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乌尤,你知道夏国公主吗?”
乌尤点点头,就连奴隶们都在谈论。
“那,你知道她被关在哪吗?你能不能帮我打听一下她的消息?”
乌尤摇摇头:“那是贵人们的地方,乌尤没有资格进去。”
见乔烈有些失望,乌尤下意识的将手放在了乔烈的手背上:“乌尤愿意替您去打听。”
说完,才发现自己做了什么,顿时收回手缩在一旁。
乔烈笑了笑:“乌尤,如果你听到有人谈论,帮我偷听几句就行,不必冒险去打听。”
乌尤低下头,微黑的脸上泛起红晕,作为最低贱的女奴,从未有人如这个夏国贵人一般这样温柔的对待过她。
这一日,乌尤送了饭过来,她已经知道,万俟大人每天都让人偷偷送了贵人们吃的饭食来。
所以现在她送来的东西,最后都会落入阿妈和阿弟口中。
正因为有了这些食物,瘦弱的阿妈和弟弟,才能好好的活着。
乌尤对乔烈的感激已经无法用言语来形容。
“哎,今天又是蒸野菜啊?你们到底哪里来的这么多野菜?”
“野菜已经是很难得的吃食了,荒原上,很多地方只剩下了枯草根。”乌尤说话的语速很慢,很轻。
“荒原?在哪?”
“我们现在的位置就是荒原,听我阿妈说,她小的时候,这里遍地都是绿绿的青草,还有数不尽的牛羊和马群。”
乌尤的眼中带着向往,乔烈随着她的话,想到那晚万俟青青跟他说的话。
到底是什么样的天灾,能把一个大草原变成了几乎寸草不生的荒原?
乌尤还有其他的事要做,在乔烈这里待了一会就离开了,临走前,她说会帮乔烈留意夏国公主的消息。
乔烈安心的帐篷中等着,没等来乌尤,却等来两个身材强壮,带着镶嵌着宝石刀鞘的年轻男子。
“你就是乔天虎的儿子?”
乔烈看出这两人不怀好意,没有回话,站了起来。
“怎么?怕的连话都不敢说了?”
“你们是谁?”
“我们?哈哈,我们是金燕国的勇士,听说,你是乔天虎的儿子,刚好,我阿爸是金燕国第一勇士墨哈德,我们两个都是大将军的儿子,你敢跟我比一比谁更厉害吗?”
乔烈看着对方如小牛犊子一般的壮实身材,微微皱眉:“墨哈德?没听说过。”
“你,哼,没听过是你见识少。”
“孛日帖赤那,何必跟他废话?给他点厉害瞧瞧。”另外一个少年在一旁撺掇。
孛日帖赤那一把扯开了胸前的衣襟,露出结实的胸膛,举起拳头锤了自己两下,发出砰砰的声音。
“外面的守卫被引开了,在他们回来之前,我就能把你揍成一条死狗,让你在我的脚下哭着求饶。”
乔烈微微弓起了身子:“不就是块头大吗?打架,老子还没怂过!”
两个人在逼仄的的毡帐中撞到了一起,乔烈的力量果然不及这牛犊子,一下就被抱住背摔了出去。
地上虽铺着破旧的地毯,也是摔的乔烈一阵发晕。
眼睛扫到对方支起手肘撞了过来,乔烈急忙在地上滚了几圈,然后快速爬起来,再次正面相对。
硬碰硬的撞击,抱摔,是孛日帖赤那的绝招,跟前世的摔跤差不多。
乔烈只能被动的躲避,趁机飞出一脚,或是给出一拳来朝他的弱处打。
两人在脏兮兮的毡帐里厮打纠缠,乔烈还得防着旁边的那个过来偷袭。
好在,这些金燕国人,说单挑的时候就是真的单挑,基本不会出现耍赖的情况。
过了差不多一刻钟,被引开的守卫回来了,听到了毡帐里的声音,进来查看。
急忙分开了两人,
这时候,两个人都是鼻青脸肿了,乔烈伤的要重一些,被这头蛮牛压着打,他的骨头都快散了。
孛日帖赤那只是看上去凄惨,那是因为乔烈专挑他脆弱的面门打,打的他鼻子窜血,眼角破裂。
守卫是奉了塔塔拉的命令看管乔烈,孛日帖赤那和那个少年也不好违背。
说的大话没有实现,守卫回来了,他也没有打到乔烈求饶,孛日帖赤那觉得颜面无光。
“你等着,改日我一定打到你跪在我脚下。”
“单挑,你不行。”乔烈一副欠扁的样子,伸出食指竖起来摇了摇。
孛日帖赤那捏紧了拳头,不甘的带着同伴离开了。
他们一走,乔烈就瘫坐在地上,疼的直抽气。
乌尤傍晚过来的时候,看到乔烈的模样吓了一跳,等她知道来的人是孛日帖赤那,吓的面无人色。
“他是墨哈德最疼爱的小儿子,您得罪了他,以后就不会有好日子过了。”
乔烈冷笑,扯动了嘴角的伤口,顿时龇牙咧嘴:“是他们来找我麻烦,我认怂就会有好日子过吗?我这样的身份,不知有多少人等着来羞辱我。”
“可是...可是他是孛日帖赤那啊,很有可能就是未来的驸马。”
“他就是皇帝,老子也不怕,乌尤,你不懂,这不是怕和认输就能解决的事,我落到你们这里,注定就不会有好果子吃,”
“与其窝窝囊囊的死,给我便宜爹丢人,还不如硬气点,说不定能拖上一两个给老子垫背。”
乌尤虽然有些不懂,还是感受到了乔烈的意思。
她有些遗憾的替乔烈理了理散乱的头发,轻轻说道:“如果您是我们金燕国人,一定也是一个勇敢的勇士。”
乔烈不屑的摇摇头:“幸好我不是。”
乌尤就没在说什么,替乔烈梳了一个金燕国男人都编着的长辫子,垂在脑后。
夜里,乔烈睡了一个不踏实的觉,清早起床解开袍子看看,身上到处都是青紫。
“再这样下去不行啊~”
乔烈透过漏风的帘子,向外张望,他要想办法出去,而不是永远被关在这里。
晌午,万俟青青的女仆来送饭的时候,乔烈要她给万俟青青带句话,他要见她。
传话很顺利,可能是女仆也说了乔烈受了伤,夜里万俟青青过来时,还带了一些药膏。
“嘶~”乔烈趴在床上,肋间有一大块淤青,万俟青青正在用药膏替他揉。
眼睛落在后腰露出一半的艳红胎记上,万俟青青越看,就越觉得有种特别的熟悉。
可她的脑海里,又没什么她见过这样胎记的记忆。
收回了心神,万俟青青开口询问:“你要见我,想说什么?”
【作者题外话】:后面还有两更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