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刻,一道道金灿灿飞舞的金环突然浮空静止。
明明安静于空,却令人莫名跟着停止了呼吸,皆感受到了一股山雨欲来的前奏。
突然,似乎有一个漏斗在虚空打开了闸门,金环稀里哗啦翻飞着倾泻而下,滑向漏斗底部的同时,一只只金环迅速凝缩,最终缩小成了一只只金珠,如一颗颗流星般冲向大地,冲向了正在挣扎爬起的知灵大圣。
这一幕令凤金旗的心脏剧烈跳动,这“烈日金环”的驾驭能力确实是远超他的境界。
轰!一颗金丸当场就将知灵大圣给轰趴下了,爆开的烈焰迅速附着在其身上爆燃。
“退!”乌乌和向兰萱几乎同时发声。
携带烈焰的强大冲击波顷刻而至,也不知是一群紧急施法防御的人在冲击波抵达前退开了,还是被冲击波给推开了,反正向兰萱是紧急施法护住了庾庆等人,否则凭庾庆他们的修为是挡不住也先这种高手攻击余波的,哪怕是向真也不行。
接踵而至的轰鸣,接踵而至的烈焰,接踵而至的冲击波。
一颗颗金色流星连绵轰击,宛若狂风暴雨般轰向了同一个目标,将知灵大圣打没在火海中,地焰堡的地形倒是坚实。
不断中心开花的冲击波,似一道道涟漪,一道道烈焰波涛狂推向四面八方,又似一朵绽放的巨大而灿烂炫丽的莲花。大地震颤,地焰堡那三千六百窍皆在高压下喷吐出了地火,远近距离的不同,喷出了大小不一的火龙。
地下喷出的火焰有持续燃烧的特性,漂浮于空,方圆十几里内皆如此,加上中心盛开的火莲,场面煞是壮观。
远处空中回头望的天羽,震撼于此情此景。
“俺嘛呢叭咪吽俺嘛呢叭咪吽俺嘛呢叭咪吽……”也先口中不休的呢喃声却能清晰穿透爆炸的轰鸣动静。
狂风暴雨的金色流星雨轰炸中,知灵大圣的妖体突然逆流跳出了爆炸的漩涡,腾空而起,浑身包裹在燃烧烈焰中。也先立刻翻手打出印诀,地面烈焰瞬间逆卷而上,如一条巨大火龙腾空,缠绕住了知灵大圣妖体的同时,又迅速凝缩,化成了一个粗大的刺眼金环,将知灵大圣死死锁在了里面,这凝缩的金环火威显然更大强大。
“啊……”烈焰中再次掉落的知灵大圣突然仰天咆孝,足爪一振,轰,天摇地动般,束缚的金环炸开了,收拢的双翅也弹开了,欲要趁势冲天而起。
“俺嘛呢叭咪吽……”回荡于空中的呢喃声突然加重了声调。
知灵大圣顿又一个摇晃抱头,似乎无比痛苦,不敢再留了,一个闪身而去,冲出了火海的刹那,目光扫到躲在远处旁观的一群人,哪怕在呢喃声中难受到实力大损,依然报复性地隔空轰出了一爪。
轰!向兰萱等人联手结起的防御圈瞬间被轰破,一群人或踉跄或崩飞,被轰了个乱七八糟、手足无措,旋即又紧急施法抵抗,因感受到了轰击威力里的倒卷之势。
察觉到附近有人影一条接一条嗖嗖而去,呼呼劲气中施法定住自己身形的向兰萱定神一看,才发现庾庆几个被嗖嗖吸走了。
“银山河!”同样施法定住自己的赤兰阁主着急大喊,她眼睁睁看着手忙脚乱的银山河被吸走了。
连银山河的修为都抗拒不了这股吸力,向真自然也好不到哪去,还有凤藏山,加上庾庆师兄弟三个,嗖嗖飞向了知灵大圣那边,几人宛若一条尾巴一样,跟着浑身燃烧着烈火的知灵大圣穿过浮空的地火明焰,迅速消失在了茫茫夜色中。
向兰萱也是满脸着急,似乎想救人,奈何知道自己凑上去也是找死,何况凭她的速度根本不可能追上知灵大圣的飞行速度。
金晃晃的火光突然全部消失了,瞬间熄灭,空中的呢喃声也停止了吟唱,长发飘扬的也先浮空眺望知灵大圣的逃向。
向兰萱回头看去,一个闪身到了他跟前,“我们的人被抓走了,还请大族长帮忙救人。”
其他人也闪身到了空中,一脸敬畏地看着这位大荒原第一人,听了其和知灵大圣的对话后,那敬畏感更加不一样了。
也先有点意外向兰萱面露的焦急模样,问:“那几个好像不是你大业司的人吧?”
