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完了早朝,就快要用午膳了,
回去跟马书慧和秀儿一块吃了饭,还没等乔烈换好常服出去,
纳兰贤成来讲学了。
乔烈只好耐着性子,又听了一下午的课。
等到纳兰贤成走了,天都快黑了,乔烈无语的看着天,这一天啊,全浪费了。
第二日,下了朝乔烈连午膳都没吃就跑去船坞了。
造船的木料不够,也不是说把木材伐了拖回来就能用,还得阴干,浸油。
他想一出是一出,结果发现,原来任何东西想要做到完美,都要经历很多复杂的程序。
因为要找材料,乔烈从刘老大那里,又学到了一些关于木材的知识。
比如夏国普遍用松木来造船,但这种松木偏脆,造小船可以,想要出海,是万万不行的。
这样,就对木材有了更高的要求,刘老大说,得去青州那边山里找硬木来造龙骨,甲板之类的,可以用次一点的。
乔烈算了一下,等木材弄齐了,回来晾好,正式开工得小半年以后。
这效率慢的让人发指....
不过这也急不来,趁这机会,干脆就把船坞弄好点,以后出海,需要大量船队,船坞的重要性不用多说。
那个巨大的深坑,刘老大管这个叫塘,之前造船的台子都烂没了,
他们得先搭了台子出来,在上面造船,然后放了水进塘里,保证造好的船安全下水。
这个船坞靠着仿佛大海一样的黑海河,在边缘筑了一条大坝,上面有水闸。
但水闸多年不用也都坏了,抬不起来。
要换闸门,就得先在前面再筑一道垱水堤,否则闸门一开,水涌进塘里,就没法按了。
这两天,苗师若就带着水军士兵在刘老大的指挥下筑临时堤坝。
乔烈拿了闸门的尺寸,准备回去让宫里的工匠打造一个。
“苗将军,若是人不够你就自己再招些人过来,所有人的工钱,按市价涨三层。”
这么大个船坞,苗师若的三百水军填进去连个底都填不满。
乔烈许了他自己招些有把子力气的来帮忙,如今他千里醉也有了名声,卖的很不错,支付些工钱绰绰有余。
眼见其他地方暂时用不到他,乔烈就跟刘老大和苗师若打了招呼,
过些时日,闸门做好了再过来。
他如今要读书,要上朝,属实也够忙的。
之后的日子,乔烈也没有闲着,下午空闲时候,除了练武就在军火坊,
后装式的枪管有了突破,弹簧经过几次试验终于做了出来,击发装置也弄好了。
终于在两个月后,一把包着银皮雕刻着复杂花纹的撅把长杆步枪摆在了乔烈眼前。
“这谁想的注意?花里胡哨。”
乔烈拿起步枪,入手大概有七八斤重,打开暗扣往下一压,枪管变为两截,露出中间填充弹药的地方。
乔烈往里塞了一粒铜制子弹“啪”枪管一扣,跟把手严丝合缝。
满意的点点头,乔烈到了广场,让太监们在远处竖起一个靶子,
屏退了附近的人,以免这枪的准确度不行误伤了人。
他抬手瞄准,左手扶住枪管下方。
单铁峰他们也未阻止乔烈试枪,显然是已经试验过了,确保了没有危险。
“砰”枪声不小,随着枪响,靶子应声倒下了。
“嘿,这玩意有些像抗战时期的撅把子单发啊。”
乔烈打完,伸手一摸膛管,温度可以,连射五到十发应该没问题。
仔细询问了单铁峰制作这样一把武器的耗时和费用,他整个人比乔烈还要兴奋,这家伙自从被乔烈抓来当军火坊的大师傅,就完全陷入其中不能自拔。
这样杀伤力的兵器,由他的手中做出来,那种成就感,单铁峰觉得他将来甚至很有可能名留青史。
“这些个雕花之类就不必要弄了,整体枪把子和枪托,还是用处理好的木质材料,这样分量能减轻一些。”
“还是流水作业,车床可以多做几台,批量生产。”
乔烈检查了几遍,没有太大问题,比之前的鸟铳强太多了。
“太子殿下,给这火枪取个名字吧?”
“取名?”乔烈抓抓脑袋:“就叫大夏一号步枪。”
“这枪呢,还有改进的空间,我就是外行了,需要单师父你们平时多多开动脑筋,比如如何一次填充多枚子弹。”
乔烈又给他们开了个脑洞,他发现,这些古人真的很有专研精神,
看着单铁峰,胡子拉碴的,身上的衣裳皱皱巴巴,不出意外又很久没回家了。
“不要着急,咱们以后还有很多东西要做,这军火坊也要一点点扩大规模和生产。”
将来海船造好了,一定要在船上装火炮的,他之前做的那种简易炮筒,固定还是填装弹药,都比较不适合在海上用。
所以,接下来船载火炮也要提上日程了,还有投掷式手雷,对现在的军火坊来说应该也不算是难题。
看着军火坊这些大工匠们疲乏的模样,乔烈决定还是先等等再说,
先把大夏一号批量生产出来。
火枪的事谈完了,乔烈问起了给船坞定做的水闸门。
之前船坞用的闸门,是链接的绞盘,转动绞盘来提升或者放下闸门。
这一次,乔烈给改成了螺杆式升降闸门,操作更加简单。
就是太沉,将近千斤重,乔烈想了个办法,用几个中小型热气球绑住,往上拉,下面的人抬起来就轻松多了。
乔烈很久没去船坞了,这一回送闸门,他便跟着一起过去看看。
黑海河边的船坞,一片热火朝天的景象。
在深塘外,建了两排木屋,之前寻的适合造船的木材也陆陆续续的运送过来了,堆在一边搭好的防晒的棚子底下。
乔烈站在上面,看着老闸门前面防水的堤坝似乎已经完工了。
现在那些人正在清理坑底,等换好闸门后,把搭好的台子安装上去。
见太子来了,苗师若和刘老大带着几个工头一起前来拜见。
那些水军士兵则远远的在下面行礼,而后面雇用过来的苦力们,只能远远的磕头,
乔烈站在上头,只能看见一片乌黑的脑袋,挤在一处。
“闸门带来了,今天能换吗?”
“回太子,咱们还得先把旧的给拆了,闸门最快也要明日才能装上,装好后坝口也要重砌,要登上些许日子才能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