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杰只是个孩子,能有什么坏心思呢?喜欢一个人,也不是罪过。叶先生做人做事,未免太霸道了些。”苏宗堂神情肃然,侃侃而谈。
“区区圣境四品,也敢在我面前颠倒黑白。今天你不来纠缠,此事到此为止,我和默农也没打算再追究,可你居然腆着老脸到我的订婚宴上胡说八道,你是不是以为,时过境迁,我就没办法治你了?”叶修冷冷道。
“苏老在香岛武道界德高望重,我们向来很尊重。他说的话,我靳如山是深信不疑的。”飞星门首徒靳如山适时地跳了出来。
言外之意就是,苏克杰就是被你叶修陷害了。
叶修连看都没有看他,右手一伸一缩,释放出一股极其强大的吸引力,从苏家的随从人员群中抓出一个人来。
这手‘隔空摄物’的功夫又A又飒,现场诸人看得目眩神迷。
这个被抓出来的年轻人,身穿卫衣,帽子盖在头上,脸上还戴了口罩。叶修手掌轻拂,扫落了他的帽子和口罩,这人脸色苍白,眼神闪烁,正是苏克杰。
自从小报爆了他的黑料以后,整个香岛的人都认识苏克杰了。反正打在脖子上的马赛克丝毫不影响他裸露的五官。
大家看到他,就会不约而同想起那位身高八尺,腰围也是八尺的厕洁大婶。
然后捂着嘴,吃吃吃地笑。
苏克杰口罩和帽子被拿掉以后,感觉和浑身赤裸没什么两样。他捂着脸,瑟缩了一下。
“苏克杰,你爷爷说你还是个孩子,没什么坏心思。那你说说吧,事情的真相究竟如何。”叶修凝视着苏克杰的双眼,稍微眯了一下。
神识轻易地就掌控了苏克杰的意识。
“是我不好,是我心存歹念,趁着默农没注意的时候往她酒杯里下了药,然后找我师兄许力带着一帮人收拾叶修,本意是把他打趴下,送到医院,除去这颗眼中钉,最后等默农药力开始发作的时候,把她带走,生米煮成熟饭。我有信心,默农和我成其好事之后,一定会迷恋上我……假如她没有,那么一直使用药物也在所不惜。我这辈子最喜欢的就是她,所以,我绝对不能眼睁睁看着她嫁给别的男人……”
在座的人们一片哗然。
原来真相是这样的,看着苏克杰一派斯文模样,没想到却做出这等龌龊之事。
“啪……”苏克杰正说着,冷不防被狠狠抽了一巴掌。
“无耻之尤!”兰默农冷冷道。
苏克杰仿佛被这一巴掌抽醒了,茫然四顾,察觉到周围那一道道鄙夷的目光,意识到自己好像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
苏宗堂气得险些厥过去。
他那一番慷慨陈词,好不容易扳回一点局面,看反应,在座的有不少人已经被他的思路带着走了。如果再在接下来的比试中打赢叶修的话,那局势就彻底扭转了。
毕竟,历史由胜利者书写。只要你赢了,大多数人都更愿意相信你的话。
然而,他的如意算盘被孙子彻底打乱了。
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早知道不带他来了。
苏宗堂现在还没意识到叶修的真正实力,以为孙子见到兰默农,不堪刺激,当众将真相抖落出来了。
“苏宗堂,你自己说,你们家的‘孩子’,他的心思坏不坏?”叶修冷然望着对方。
“我有一事不明,既然是克杰下药害人,为什么最后反而是他中了药,做下糊涂事呢?”
“就凭他,还想在我面前玩鬼把戏?”叶修不屑道:“是我把默农和他的酒杯对调了一下。这就叫自作孽,不可活。”
“看来老朽也没说错,我家克杰,的确是被叶先生害了。”
“混账东西!”叶修怒道:“有你这样是非不分的长辈,才会养出那种心思龌龊的孙子!苏家武馆,不配领袖香岛武林。从今天起,你们被除名了!”
“年轻人,不知道天高地厚!”苏宗堂颌下胡须无风自动,真气鼓荡之下,浑身衣物猎猎作响,“我苏家武馆够不够格做香岛武道界的领头羊,可不是你说了算的!”
“是吗?”叶修踩着虚空,如同上天梯一般,缓缓走上了半空,居高临下地俯视苏宗堂。
苏宗堂内心一凛。
传说中……帝境武者才可以凌空虚渡,莫非,这小子是位“武帝”?
不可能不可能,华国有史以来,就没有这么年轻的帝境。
应该是‘上天梯’一类的轻功身法,别自己吓唬自己。
他仔细查探了一下叶修的境界,此子体内的气息神秘莫测,根本看不出来。
“是非自有公论,公道自在人心,我苏家虽然尚武,但一直以德治馆,平素与人为善。如果不是被逼到角落,也不会奋起反击。今天我与叶修一战,是为我苏家的名誉,也是为了香岛武道界!”
“沽名钓誉,虚伪至极。”叶修虚空一抓,将灵气聚集,形成一根数丈长的‘气棍’!
在锁灵大阵中,叶修用意识操控,灵气可千变万化,化作世间万物。
束气成棍,一点都不稀奇。
苏宗堂脚步不丁不八,吐气开声,一式‘举火烧天’,双拳灌足真气,向叶修轰去!