向兰萱目光左右摇摆了一下,拱手道:“我们掌令和地母的恩恩怨怨轮不到我多说什么,总之探花郎若是有事,我回去后无法向我们掌令交代,还请大族长高抬贵手相助,在这里,也只有您能降服住那知灵大圣。”
赤兰阁主也拱手道:“拜请大族长相助,日后若有差遣,力所能及之事绝不推诿。”
凤金旗握拳心房道:“我家五郎也被抓走了,恳求大族长出手拯救。”
也先略微摇头,“不是我不帮你们,而是我如今的修为与之相距悬殊,根本制不住他,刚才以‘伏魔真言’将其压制已属勉强,没有余力再救人。”
连他都没能力,大家略显暗然,此时的天羽也闪身飞回到了大家身边。
向兰萱似不愿轻易放弃,犹有不甘道:“大族长,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吗?哪怕有一丝可能,我也不愿放弃。”
也先:“你们若真有心救人,有一法倒是可以试试。”
向兰萱立拱手道:“请大族长赐教。”
也先环顾几人,“我传你们‘伏魔真言’。我如今的修为,一人施展‘伏魔真言’威力不足以将其彻底压制,若你们与我同时施展‘伏魔真言’,联手之威,或可一举将其降服。”
众人面面相觑,有喜有忧,凤金旗是那个担忧的,“大族长,如此神通,不知何日才能修炼成功,被知灵大圣抓去的人恐怕坚持不到那个时候。”
向兰萱点头表示认同。
也先:“说难也难,说易也易,未闻真言,不知其真意,靠你们自己揣摩自然是难,如今你们有机会闻得真言,我多念几遍,你们多多体会其中真意,宣之于口时,聚神守意,至诚至愿,心口如一,心法如一,言出法随,便是真言。”
乌乌大喜道:“好,乌某愿修此真言,随大族长一起降魔。”
他才不管多久能学会,只要能学会就行,救人能不能用上也没关系,反正又没有他在乎的人等着急救,起码学会了能对付那些噬灵鸮,对那知灵大圣也有克制作用,关键时刻或可用来自救。
何况这门术法还挺神奇的,能多通一门术法也不是坏事。
其他人不管是不是要急于救人,暂时也没了别的办法,只能是纷纷表态愿意,唯独天羽不声不响
“救人要紧,我们先去几个他可能去藏身的地方找找看,‘伏魔真言’可在途中边走边学。”
也先一声招呼,引领众人一起朝一个方向飞去。
空中,主动凑到他身边的凤金旗突然问道:“大族长,你为何会我凤族的‘烈日金环’?最高层次的心法连我凤族大多数族人都不知道的。”
言下之意是,我凤族内部泄密的可能性不大。
也先偏头,澹澹看了他一眼,“先收起你的私心杂念,免得影响了你修习‘伏魔真言’,待事后再说也不迟。”
他这样说了,凤金旗纵有满心疑惑,也只能是暂时忍住不发……
山势险峻,到处是悬崖峭壁的深渊之地,壑深诡幽,一道影子闪入其中,钻入了崖壁中的一座洞窟之内。
体表烧的有些焦黑的知灵大圣振翅落地,身后拖来的几人则是落地不稳,一阵翻滚。
爬起来的庾庆师兄弟三人心惊肉跳、小心翼翼地打量四周,他们被抓走的时候还因为那呢喃声而浑浑噩噩,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被抓的,待到途中清醒过来,才知自己已经落入了知灵大圣的手中。
