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吓!”
随着陈然,目光滑过,徐奉贤的心头立刻一紧。
不知为何。
被这道目光扫过,他的后脊,都开始哗哗的冒冷风。
好可怕的目光。
这个人的眼睛,怎么是金色的??
但,惊愕只是一瞬间的事。
很快,他便强作镇定了,拿出了房主的威严:“这座别墅,当然我的了,不然,你他妈的……”
“谁允许你站着和我说话了?”
“给我跪下!”
他话没说完,便见陈然目光一厉。
刹那间,如同山岳临头!
徐奉贤面色苍白,直接一头跪在了地上。
膝盖当即被摔了个粉碎。
“你不要乱来!这里可是徐府,是江海市顶级大家族……”
徐奉贤惊了。
他可是刚刚才突破了练气境,成为了半步筑基的强者。
放在几年前,也是武道界宗师级别的顶级存在。
然而现在,他却被一个陌生人,区区一个目光,便逼得跪在了地上??
“徐家是个什么垃圾?”
“江海市什么时候轮到你们这帮臭鱼烂虾做主了?”
陈然眼睛微微眯起。
“你到底是谁??”
徐奉贤面上,终于露出了恐惧。
“我问你,这座别墅,你从何得来?原本的主人又去哪了?”
陈然上前一步,冷冷问道。
“这……”
徐奉贤犹豫了一下。
陈然虚空一点,他的肩膀立刻炸开,半片身子都被血腥之气覆盖!
“我说!!我说!!”
徐奉贤被吓破了胆子,一边哭嚎着,一边将事情原原本本的道来。
徐家是陈然走后,才崛起的大家族。
他们来到江海市时,这座别墅已经是白玉楼的产业了。
伍春秋挖走了苍青别墅下的灵石脉,榨干了别墅的所有剩余价值,这才将别墅拍卖了出去,正好被徐家看上。
“白玉楼?”
陈然皱了皱眉。
他没想到,这个曾经,被他视作蝼蚁般的组织,竟敢如此大胆,将他和雨桐的家强行占据。
“那雨桐呢??”
陈然再次逼问。
徐奉贤却已经说不出来了,他本就知道的不多。
“从现在开始,这座别墅不属于你们徐家了。”
“今晚之前,你徐家必须滚出这里。”
“否则,后果自负!”
陈然说罢,径自出门。
徐奉贤这才松出一口气,如半死一般瘫倒在地。
很快,徐家的人,就发现了徐奉贤的惨状,都纷纷围了过来,询问他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听说有一个神秘人出现,并且,还命令他们滚出去,徐家老家主徐澈先是一呆。
猛然间,他想到了一个人,顿时惊出了一身的冷汗。
“爸,他到底是谁?我们决不能就这么放过他!”
徐奉贤不甘道。
“这件事,需要从长计议。”
“如果真的是他,我们徐家,可万万招惹不起……必须将这件事,禀告给白玉楼!”
徐澈面色难看到了极点。
七年之前,徐奉贤还只是一个不懂事的孩子,并不知道,江海市曾经的主人是谁。
徐澈却不一样。
难道……
是他回来了??
……
出门之后的陈然,漫步在熟悉而陌生的江海市街头,心中百感交集。
有种难言的情绪翻涌。
他万万没想到,七年竟然能改变这么多。
陈然做的第一件事,便是寻找当年熟悉的人。
任家所在的地方,已经换做了另外的家族,回春堂的原址,也改成了茶馆。
最后,陈然恍然若失的站在人流之中,黯然离开。
他想去唐县,看看父母还在不在。
“纸鸢姐姐,陈然哥哥好像回来了……”
一个少女推开门,走了进去。
这是一座老式小区的旧房子,面积不大,只有六十平方米。
客厅内,萦绕着浓重的中药味。
白纸鸢正在给病床上的老人煮药,听见这话,惊得差点把药壶摔了。
“你说什么?”
