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客有请,屋里的安邑和苏秋子也被有请了,被请了出去。
看着再次关闭的房门,两人相视而叹,安邑低喃道:“对比他身边几人,我们还是不得信任。”
苏秋子:“慢慢来,慢慢来。”
他倒是不急,而且依然有些激动,知己难求啊。
屋内,看到乔装后的周赦灵,庾庆愣了一下,差点没认出来,不由问道:“周兄何故这幅打扮?”
周赦灵:“你要的那些东西,岂是正常能弄来的?”
言下之意,我这样也是逼不得已。
同时看了看屋内其他人,顾虑重重的样子。
庾庆安抚:“不用担心,都是心腹之人,你我谈话不会外泄。”伸手请了对方坐下后,问道:“东西呢?”
周赦灵:“我连见你都这幅模样,东西岂敢轻易带在身上,不过你放心,东西已经准备好了。”
庾庆确认:“一百颗?”
周赦灵颔首,“一颗不多,一颗不少,你钱备好了吗?”
庾庆:“钱不是问题,你让我看到货,我便让你看到钱,何时交易?”
周赦灵:“当然是尽快。知海阁以西,大约八十里外的海上有一处环礁,你随便找人打听一下便知,傍晚时分,咱们在环礁上交易如何?”
庾庆看了眼虫儿,发现果然如虫儿偶然听到的那般,要诱他出去,遂羊装不解,“跑到八十里外的海上交易做甚?直接放这里交易不好吗?一手交钱,一手交货多自在。”
周赦灵:“你要的量太大,不是我能弄到的,弄到东西的其实另有其人,他不想见光,不到交易的时候,他是不会把东西交给我的,远离这里交易,也是为了稳妥。”
庾庆:“你们不会是想黑吃黑吧?”
周赦灵:“银票在你手上,情况不对,你随时可以施法毁了银票,有什么好怕的?”
庾庆心里在暗骂,你们哪是冲什么银票,分明是冲我命来的。
不过转念一想,那毕竟是二三十个亿,当即警告道:“好,可以按你说的交易,不过我丑话说在前面,我若是看不到那批灵丹,你也看不到银票。”
“彼此彼此。”周赦灵站了起来,“那就这么定了?”
牧傲铁突然出声提醒,“你晚上还有宴请。”
庾庆顿想起了相海花的邀请,当即对周赦灵道:“晚上我还有点事,时间可以再推晚一点,放在午夜如何?”
周赦灵想了想,“好,就放在午夜。”
说罢转身而去,出了门以后,他的脸上才露出一丝如释重负的神色,且有些兴奋。
之前霍浪找到他的时候,说已经摸过这些人的底,属于土财主那种,人傻钱多,关键是实力还不怎么样,妥妥的肥羊,想搞个几亿大家平分,当时就已经是让欠了一屁股账的他心动不已,结果岂止是几亿,人家能拿出二三十个亿啊!
既然实力不怎么样,这肥肉为什么不吃?霍浪的退出,也正合他意,不用对半分,全都是他的,只要这笔钱到手,他的外债不但能全部还清,还可剩下大量富余可挥霍。
他并未回自己房间,而是直接离开了知海阁。
屋内的庾庆也很兴奋,他是艺高人胆大,如今有了实力,压根就不怕什么黑吃黑,反倒想主动找事。
窗前来回踱步了一阵后,又慢慢冷静了下来,口中有滴咕,“既然要来刺杀我,对方应该知道我是谁,还敢来这手,其后手的份量怕是能压人。”
牧傲铁知道他才是那个想黑吃黑的人,劝道:“哪有那么容易拿出的一百枚广灵丹,要不还是算了吧,没必要冒这个危险,咱们现在面对的事已经够多了。”
一边是寻找巨灵府,一边又有人在针对搞暗杀,现在还想趁机搞广灵丹,他想想都麻烦。
庾庆摇头,“不仅是广灵丹的事,人家要杀你,一味躲也不是个事。”
百里心也提醒道:“人家有备而来,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情况我可以通报给我背后的人,不过我估计他在这边应该也没有多强大的力量可操控。”
庾庆:“除了那些个大势力,我就不信还有谁在琥珀海能搞赢相氏父女的,真要是那些大势力要杀我,哪用这么麻烦。”
几人相视一眼,明白了,这位应该是想拉相海花下场帮忙。
夜幕降临,漫天星辰,繁华海岛上灯火辉煌。
相海花的宴请地点很高,在知海阁最顶层的露台上,灯光璀璨,晚风如梦,居高眺望各岛灯火,皆在银河星辰下。
宴请的规格很高,但是宴请的人很少,就请了李朝阳和庾庆两人,至于两人身边的那些人,不说有没有资格参与,反正不在相海花的邀请之列。
奢雅环境不提,偌大个露台只有三人用餐,三人围坐在一张小圆桌前,满桌的酒菜,美酒佳肴只是谈笑的左料。
今晚的李朝阳换上了女装,也不知是不是环境的衬托,倒是显得优雅而美丽,两只眼睛一笑就成了弯月。
这次的宴请也搞的庾庆有点受宠若惊,只因相海花和李朝阳的姿态放的很低,频频主动劝酒,而他也有意交好二人,导致确实喝了不少。
吃吃喝喝了好一阵后,看着谈笑自如的庾庆,相海花的眼神多少有些奇怪,李朝阳脸上也渐有疑惑神色。
半途,两个女人找了个借口去行方便,一拐进楼阁内,李朝阳便立马拉了相海花问:“你确定他的酒水里下了药?”
