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大堂经理叫破那件瓷器的名称时,唐顺的目光,就已经开始打量起那些搜集起来的碎片了。
一边听着大堂经理和韩宇轩小两口的争论,他一边已经有了判定结果。
这件瓷器要是完好无损的话,或许鉴别起来还有些难度。
但是,如今已经破成碎片,却好鉴赏多了。
这件永乐甜白釉暗刻花梅瓶的名称是没错。
不过,品质却是赝品!
而且,是一件新仿赝品!
要是没有经验的人,很难辨识出来。
但对于唐顺这样经验丰富,又眼力非凡的行家而言,却是一眼可辨。
“怎么样?”
察觉到唐顺的目光在瓷器碎片上面游走,慕容卿又了解唐顺的本事,便忍不住低声询问起来。
唐顺笑着摇头,没有解释。
但这样的态度,却已经表现了出来。
假货!
慕容卿恍然,再看向餐厅内的争论,就有了判别的标准了。
这时候,韩宇轩已经和大堂经理吵了起来。
尽管韩宇轩并不知道这件梅瓶的真伪,但一百万的要价,却是太高了些。
哪怕韩宇轩的家境不简单,却也没可能一口气掏出一百万都不带眨眼的。
所以,面对着大堂经理的要价,他没法接受。
“这个价格太高了,我身上没这么多钱。你少点,我赔给你!”韩宇轩沉声道。
“抱歉,小兄弟,这个没法少!”
大堂经理淡漠摇头:“这是古董,你应该知道,古董的价格,素来都是这样昂贵的。这件梅瓶我们店买进来就花了一百万,放这儿好久了。”
“我要你赔一百万,已经是很公道的了。你要明白,古董这个东西,市价都在上涨的。我没加价索赔,也算是对得起你的顾客身份了。”
大堂经理的话,引起了一片共鸣。
餐厅内的其他顾客,都是纷纷称赞起来,声援大堂经理。
“做错了事情,就要承担后果,负起责任。你媳妇儿摔碎了人家店里的东西,照价赔偿是合情合理的。”
“经理确实很仗义了,没坐地起价,狮子大开口,确实很好了。”
“这个什么梅瓶,我刚搜了下,价格确实值一百万。而且,听说如果专业拍卖的话,价格只会更高的。”
不少顾客纷纷高谈阔论起来,餐厅迅速陷入嘈杂。
听着周围的纷议,韩宇轩的脸色,阴沉得难看。
大堂经理死不松口,四周顾客又挑唆声援。
他要是不接受的话,估计这事儿没法善了了。
但是,要让他一口气掏出一百万,还是有些困难。
这事儿要是被他爸知道的话,恐怕也少不得会遭一顿收拾。
意识到麻烦,韩宇轩的底气全无。
“经理,这事儿我认,但是,一下子掏一百万,我暂时力有不逮。您看能不能宽容我两天,我回去凑凑?”韩宇轩低声道。
“我怎么信你?”
大堂经理皱眉道:“小兄弟,我看你这身穿着,只怕不低于十万块吧?以你的家境,我相信拿出一百万,应该不难。要不,我给你机会,你打电话给你家人或朋友,让他们送钱过来。”
“我……”
韩宇轩一阵气结,不知所措。
他总觉得这事儿悬,就这样认栽一百万,还是有些不甘心。
所以,才想要延缓下时间,回头托关系找个懂行的来瞅瞅的。
但大堂经理居然不同意,这让他有些尴尬起来。
唐顺目睹这一幕,犹豫了下,最终走了上去。
尽管他有些瞧不起韩宇轩,但好歹也是同学一场。
眼看着老同学被宰,唐顺也过意不去。
与人为善!
对待陌生人他尚且乐意处以援手,何况老同学呢?
“这位经理,敢问贵姓?”
唐顺走上前去,看向大堂经理笑问道。
“唐顺?”
听到声音,韩宇轩率先看了过来,一眼认出,惊喜交加。
“唐顺,老同学,你帮帮我,借我一百万好不好?”韩宇轩急声道。
唐顺看了韩宇轩一眼,没有理会,继续看向了大堂经理。
大堂经理转身看向唐顺,目光又在韩宇轩身上扫了一眼。
韩宇轩的话,已然让大堂经理明白了过来。
原来是熟人,看来是帮忙出头来了?
大堂经理笑了笑,看向唐顺道:“小兄弟,鄙人免贵姓刘。”
“刘经理,你好!”
唐顺客气伸手,和对方握了握,随即他指着地下的瓷片道:“在下有个疑惑,想请刘经理指点。”
“什么疑惑?”刘经理蹙眉问道。
“您是怎么肯定,这件梅瓶,是真品。”唐顺客气笑问。
“瓶底有底款,你可以看啊!”刘经理沉声道。
唐顺弯腰,捡了一块破碎的瓶底。
依稀可以看到,上面确实印有‘大明永乐年制’的底款。
永乐,是大明朝第三位皇帝明成祖朱棣的年号。
唐顺看了一眼,便是笑道:“底款没错,不过,单凭这个就肯定这件梅瓶是真品,有些荒唐。”
“小兄弟,你这话什么意思?”刘经理脸色难看起来。
刘经理脸色难看,韩宇轩却是神色惊喜起来。
“唐顺,你的意思,是说他们这件什么古董是赝品,是假的?”韩宇轩惊喜询问。
唐顺淡然一笑:“假不假不知道,但可以肯定,这绝对不会是永乐年制的真品。”
“好哇,你个王八蛋,居然拿假货来诓我!”
韩宇轩顿时拍手恨斥起来,看向刘经理的眼神,极度不善起来。
从知事开始,韩宇轩就不是个善茬。
打架斗殴,惹是生非,从来都没消停过。
从小到大,素来都是他欺负别人,诓骗别人。
没想到,常年打雁,却被雁啄了一回眼。
这种事情,韩宇轩岂会善罢甘休。
听着韩宇轩不善的语气,刘经理脸色剧变,顿时看向唐顺斥道:“年轻人,你没凭没据,可不要乱说话!这件梅瓶乃是我们花高价买回来的,你要是不懂,就别胡说八道。”
面对着刘经理气急败坏的训斥,唐顺面不改色。
他举着碎裂的几块瓷片笑道:“永乐甜白釉,有厚釉薄釉之分,你这件梅瓶属于厚釉。但不管厚釉薄釉,如果迎光透视,胎釉会有一种肉红色。清代的仿品,则会是青色。而你这件呢,却过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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