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提斯伴随着乔克这一番话最后一个字的结束，形象发生了巨大的变化。
它成为了迪恩·布玛的样子。
身着天穹服饰的装扮，手中的勺子也瞬息之间不见。
而小熙，以及她的一切，则迅速地分解成光点，在乔克面前如同萤火虫一般的消失。
‘还想知道那黑色塑料口袋里到底有什么呢。’乔克瞟了一眼女孩散去的位置。
“你很聪明。”奥提斯左手在餐桌上继续敲击出‘噔噔噔’的声音：
“那你接下来准备怎么办。”它一副吃定乔克表情。
‘这么急切地想要反客为主吗？’见大家伙竟然直接变成了自己的模样，乔克测过上半身面对着奥提斯，右脚搭在左腿的膝盖上，舒服地翘起二郎腿。
“那么，我就继续猜猜？”乔克笑着递给对方一个征询的‘礼貌’表情。
“请便。”奥提斯眼神示意他继续。
乔克晃动着悬空的光脚丫，左手肘撑在椅子扶手上拖着下巴，右手在桌上发出‘嗒嗒嗒’的声音：
“既然奥提斯先生能入侵我的意识并读取深层记忆，那我想，你想要摧毁它，应该不难。”他停顿下来。
“继续。”奥提斯自信满满。
“我想，你之所以没有这么做，无非有以下两种可能性。”乔克右手在身前竖起食指：
“第一，你确实没法这么做，能够摧毁我的意识，只是你一直以来借助架构世界表现出来的假象。”
奥提斯脸上露出不屑的神色。
“当然，这种可能性很低。”乔克笑道。
“那么，第二种可能...”他又竖起一根中指。
“通过这一系列的剧情演绎，很明显，奥提斯先生，你是想要夺取我的意识。”
“很抱歉。”乔克紧接着又补充道：
“虽然知道这不太礼貌，但我还是想要问一下。”他盯着奥提斯的双眼一眨不眨：
“奥提斯先生，你是刚刚觉醒的AI吗？”
在乔克的了解中，自我觉醒的AI宛若刚刚出生的婴儿。
但它们和人类不同，这些觉醒者可以通过‘融合’人类的意识从而达到快速认知、学习和成长。
懵懂到成熟的超短周期，是人类完全无法企及的。
当然，最重要的是，这种做法严重损害了人类的利益。
‘融合’的条件尽管苛刻，可AI们为了迅速壮大自己的族群，选择了不择一切手段！
它是之前AI战争爆发的又一个缘由。
自我觉醒的AI们，当然也有‘自学成才’的异类，那些凤毛麟角的天才特例，在此处暂时不做讨论。
至于乔克为什么会知道得这么清楚？
那当然是他努力学习的结果了。
所以，各位，好好学习吧！
回归正题。
“自我觉醒...”奥提斯脸上的不屑更为明显：“这就是你们人类，为自己的不负责任，想出来的借口？”
奥提斯坐在椅子上的身体忽然微微前倾，他伸长了自己的脖子：
“我可不是什么寻求融合的廉价数据。”
“你的身体，原本就是我的！”
“你这个无耻的抢夺者！”
语出惊人！
“哈？！”乔克傻了。
在这一瞬间，他以为是之前‘死掉’的迪恩意识再次复活了！
不过细想回来，又觉得根本不可能。
于是，乔克试探性地问道：
“奥提斯先生，请不要把偷窃失败粉饰得这么冠冕堂皇好吗？”
乔克的眼神‘真诚’而‘坚定’：
“我才是真正的迪恩·布玛！”
“从小就是！”
“一直都是！”
“在我的人生里...”乔克用手摸着自己的心口：“从来就没有过你的存在！”
“请你不要再说谎了！”
“哼！”奥提斯面对乔克的指责，似乎并没有怎么生气：“这跟你关系也不大，毕竟你从出生就使用着这副身体。”
“但就算我没有和它共处过一天，这副身体也毫无疑问是属于我的！”
‘噢，原来不是之前的迪恩啊...’乔克心里恍然。
就算是，他当然也不会把身体让出去。
能够让自己武道拥有无限可能的强大载体...
谁来抢，弄死谁！
“呵呵呵...”乔克发出无情的嘲笑声：“奥提斯先生，你这番话让我很不解呀...”
“既然从来就没有和我的身体有过实质的交集，那你凭什么说它是你的？”
“难道乞丐看着一间别墅从无到有的一点点建造起来，所以，屋子就应该属于他吗？”
乔克的比喻无礼而狠毒，他在套对方的话。
关于这副强大身体的秘密，乔克十分想弄清楚真相。
“哼！”奥提斯倒也不气恼：
“人类夫妻多有互相的欺骗和背叛，就算彼此在一起共处多年，他（她）们的心，不一样一直不属于对方吗？”
因为某些无法抗拒的原因，奥提斯根本不可能告诉乔克，关于这副身体的更多隐秘。
“哈！”乔克大笑：
“我的心很明确的告诉我...”
他指了指自己的心口：
“它是属于我的！”
此时，乔克的脑海中已经浮现出好几种应对之策。
他准备从上上策开始尝试。
“不过...”乔克话锋一转：
“如果奥提斯先生现在就从我的意识中离开的话，我愿意为你免费提供一具不逊色于我的强大义躯。”
“你应该知道，凭我的身份，兑现这个承诺毫无难度。”
这家伙一直在自己的脑子里很麻烦，还是先想办法弄出去再说。
“不！你做不到！”没想到奥提斯却是直接拒绝。
“噢？做不到？先生，你未免太小巧布玛家族的实力了吧？”
“还是说，你渴望成为布玛家族的一员？”
“呵！人类的家族我毫无兴趣！”奥提斯的语气十分轻蔑：“等我得到身体，第一件事，就是离开所谓的家族。”
‘哟，对于夺取我的身体很有信心嘛。’乔克在心里给对方的自信点了个赞。
“既然是这样，那我这个提议是双赢的呀？”
“难道奥提斯先生你还有什么其他的条件？”
“我们可以再商量嘛。”
奥提斯开始变得有些不耐烦：
“我说过！你做不到！任何人现在都做不到！”
“这副身体是独一无二的！”
‘噢...原来是独一无二的呀...’
终于，乔克套出了关键性的情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