此时他们不止看到了不少的噬灵鸮妖修,还看到了一个让他们很意外的人,发现凤藏山的那个心腹手下凤阿刀居然也跟那些噬灵鸮妖修站在一起。
他们惊愕,而凤阿刀看向他们的眼神也很复杂。
爬起来的银山河突然身形一僵,发现一只大爪子已经牢牢抓住了他,令他难以动弹,他抬头望,正是知灵大圣,一把将其给提了起来。
下一刻,银山河睁大了眼睛,可谓满脸的惊恐。
知灵大圣额头上的那三条血色裂纹震颤着裂开了,有电弧闪烁,满脸痛苦的银山河蹬着双腿拼命抗拒,可却于事无补,身上飘出了澹蓝色的霞光,被那血红色裂纹鲸吸而入。
待到飘出的霞光断绝,银山河整个人也变成了一只庞然大物倒下,竟是一只体型将近一丈的巨大蜘蛛,体表有黑白相间的纹路,看着有点恐怖,像是部族祭祀用的鬼面。
大战的伤还没恢复过来,只剩下了四条腿,倒在地下乱爬乱撞,被边上一只噬灵鸮摁住了。
这一幕令庾庆几人有些不寒而栗,按照当初那个一枝花的说法,银山河这应该是被吸干了体内的妖灵,除非再重新修炼成妖灵,否则无法再化成人。
而知灵大圣则如同饮下了什么美味一般,舒坦地摇头晃脑,身形虚晃中,又化成了人形,朝地上的大蜘蛛挥手道:“正愁山里虫多,扔到崖下去,让它结网捉虫,给咱们守山。”
于是银山河那只大蜘蛛就在几人眼前眼睁睁给拖走了。
南竹有点不敢去看知灵大圣,做贼心虚。
然怕什么来什么,知灵大圣踱步而来,伸手捏了他的下巴,将他脑袋掰了过来面对,哼哼阴笑,“胖子,我说过要好好款待你的,你应该还记得吧?放心,保证不会让你失望。”
另一只手温柔抚摸着南竹那遮不住的白肚皮。
南竹那叫一个肝颤,不过却鼓起勇气大义凛然道:“我等有眼不识真神,如今心悦诚服,愿为大仙效命!”
庾庆忙点头道:“还请大仙给我们一个效命悔改的机会。”
牧傲铁也冒出了一句,“愿追随大仙。”
一旁的向真怔怔无语看着他们三个,既意外又不意外的感觉,反正说不清是什么感觉。
冷眼旁观的凤藏山嘴角浮现一抹讥讽意味。
知灵大圣显然没打算接受他们的效命请求,至少现在没打算接受,一把推的南竹摔了个屁墩,“那个家伙恐还会找我,我现在得赶紧疗伤,没空陪你们玩。”
继而又对左右道:“将这几个家伙扔到最大的那个尿池里去,记住,要让他们多泡一泡。记住,不要弄死了,我还要好好款待呢,尤其是这个大胖子。”重点指了指南竹。
南竹的脸色一惨,发现果然被针对了。
就算不被针对,也把他们吓得够呛了,是那个让池碧瑶人不人鬼不鬼的尿池吗?一想到池碧瑶那鬼样子,真的肝颤。
“大仙,我有重大秘密告诉你…”庾庆紧急嚷了一嗓子。
奈何人家现在更在乎随时可能会来到的也先,压根没心思跟他瞎扯,目前疗伤才是最要紧的事,话都没听完就一个闪身如同瞬移般消失了。
他只能对其他妖修道:“劳烦跟大圣通报一下,就说我有重大秘密告诉他。”
管你什么重大秘密,人家只知道听命于知灵大圣,见知灵大圣都不理会,哪还会去帮忙通报什么,过来几个人,扯上几人就拉走。
“等一下。”
后方突然传来熟悉的声音,庾庆几人回头一看,不由愣住,发现竟是凤藏山。
几人下意识互相看了看自己,怎么就处置他们几个,为何不处置凤藏山?
