼睛,那龙哗地就活了,从墙壁上飞到了天上。摇光,你说,要是我画的这鱼哗地活了,啪啦啪啦的掉在地上。”
摇光瞅一眼唐惜春本子上画的勉强像鱼的东西,心说,就是活了也不鱼,还不知是什么怪兽呢。
摇光看唐惜春在本子上连同每天的天气、风向、打捞上的鱼的种类都有记录,摇光问,“记这些做什么?”
“朝廷里有钦天监,官府里也有记录气侯的官员,其实,气侯也是有规律的。在我来说,我习惯从当晚的星象判断第二天的天气,但其实,除了星象,推断天气的方法还有很多,方法就是规律的总结。季节、风向、天气、以及海中鱼的种类,这些记录下来,对于下次出海都是很珍贵的资料啊。”唐惜春温声道,“哪怕你们不用,也可以留下来,算是留给后人的一笔财富。”
摇光道,“惜春你真是远见卓识,你若是需要人帮忙,尽管跟我说,这些记录对我们而言非常重要。”
唐惜春不禁一笑,“你们比官府里官员们可爱的一点就是没那么些繁文缛节的臭架子。”当然,比较有眼光也是真的,起码能够充分认识到他惜春大人的不凡之处。似唐惜春这等没念过几本书的人,礼义廉耻啥的,他没什么认知。忠君爱国啥的,简直虚无飘渺。高官厚禄啥的,依大凤朝的科举制度,他撑死去做个五品钦天监,偏生现在的钦天监跟他师父还是仇家,他去了钦天监不一定能站住脚……总而言之,同大凤朝气场不大相合的唐惜春,刚上海盗的船没有三天半,竟然产生了一种,海盗们其实也还不错的想法。
“惜春你原本还以为咱们菇毛饮血来着,哪里敢有繁文缛节?”摇光想到唐惜春初初知道他海盗身份时种种古怪作为,倍觉好笑。
唐惜春笑,“我也是听别人说的啦,都说你们上岸抢了小孩儿回去烤巴烤巴就吃掉。”
唐惜春写写画画,一直到中午,摇光请唐惜春出去一道用饭。
唐惜春觉着,海盗们其实很懂得礼贤下士。
譬如,摇光明显对他更多敬重了。其实,人家对他的待遇也没什么改变,毕竟船上就这条件,唐惜春顶多是多分两个苹果三个梨的事儿。但,感觉就是不一样了。唐惜春说不上哪儿不一样,不过,就是能感觉得出来。
其实,除了说话行事同正常人有些不一样,唐惜春身上有许多令人有好感的品质,节俭就是一样。原本,摇光对唐惜春的大少爷脾性是有深切体会的,就将唐惜春自蜀中请到岛上这一路,摇光简直几遭被唐惜春气到翻脸。
就是到了岛上,也是挑吃挑住,最后住到家主的宫室才算满意。如今上了船,唐惜春却另是一番模样,摇光给唐惜春的待遇是每顿四菜一汤,唐惜春没减菜色,不过主动要求减了份量,还十分体贴的对摇光道,“许多吃食都是咱们带在船上的,能省就省,我一个人本就吃不了那许多。”当然,他也没体贴到去跟着吃大锅饭的地步。
说唐惜春是个大白痴吧,他又很有些心眼儿,且不说他本就是有些贪图享乐脾气,有时候,规格待遇也代表了一个人的地位。这些事,唐惜春嘴上不说,心里一清二楚。唐惜春心里拨拉着小算盘,请了魏宁给他画插图。
除了对星象气侯的研究方面,魏宁本身的学识见识修养都较唐惜春强上百倍。有魏宁的参与,唐惜春的航海资料记录整理便很有些样子,而且,由魏宁亲自出手画的插图,鱼是鱼虾是虾的,生动又准确。连同这些鱼虾的做法,唐惜春偶然都会记录下一笔。
总是来说,唐惜春做了主要记录工作,文字整理以及插图都是阿玄与魏宁合作完成的。
除了做科学研究,唐惜春还有一点儿小小的烦恼,他寻了唐惜时商量,“你觉着小英如何?”
唐惜时看唐惜春一眼,问,“怎么了?”好端端的问起小侍女来?
唐惜春有些难以启齿,不过还是道,“我是怕中摇光的美人计啦。可是,天天在海上,也不知什么时候能回去,我也不能总是憋着啊。”
唐惜时立刻明白唐惜春所言何事,眼睛往唐惜春胯\\下扫一眼,“憋着了?”这才上船几天哟。
唐惜春没理会唐惜时的话,道,“小英生得白白嫩嫩,人也温柔乖巧,其实还不错啦。惜时,你说我收她做个通房也不算委屈她吧。”反正摇光本来就是打算把小英给他用的,他这也算物尽其用。先时唐惜春打发了房里的丫环,是因为那些丫环实在不像话,个个眼大心空。倒是小英,平日里寡言少语,温顺和气,还有些小甜美,很是一道可口小菜。
唐惜时沉默片刻,方道,“我觉着不大妥当。”
“小英原是杜岛主宫中的侍女,若不是可靠的人,摇光如何会带她上船?惜春,你最好别碰她。若是憋的很,我倒有个法子。”
唐惜春挑着一双大大的桃花眼看唐惜时,意思很明白:你能有什么法子?
