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听要被一个上玄高手追杀算账,南竹欲言又止,最终没再多说什么,放弃了妄想。
庾庆也没让他们久等,很快便骑着一只巨禽来到,后面还有三只跟着飞来,庾庆朝下面三人指了一下。
三只巨禽陆续俯冲,贴地滑过时,南竹、牧傲铁、乔且儿陆续飞跃而上。
很快,四只巨禽成一行上了青天。
到了高空之上,四只成一字飞行,白云悠悠,天地空茫茫。
每隔上一个时辰左右,四只巨禽便会很有默契地变换阵型,陆续换领头的。
这一飞,便是从白天到黑夜,直到后半夜,才陆续降落在了一片山脉中。
不是别的地方,正是幽角埠入口处。
付过运费,待四名千里郎消失后,南竹忍不住呵呵了一声,“花了几十万,还惹了一身骚,居然就这样回来了。”
牧傲铁也轻轻叹了声,现在他们手上是真的紧张了,这样来回白跑,动辄几十万的花销确实让人牙疼。
没什么好说的,庾庆招呼一声,四人又买了滑板,走地下暗道一路滑去。
再次抵达幽角埠,南竹和牧傲铁本以为要回妙青堂,谁知庾庆没有这样干,居然找了个客栈,要了两间房。
两位师兄心中暗暗讶异,但也没表露什么,知道老十五这样做必有原因。
伙计带着他们看了房间退下后,庾庆方对乔且儿道:“且儿姑娘,你就住这一间吧。”
之后回头示意两位师兄,师兄弟三人一起离去,结果出门没几步,三人便一起回头看去,只见乔且儿跟在他们身后。
南竹提醒道:“我们回我们房间了。”暗示男女有别,让不要再跟着了。
谁知,乔且儿盯着庾庆道:“你们三个人住一间太挤,你跟我住一间吧。”
什么?
师兄弟三人差点惊掉下巴。
不过又都很快反应了过来,人家这是怕庾大掌门跑了,至于其他两位,人家压根不在乎,人家只想守住庾大掌门,因为白兰那妖怪的报仇对象就是庾大掌门。
南竹和牧傲铁的脸上皆出现了古怪神情,都在瞄着老十五,看他怎么办。
“这…”庾庆一脸矜持,还带点尬羞,“孤男寡女,这不太合适吧?”
乔且儿:“我都不怕,你怕什么?”
怎么办?庾庆立马看向另两人,用眼神告诉他们两个,这不是我想要这样,而是人家想要这样,我也没办法。旋即干咳一声道:“行吧,随你。”
两位师兄脸上顿出现深浅不一的鄙夷神色。
庾庆当没看见。
南竹则又指了斜对面的一间房,对乔且儿道:“就在你斜对面,不会跑,让我们兄弟私聊几句行不行?”
乔且儿默了默,旋即转身靠在了过道墙壁上。
师兄弟三人这才进了斜对面的房间。
门一关,南竹立马伸一手拍在庾庆肩头,“老十五,艳福不浅呐。哥哥我得提醒你两句,绷住,千万要绷住,你这血气方刚的年纪,又正是好奇心重的时候,我实在是担心呐。”
“少在这瞎操心,你以为我是你?”庾庆抖肩甩开他手,径直去桌旁坐下了。
两位师兄跟了过去,南竹拖了张椅子坐在了他对面,开始放低了声音,“到了家门口,住客栈?几个意思啊,钱多的没地花吗?”
庾庆:“我是暂不想暴露咱们的身份。”
这么一说,南竹想想,倒也是,真要住进了妙青堂,随便一打听就知道是探花郎。转念又道:“不是要出去赚钱么,这又跑回幽角埠是什么情况?”
庾庆稍有些犹豫,但最终还是试着低声道:“老七,我想了又想,觉得你当初在小云间的话颇有道理。”
南竹茫然,也是想了又想,还是很茫然的样子道:“我说的有道理的话太多了,你指哪句?”
庾庆提醒,“还记得在那铁房子里见到的那块玉页上的文书吗?被云兮一闹,我怀疑是云兮的圈套,现在想来,还是你说的对,云兮当初并不知道我们能逃脱,也犯不着做那样的局,所以玉页上记载的东西可能是真的。”
闻听此言,南竹和牧傲铁几乎是同时冷眼盯向了他,就那样冷冷看着,不吭声。
庾庆也静静看了两人一阵,最后又是他问:“怎么了?”
南竹:“你继续说。”
庾庆嘿嘿干笑了笑,旋即又低声道:“既然没什么问题,咱们去找找看如何?”
南竹摇头道:“老十五啊老十五,你说你这人,说不好有危险的也是你,说没什么问题的也是你,说不去的是你,说去的也是你。你少拿我的话当幌子,依我看呐,你不会是想帮那女的还那十几亿吧?”