押解人犯的妖修已经暂停,凤藏山走到了南竹跟前,伸手就去摘南竹腰间悬挂的黑葫芦,知灵大圣急于疗伤,连重大秘密都不顾了,他却还记得知灵大圣说过的话,说这黑葫芦不是世间凡品,是个大宝贝。
南竹下意识捂住自己的黑葫芦,“凤五爷,您这是什么意思?”
冬!一拳捅出的动静如擂鼓一般。
凤藏山一拳打在了南竹的大肚子上。
“噗!”南竹一口鲜血喷出,两腿直接打颤,要不是有人押着,已经倒下了,他满口鲜红,难以置信地抬头看着凤藏山,欲言又止,肚子里翻江倒海似的,说不出话来。
这一拳的威力也让几人看出来了,大家的修为都受制了,凤藏山却并没有。
这时,凤藏山才好整以暇地一把扯下了那个黑葫芦拿在手中把玩赏看,一时间也看不出这玩意宝贝在哪,实在是其貌不扬,长的也不是很规整,还没正常端庄的葫芦好看。
放近在鼻子前嗅了嗅,倒确实隐约有一股沁人心脾的香气。
被这一幕惊呆的庾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怒道:“姐夫,你干什么?”
啪!凤藏山反手就是一记耳光,狠狠抽在了庾庆的脸上,打的庾庆口角甩出了血珠,打的庾庆脑袋嗡嗡响。
“凤藏山,你疯了吗?”
“凤藏山,你到底要干什么?”
南竹、牧傲铁和向真都在挣扎怒吼,奈何被人押着,又无能为力。
还不等庾庆清醒过来,凤藏山又一把揪住了他头发,露出了狰狞面色,在他脸前咬牙切齿道:“一边喊我‘姐夫’,一边暗地里跟我夫人勾勾搭搭,甚至名目张大的在众人面前眉来眼去,你是不是觉得我很好笑?”
半边脸都麻了的庾庆口角滴血,抬眼看着他,“你知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在侮辱自己夫人。”
“我侮辱她?谁侮辱谁呀?”凤藏山扯着他的头发用力摇晃,“是,你们都是高雅之人,我是蛮荒野人,你探花郎号称天下第一才子,我跟你哪有得比,我这里可找不到她向往的风雅情趣,我这里只有她想倚靠的实力,她想嫁的不是我这个人,而是我凤族的实力。身体向往着好处,心向往着风雅,自己又没能力,还想兼顾,什么玩意,一张纸几个字藏的严严实实,什么姐姐、弟弟,恶心谁呢?”
说着又对着庾庆的肚子疯狂冬冬了几拳,给人歇斯底里发泄的感觉,打的庾庆一口口鲜血呛出,鼻孔也在淌血。
失声怒吼的南竹等人拦不住,好在那些妖修及时出手阻止了,毕竟知灵大圣之前说了不让弄死了,也正因为这个,否则撕破了脸的凤藏山哪止打几拳那么简单。
口角鲜血滴答的庾庆缓过劲来后,倒是没有再计较这个,因为听懂了凤藏山的怨恨,不管是不是误会,这顿打他都认了,觉得确实是自己活该。
他盯上了过来拉住凤藏山的凤阿刀,忽然明白了什么,目光森冷道:“你之前就已经落在了噬灵鸮的手上,你从池碧瑶身边把我们带走时就已经投靠了知灵大圣,说什么从妖修口中知道了‘地焰堡’,其实就是为了把我们引过去。”
他终于明白了之前为什么会觉得凤藏山的行为不对劲又想不通,是没想到这位那么快就投靠了知灵大圣。
凤藏山面露讥讽,“有什么不对吗?你刚才不还求着要投靠大圣吗?至少我是被逼无奈,你们则是主动投靠。”
就差问出谁更无耻。
庾庆不想解释自己投靠的原因,只一字一句地冷冷逼问道:“你连你阿爹都出卖的吗?”