唐惜春是男人,他从不觉着欲望是什么羞耻的事,而且,对这方面的态度,他向来坦白的令唐惜时无语。唐惜时轻咳一声,“晚上再说。”
唐惜春就知道唐惜时这种死板的脑袋没什么好主意,竟然是两人互撸。
唐惜春已经十九岁,身量突破少年时的瘦削,已经有了成年人的挺拔,单看一张皮非常有看头。唐惜春遗传了他爹的高个子,但,唐惜时变态的健硕,竟然比唐惜春还要高大半颗头。两人挤在舱室内并不宽敞的床上,彼此交织着炽热的气息,唐惜春先时还很细心的用手照顾唐惜时的感觉,奈何唐惜时带着薄茧的手握住他的欲望,灵巧的帮他纾解时,唐惜春立刻腰身酥软四肢无力,只顾自己享受了。
唐惜春欲望一经满足,没三秒钟便进入梦乡,唐惜时下面还硬的发疼,见唐惜春这等没心没肺,当下气个半死。
不过,唐惜时是个善于忍耐的人,草草的发泄后,抱着唐惜春一并入眠。第二天郑重的对唐惜春道,“再有这事,你就找我。”
唐惜春瞟唐惜时一眼,没说话。
唐惜时面子上有些过不去,问,“你还不乐意?”
唐惜春曲腿蹭蹭顶住他的坚\\挺,坏笑,“昨天我一高兴就睡了,忘了惜时弟弟,你不会憋到现在吧?”两人本就还未起床,彼此坦诚相对,唐惜春自然感觉到唐惜时身体炽热的硬度。说着,唐惜春捧住唐惜春的头,唇瓣缓缓凑近,暖昧无比的舔了唐惜时的耳朵一下子。
唐惜时给唐惜春这一舔,一个翻身便将唐惜春压在身下,埋头在唐惜春肩上咬了一口。唐惜春疼的皱眉,轻斥,“你轻点。”
听着隔壁的动静,摇光觉着,他实在是杞人忧天了。
原来,唐家兄弟是这种关系啊。
摇光很有些听壁角的恶癖,兄弟两个很是折腾了一番才算停下来,唐惜春声音懒懒地,“你别总是啃我,咬得人怪疼的,又不是平日里吃不上肉。”
唐惜时沉默的“唔”了一声,掀开被子起床,唐惜春懒懒的枕着叠放于后脑的双臂,道,“你以后还是别过来了,你跟摇光在一间屋,实在憋得慌跟摇光解决就行了,其实摇光的身材也不错,就是有点黑,不过也比你白。我原本想找魏大哥的,我比较喜欢魏大哥这一类的,一看就有学识,人温柔,相貌也好。”
唐惜时的两条黑毛大长腿还没伸进裤子里,就又搁回了床上,偏着头,锐利的眼神落在唐惜春的脸上。唐惜春露出个无所谓的笑容,唐惜时道,“你别去招惹魏大人,他是天枢的人。”
唐惜春眼皮一跳,“什么?魏大哥跟天枢好了?这怎么行?”
为什么不行?唐惜时依旧冷静,“所以才叫你别去招惹魏大人,在海盗这边,他是背叛过杜岛主的人;于朝廷,他又帮海盗做了不少事。他早里外不是人,又与天枢牵扯不清,这样的人,哪怕天仙,你也不该去招惹他。”
唐惜春伸出一只手往唐惜时大腿上摸啊摸,唐惜时给他摸的心里发酥,蠢蠢欲动,想着唐惜春若是还有兴致,他奉陪便是。谁晓得唐惜春摸到他腿上一根卷曲的腿毛,捻着玩儿了两下,猛的一掐,就拽了下来。唐惜时平日里自诩铁汉,降虎伏狼的本领,打熬的一身好身骨儿,不想唐惜春陡然出此阴招,顿时疼得一个哆嗦,除些失手去敲死唐惜春。唐惜春不高兴道,“魏大哥是好人,惜时,你可真势利。”
“再说,背叛杜岛主怎么了?谁还没背叛过人?谁还没被背叛过啊?什么大不了的事!”想一想魏宁说起杜岛主的神色,哪怕唐惜春偏心魏宁也觉着,好像真的不是大不了的事。于是,唐惜春话音一转,“还有,哪怕魏大哥真的对不住杜岛主,人家杜岛主还没说什么,就需要你们这种人去为杜岛主讨回公道了?哼!你们知道个屁哟!”
“你少这样势利眼。看魏大哥,两头不是人也活得这样好,要是换了你,估计你一天活不下去就给人活活敲死了。”唐惜春瞪唐惜时两眼,又去摸唐惜时腿毛,唐惜时纵使神人也消受不了,捏住唐惜春的手扔出去。唐惜春握拳敲了唐惜春脑袋一下子,“所以说,你少给我自作聪明,真聪明你就该去学学魏大哥的长处,而不是去揭人的短。你家孔老头儿不是还说,三个人里头就有一个是你的老师吗?笨蛋!还用得着大哥提醒你吗?”
唐惜春很是逞了回做大哥的威风,见唐惜春石头似的坐在床畔,唐惜春骄傲的如同一只胜利的公孔雀,昂胸挺胸晃着鸟儿下床,从柜子里翻出干净衣裳自己换了,对着镜子意恋墓庀柿晾龊螅阒焊咂旱某鋈タ亮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