牧傲铁:“应该是。”
南竹:“老十五,咱们是江湖中人,你这动辄同情心泛滥的毛病可不好,一旦被人抓住了这软肋下套子,会坑死你的。”
庾庆瞪眼,“你们非要这样想,我也没办法,我一张嘴说不赢你们两个。我问你们,短期内,我们到哪搞那么多钱去,正经生意没有头绪和路子,哪能动辄挣上千万去。再说了,我也只是说找找看,你们还真以为说找就能找到不成?那个黄金谷,你们说吧,在哪?”
南竹叹了声,不得不搬出了劝老二的说辞,“你心里很清楚,就算找到了黄金谷,也未必能找到持戟守卫,若那持戟守卫依然存在,活了几千年的是个什么怪物,你确认咱们能招惹?你就不怕撞上第二个云兮?那三家在小云间的说辞你忘了?仙家洞府可能都存在守山兽。海市有过,小云间是云兮,金墟里面的又会是什么恐怖之物?”
庾庆抬手打住,“不如这样,咱们先找找看,如果真找到了,确定没什么问题,咱们就继续,不行就住手,如何?”
南竹:“这个度怎么把握?没办法把握的。”
牧傲铁:“老七说的没错,谁也不知道金墟里面有什么。”
庾庆:“行了。门派重担在身,我一个人去,你们悄悄回去吧,我还懒得带你们两个累赘。”
“你…”南竹骤然站起,指了他一阵,最后又叹气坐下,“知不知道我们之前为何不同意你做掌门?算了,跟你说这些也是对牛弹琴。我问你,天大地大,你到哪找黄金谷去?”
庾庆:“我既然回了幽角埠,还能去哪?自然是要去望楼打探,目前来说,咱们也找不到比望楼更合适的消息打探处。”
这跟老二的说词一样,南竹皱眉,“你忘了‘石矶湾’这个名字泄露的后果了,你还敢把‘黄金谷’这三个字往外泄?”
庾庆:“老七,这压根不是一回事。你想,‘石矶湾’之所以被外人盯上,是因为有人知道我进了古墓,猜到了我的意图,追查我才追查到了‘石矶湾’,事先并无人知道‘石矶湾’与小云间有关。
同样的,‘黄金谷’除了我们门中几人,外人知道的可能性不大。传说中,有听说过小云间,之前谁听说过石矶湾?传说中也只有金墟,从来没听说过什么‘黄金谷’,持戟人什么的更是闻所未闻,若谁真要是先掌握了这些线索,那也轮不到我们去找了。若先掌握这些线索的豪强都找不到,那我们也就是去玩玩,找到的可能性也不大,不会有什么危险。”
南、牧二人相视一眼,皆皱眉,感觉似乎有些道理。
庾庆又招手,本就脑袋凑在一起的两位师兄又把耳朵凑近了些,庾庆在两人耳边又是一阵嘀咕。
三个脑袋分开了些后,牧傲铁若有所思。
南竹则狐疑道:“这样有用吗?”
庾庆:“总比什么都不做的强。那女人跟紧了我,我不好去办,你们谁去处理一下?”看了眼南竹的身材,觉得较为引人注意,直接对牧傲铁道:“老九,还是你去吧。”
“嗯。”牧傲铁应下,反正幽角埠没什么昼夜之分,直接转身就走。
开门,见到依然守在走廊的女人,他也只是多看了两眼,便大步从其身边过去了。
乔且儿偏头目送了一会儿,也动身了,走到了那房间门口,推开门,往里跨出一脚往里探望。
庾庆正与南竹嘀嘀咕咕咬耳朵,闻声一起看去,见到她,皆愣住。
“还真是怕你跑了。”南竹嗤了声,摇头一叹,“荒唐啊!行了,老十五,你先回去歇着吧,有事喊你。”
庾庆想了想,只好也作罢,起身了。
“嘘!”南竹忽吹了个口哨,乐呵呵调侃道:“老十五,稳住,不要乱了节操。”
庾庆翻了个白眼,算了,反正没一个好东西,他也早就习惯了这帮歹人,总比当年让他爬屋顶上偷看寡妇洗澡的强。
总之懒的回头理会,连门都懒的帮他关。
“唉,有异性没人性呐。”南竹起身冷笑,摇头晃脑走了去,亲手关了门。
到了另一间房间门口,庾庆正要推门,乔且儿忽道:“能不能陪我逛趟街?”
庾庆一愣,回头道:“咱们之间干这种郎情妾意的事不合适吧?”
乔且儿略有尬羞的神色迅速一冷:“你想多了,我只想换身衣裳。”
庾庆一瞅她身上套着的男装,立马反应了过来,这女人后背受伤,衣服都还是破的,又因伤后修为不济导致在海水里数次来回浸泡,当时条件不便,一直没有换穿,对方身上的外套还是他给的,为了挡住后背。
明白后连忙改口道:“行,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