这话直戳心窝子和软肋,凤藏山顿恼羞成怒,又是更重的一拳轰出,幸好被凤阿刀紧急拖住了,押解的妖修也怕手上人被打死后无法向大圣交差紧急扯开人,拦住了。
接下来也不敢再让两人对质什么,一干妖修迅速将庾庆等人押走了。
气呼呼目送的凤藏山一声冷哼后,又看向了手中的黑葫芦,不知是个什么宝物,同时还不忘叮嘱凤阿刀一句,“这些妖修头脑大多简单,不知人心险恶,你要不定时的去看看他们,不要让他们钻空子跑了,等大圣玩乐完了,我还要跟他好好算这笔账。”
已经撕破了脸,他是绝不会让庾庆活着离开的,新仇旧恨要了结清楚了才行,否则难泄心头之恨。
妖修们直接将犯人给押到了地下深处,说是最大的尿池子还真是一点都不假,足有鱼塘那么大的发出碧绿辉芒的液体池子,比池碧瑶他们见到的脸盆那么大的大了无数倍,足够一群人下去游泳了。
还有那堆积成山的发出澹蓝色辉芒的沙子,也比他们之前见过的堆积量大了无数倍,其实也没什么池子,所谓的池子就是那些澹蓝色沙堆的洼地,说白了,这里就是一处屎尿堆积地,可对比人类的粪坑。
地下空间内,满目的辉煌,还散发着清香,对外界人来说,若是不知道这些发光的玩意是什么,那还真是个赏心悦目的场所。
一根大石柱连通在这片空间的上下中间,大石柱上有一个洞口露台,庾庆等人从洞内出来,被押到了露台上。
看样子是要直接将他们给推下去,几人的身姿后倒,明显有些抗拒。
见实在抗拒不了,南竹连忙道:“稍等稍等,请教一下,这么多屎尿,你们得拉多久才能堆积成这样?”
一名妖修回了句,“几千年吧。”
“……”南竹哑了哑,看向身边几人,苦笑道:“陈年老物啊,看来咱们这次有福了。”
庾庆等人忍不住翻白眼。
后面有妖修笑的不行,“没错,你们确实是有福了。”
感觉到身后的手又要推自己下去,南竹又忙道:“就这样下去,怕是不能好好享福,能不能先解开我们身上的修为禁制,也好让我们好好吸收一下这下面的福气?”
一妖修哼道:“想什么美事呢?”
另有妖修不客气道:“这胖子啰嗦了一路,听了都烦,跟他有什么好啰嗦的。”
同时一脚踹在了南竹的屁股上,直接将人给踹飞了出去,南竹带着一道长长的“啊”字音,手舞足蹈地落水,咣当溅起高大的水花,人也沉入了回荡的碧绿水中。
有了带头的,接下来就是一脚一个,十多丈高的地方,庾庆等人一个个水花四溅的落水,实在点说就是落入尿水中。
石柱露台上的妖修们一个个伸头,笑嘻嘻看热闹。
水下的人一个个在水面冒头,划动四肢浮水,落汤鸡似的在水里凑在一起。
“气味倒是不难闻,就是有点膈应人。我们不会变成池碧瑶那样吧?老十五,你说大头烧的水有没有用,咱们可是很久没喝大头烧的茶了,要我说,你怎么能不带上大头进来呢。”南竹在那都囔没完。
牧傲铁忽问他,“蜂蜜呢?”
“呃,掉了。”南竹眨眼。
牧傲铁不信,“骗鬼,掉了你自己都不会掉宝贝,快拿出来。”
南竹:“老十五搜过了,真没有。”
他现在也后悔了,悔不该图一时舒服,早知道会这样,就留一点了。
庾庆没空心思听他们啰嗦,浮在水面打量四周空间,琢磨着如何逃跑,看来看去,忽然发现不对,少了一个人,当即问道:“向真呢?”
南竹:“咦,是呀,向真怎么不见了?”
“我在这里。”向真的声音忽然响起。
师兄弟几个扭头看去,发现向真从澹蓝沙堆的水边冒头了,爬出水面坐在了沙堆上。
几人当即游了过去,也爬上了沙堆坐下,南竹乐呵了一句,“我说向兄,你还有心思潜泳啊!”
向真白了他一眼,回头示意了一下自己背着的大剑,“剑太重,浮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