她猛地回过头,看向了那名少女。
少女正是叶诗柔。
七年过后,她已经褪去了当年的青涩,身着一身整洁的白制服,看起来干练无比。
白纸鸢却早已不复当年那般美丽。
甚至,她的脸上,还有好几大块,惊悚的烙印痕迹……看起来有些吓人。
“我听人说了,苍青别墅内,今天来了一个陌生人。”
“他不光打残了徐奉贤,还命令徐家搬出去,那番做派,和陈然哥哥完全一样!”
“纸鸢姐,你说,是不是陈然哥哥回来了?”
叶诗柔的眼中,泛着希翼的光芒。
然。
白纸鸢只是摇了摇头。
失望道:“不会是他。”
“若是他还活着,怎么会七年都没有音讯?”
“我想,他大概已经死了。”
说罢,白纸鸢继续麻木的煮着药汤。
哀大莫过于心死!
当陈然离开不久,世界突变,江海易主时,她还想着,陈然有朝一日,或许能重新归来主持大局。
但是,随着时间的慢慢流逝,她的希望,也随之彻底泯灭!
叶诗柔看着失魂落魄的白纸鸢,本来充满了希望的心,也渐渐冷了下去。
是啊。
纸鸢姐说得没错,是我太敏感了吧?
怎么会是他?
看着叶诗柔沮丧的表情,白纸鸢叹了一口气。
心中想道:如果真的是他回来了,那便好了。
那样的话,有陈然做主,叶诗柔也不用嫁给她不喜欢的人,来拯救这个债台高筑的家了。
另一边,陈然已经来到了唐县。
或许是白玉楼的手,还没有打算伸到这个小县城,以至于陈然的父母得已幸免于难。
当陈然来到家门口,发现这里,和七年之前,变化并不是很大。
只是七年前,院子里的小树苗,如今已经张成了参天大树了。
“爸,妈……”
看见庭院里的两位老人,陈然的眼圈一红,满是酸楚。
当他刚入大荒时,几乎睡觉都要睁着一只眼,每一日过得都是提醒吊胆,过了今天没有明天的日子。
那时候,支撑陈然坚持下去的,正是远在炎夏的父母,以及陈雨桐。
每次想到他们,陈然就会涌出十足的干劲。
现在,终于见到了父母!
在大荒里,就算命在旦夕都没有落泪的陈然,此刻竟是泪流不止。
“小然,是你吗?”
陈然的妈妈,眼睛已经不太好用了。
她听到了这个熟悉的声音,马上小跑到了陈然的面前,仔仔细细的看着这个年轻人。
然后一把将他抱住,哽咽道:“你这么多年去哪了,怎么连个消息都没有呢?”
“对不起,妈……”
为了不让二老心痛,陈然忍住眼泪,只是告诉父母,他这七年去了国外修行,并没有将大荒的事如盘托出。
“你知道吗?雨桐给你生了个女孩,现在一直住在玄黄山,你既然回来,就该去看看她。”
“这孩子也是可怜,都六岁了,还没有见过她的爸爸是什么模样。”
陈家祥抽着烟,叮嘱道。
陈然的妈妈也连连点头。
“我会去看她的。”
陈然微微惊愕后,重重点头。
我的女儿吗?
没想到,她们母子俩,如今住在玄黄山了。
没有久呆。
思念心切的陈然,在家里坐了一会儿,帮老人治好了身体的疾病,便迅速动身,开始前往玄黄山。
他迫切的要知道,如今的二女,过得好不好,自己的女儿,能不能认出他……
而此刻,玄幻山下,一条小路上。
几名武盟的弟子,正互相谈笑的十分开心。
女生们聊着武盟又来了哪个帅气的弟子,男生们则交流着武学修为。
在他们的末尾,一个半人高的小丫头,正奋力的推着一辆装满水桶的小车,累得小脸惨白,满头香汗。
瞥见后面推着小车的女孩,步伐越来越艰难,似乎要与队伍脱节。
一名男弟子马上回头冷喝道,语气十分恶毒:
“陈月婵,你个下贱东西,怎么走得这么慢?是不是又在后面偷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