洪拳是南派拳术代表之一,与刘、李、蔡、莫合称广东五大名拳。相传清康熙年间由南少林俗家弟子洪熙官始创,结合南方人身材矮小的特点,形成了快捷、沉实、刚劲的特色,尤以快字为要。
苏宗堂圣境四品的修为,拳法早已不受招式局限,随手一招,皆重拳意而不重套路。
这一拳迅猛刚劲,挟带着澎湃的拳劲,如果被砸实,只怕连一座小山头都能推平。
叶修连闪都懒得闪,这股子澎湃的拳劲轰到他身上,仿佛一阵清风吹过,连衣角都没能掀起。
圣境四品的拳劲,他都不稀得用‘护体真元’,纯靠肉身就能挡住。
苏宗堂一怔,这全力一击,居然连人家的头发都没能轰掉一根?
这人莫不是个妖怪吧?
想到那个两岁的圣境二品,苏宗堂内心有点慌。
“香岛第一高手,不过如此啊。”叶修举起那根‘灵气巨棒’,轻轻砸了下来,微笑道:“试试能不能挡住我一棍。”
虽然只是轻轻一棒子,论声势远不如苏宗堂刚才那一拳,但苏宗堂却觉得仿佛有一座大山兜头压了下来,整个气机都似乎被这股沉重的压力压得紊乱不堪。
他急忙架起双臂,形成一个十字交叉,挡在了头顶。
棍子就轻轻敲在他的双臂之间。
“轰”,苏宗堂的两条腿,在这股极致的压力下,硬生生戳入地面,一直没到腰部。
周围的人们大吃一惊。
谁也想不到,叶修这看起来云淡风轻的一击,居然如此厉害!把香岛武道第一人砸地底下去了。
苏家人个个瞠目结舌。
他们敬仰苏宗堂如同神祗,四品先天武圣,几乎就是无敌的代名词。馆主一生,大小上百战,从无败绩,谁能想到被一个年轻后辈打得如此狼狈。
“世间事,没什么是一棍子解决不了的,如果有,那就再来一棍。”叶修举起棒子,再度砸了下来。
苏宗堂发誓,他绝对不想留在原地玩接棒子游戏了,但是,他的身躯好像被一股无形的劲气束缚住了,即便使出吃奶的力气,也动弹不了分毫。
于是,他不得不架起双臂,无奈地接下来这一棒。
“砰”,整个身躯,又被砸进去三分之一,没到胸部了。
“是非不分,颠倒黑白,该打!”
“砰”,一棍子。
“心胸狭隘,护短无德,该打!”
“砰”,又一棍子。
“武至圣境,心堕鬼域,该打!”
“砰”,再来一棍。
“不请自来,图谋不轨,该打!”
“砰”,一棍子打在草坪上,泥土乱飞。
咦,人咧?
“别打了,人都看不见了。”苏克杰瘪着嘴,快要哭了。
他眼睁睁看着爷爷被叶修这个扑该几棍子打到地底,跟楔钉子似的,楔下去了。
堂堂圣境武者,毫无还手之力。
叶修一看,还真是,苏宗堂整个人都被他楔到草坪下面去了,只露两只手,在地面上不停地颤动。
面子,都是自己凑上来丢的。
苏宗堂如果不颠倒是非,惹毛了叶修,又何至于当着全香岛上流社会的面,丢这么大脸?
在座的诸位大佬,包括霍家和四大家族的家主,仰望着站在半空中如天神一般的叶修,无不心中暗凛:这位逆天的年轻人,明着是在打压苏宗堂,实则,是在立威啊!
“武帝之威,恐怖如斯!”李首富喃喃道。
“老李……你说他……是位武帝?”边上和他斗了一辈子的李照基,忍不住问道。
“没错,据我所知,他是华国历史上,最年轻的帝境武者!”李首富笃定地说道。
李照基咧了咧嘴。
世界上最了解自己的人,不一定是朋友,多半都是对手。
李照基和李首富斗了一辈子,对这位老对手再了解不过。
人家在内地混得风生水起,关系网和情报能力都远非他所能及,老李说这小子是帝境,那就一定错不了。
苏宗堂只是圣境四品,就能在香岛横着走了。想象一下,身为帝境的叶修,恐怕一个人就能拆了整座城市。
怪不得他敢单枪匹马独闯龙潭,弄半天,是有恃无恐啊。
“帝境!他是帝境武者!”谭十一指着在半空中负手而立的叶修,震撼发声。
此前叶修‘上天梯’的时候,他就有所怀疑,只是还不敢相信。毕竟华夏五千年历史,也没出过这么年轻的武帝。
然而,看到圣境四品的苏宗堂在他面前连还手的能力都没有,谭十一确信,叶修绝对是帝境。
只有大境界上的碾压,才能让苏宗堂如此狼狈。
红星的混混们噤若寒蝉。
传说中,帝境武者如天神下凡,能够排山倒海,力拔山兮气盖世。
可笑的是他们此前还想来找人家麻烦。
把整个社团上千人马聚集起来,都不够人家一根手指碾压的。
幸好啊,幸好。人家不跟他们一般见识,也幸好大D哥认清了形势,抱上了叶先生这根大粗腿。
“经此一役,恐怕整个香岛,都无人再敢捋虎须了。”霍家家主微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