相海花苦笑,“应该不会有问题呀。”
李朝阳:“喝了这么久,喝了这么多,一点反应都没有,这还叫没问题吗?”
相海花:“我也奇怪,还暗示人去试了药,下面人也把结果暗示给了我,药效确定很勐烈,没问题的。”
“那就怪了。”李朝阳想了想,袖子一甩,“走,加大药量,带我去,我要亲自盯着下药。”
“呃…”相海花凝噎无语,很想说,堂堂公主干这事不合适吧?还没反应过来,已被李朝阳拽着胳膊拖了个趔趄。
她也没办法,只好将其带到了作备酒菜的地方,当面命人往酒水里下药。
“多放点,再多放点……”李朝阳不断催放药的人。
可那人放置差不多了后,还是收手了,对相海花道:“老板娘,这可是最烈的春药,差不多了,已经放的够多了。”
“一边去。”李朝阳恼这人不听话,直接夺了那瓶药,亲自上手,愣是将一整瓶药粉全部倒进了酒壶里。
一旁办事的下人看傻了眼,“这这这,这还能喝吗?”
相海花也看懵了,发现这公主好勐。
她原本是想暗中下药的,是不想让这公主知道的,是想让男女双方都把药给吃了,后发现这位公主的“爽快”非同一般,是她想多了,也省事了,干脆与之合谋了。
现在看来,自己先前的一些担心完全没必要,碰上这么个敢作敢为的货,今天那位探花郎怕是在劫难逃了!
她现在真的是非常担心那位探花郎的身体能不能吃得消。
问题是,下药下这么猖狂,这酒还能吃吗?不会把人给吃死吧?
她算是领教了这位公主的刁蛮。
抽了支快子放酒壶里快速搅了搅后,李朝阳顺手将快子一扔,警告下人道:“待会儿记住把这壶上给他,听清没有?”
下人看向相海花,见其无奈点了点头,于是也点头应下,“是。”
“走,回去。”李朝阳又拉相海花回了露台上落座,前者心安理得笑嘻嘻,两眼依旧动辄笑成了弯月,后者则满心的惴惴不安,真担心那酒会把人给喝出事来。
又一阵劝酒后,酒壶空了,李朝阳主动喊了声,“上酒。”
酒水很快端来,将各人面前的酒壶撤走,换上了新的。
重新倒酒的庾庆忽然咦了声,“这酒好像有点粘稠感。”
相海花闻言小汗一把,能不粘稠么,再加点就要成浆湖了。
李朝阳面不改色心不跳,哈哈道:“不愧是探花郎,有眼光,这可是整个知海阁最好的琼浆,我刚才可是费了好一番口舌才让老板娘拿出来的。”
“是极是极。”相海花心虚应付着。
庾庆倒是不疑有诈,这边要搞自己犯不着在吃喝里做文章,多少也起了几分猎奇之心,“那我倒是要好好尝尝。”
当即举杯嗅了嗅,清爽酒香中还有一丝说不明的气味,试着闷了一口。
还来不及细细品尝,他五官便皱在了一起,差点没直接吐出来,见两个女人都直直盯着自己,他也不好意思吐掉,真要吐了,岂不是摆明了说人家的酒不好,那真是硬着头皮咽了下去,之后快速提快子补了两口菜到嘴里去味。
见他喝下去了,李朝阳笑了,开心了。
嘴里缓过来后,庾庆干笑道:“这酒有点怪,味道又酸又涩,我还是第一次喝到这种口味的酒。”
李朝阳立刻端起酒杯道:“这就是这酒的奇特之处,初喝时苦涩,再喝时甘爽润口,最后则是回味无穷,能让人飘飘欲仙,这酒的名字就叫‘成仙’,喝这酒犹如一个人的修行过程。另则,这酒多喝对修行大有裨益,大多人想喝都喝不到的。”
相海花真的服了这位公主大人,赶紧提快子夹菜品尝,以分散自己的注意力,怕自己听不下去时会一不小心露出破绽来。
“成仙?”庾庆愣了愣,端起酒杯又看又闻的,他还真是第一次听说这酒名,也是第一次听说这种酒,看来这些身份地位高高在上的人,享受的东西真不是一般人能想象的。
“来,咱们谢谢老板娘的好酒,干了!”李朝阳又举杯劝酒。
自然是要感谢的,庾庆跟着举杯,也确实想试试这酒的神奇口味进化过程,跟着昂头一口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