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纳兰贤成教的是称呼上的礼仪,比如这父子俩之间的称呼。
“皇子,您下回可千万不能管皇上叫爹了,您要称呼皇上为父皇,老臣之前已经跟你说过很多次了。”
“父皇不就是爹吗?好,我下次一定记住。”
纳兰贤成点点头,心说回头还要跟皇上多说几次,不然父子俩都一样。
好容易熬过了一天,乔烈送走了祖孙两个,回头就冲到殿里,让周介福把东西拿出来。
之前配料比例,周介福都有记录,
他胆战心惊的看着乔烈开始把东西混合到了一起。
“别害怕,没加热不会炸的,而且这玩意要密封了才行,这样敞开了,你点了也就冒点火花。”
乔烈按比例,只配了一丁点,谁叫现在这想东西难弄呢。
工坊的枪管也没做好,他就只能先搞一丁点来玩玩。
想了想,让周介福给他找一根细竹竿,
截下一段,一头捅开,在另一端上面钻了个小洞,放了一根绑好的棉线。
然后将配好的火药倒进去,用根棍子捅严实了些,
“弄点什么当子弹呢?”
乔烈找了一根硬木棍,一头削的很尖利,塞进了竹竿里。
将做好的简易火枪,拿到了宫殿外的演武场上,
找了些石块,在广场上搭了个小固定台,把竹竿压在中间,
然后前面两米的地方,放了一块木板当靶子。
“过来,别在前面挡着,”乔烈跪趴在地上,眯着眼睛调整竹竿口的位置,
一只手,拿着一根点燃的香。
景和宫的宫人都好奇的偷偷的看皇子在弄什么东西,马书慧也出来了,
看着乔烈不顾形象的,跟周公公两人趴在地上玩,露出个无奈的表情,
烈哥儿越来越像个孩子了。
“见证奇迹的时刻到了!”乔烈面容严肃的念了一句,然后点燃了那根引线。
棉花绑成的棉线,特别的易燃,很快就顺着小洞烧到里面去了,
周介福自那日炼丹房事件之后,心里对皇子鼓捣的这些东西就有了阴影,
即便只是这样一根小小的竹竿,他也害怕的哆嗦,
可再害怕,也不能躲,他还得时刻准备着保护皇子。
“哧~”一声不大的声响之后,竹竿震动了一下,又发出“噌”的一声轻响,
里面的硬木小箭以不可思议的速度飞了出去,
周介福只见一道黑影过去,“哚”的一声,
再定睛一看,两米外的木板上,扎着的正是从竹竿里射出去的木头小箭。
一阵寂静之后,宫人们都惊讶的发出轻声惊呼,乔烈也没起来,就这么爬过去,
到了木板跟前,伸手拽了拽,扎的还挺深,
他顿时就大笑出声,这东西就跟他前世小时候玩的火柴枪是一个道理。
周介福也跪爬了过来,看着木板上的木箭,连连夸赞:“皇子您真是太厉害了,这是什么仙法呀,这速度,这力道,便是二十年的神射手也没有这么快呀。”
周介福越夸,乔烈越得意,马书慧在一旁偷笑,仿佛看见了乔烈翘上了天的尾巴。
试验成功了,乔烈就没再浪费材料,把东西收一收,就等着枪管打好了,正式做一把简易版鸟铳。
至于大炮什么的,乔烈决定一点点来,那个东西,如果他爹不同意,他是造不出来的。
日子一天天的过去,乔烈掰着手指头数,把木头枪托都削出来了,终于等到了单铁峰。
两根乔烈要求的金属管,摆在了眼前。
乔烈拿起一铁,一铜,两根不同材质打造的枪管,检查了一下接口和内壁。
心里十分满意,至于到底有没有他要求的那么精准,他也测不出来。
后面的火药舱微微较前面的枪管粗了少许,也留了点火的活盖。
这个跟之前他自己用竹竿搞的还不一样,这样填装式的,可以掌握火药的分量,而且,这个枪,可以打金属弹珠。
套上了枪托,稍松了一些,让周介福找了软布塞紧,试了试,枪管夹的很稳。
翻出了藏好的火药,乔烈先往铁枪管里塞,这一回的份量,可比竹竿要多的多,
周介福咽了口口水:“皇子,要不,要不算了吧?太危险了。”
“到时候你们离远点,别怕哈。”乔烈认真的摆弄着,完全不在意。
“哎哟,小的是怕您受伤呀。”
“放心吧,这东西应该不至于,”乔烈装好了火药,翻看了一下,这铁管屁股这里被撑大了,好像是薄了点,不过就算炸膛了,这火药枪也伤不了人吧?
单铁峰还没走,他也好奇皇子要两根管子做什么?征得了乔烈的同意,他退到一旁观看。
此时听周介福说可能有危险,单铁峰心里也打起了
这玩意是他不眠不休打出来的,要是出了什么事,他也吃不了兜着走。
装好了火药,填装了几粒铁弹,乔烈四处寻摸了一番,还是跑演武场上去了。
那边最是宽敞。
他对着宫墙那个方向的一棵大树,比划了两下,这才发现,也没弄个准星和瞄准器啥的。
可都填好火药了,不发射一次他老是心痒痒。
把宫人们都赶到了身后,让他们离的远远的,
乔烈自己点了引火线,然后眯起眼睛举起枪对准了对面的大树。
“嘶~碰!”一声闷响,铁珠没有发射出去,火药却从后面喷了出来,带着被顶裂的破碎铁片,全打在了乔烈脸上。
“啊~啊~”乔烈一声惨叫,翻身倒地,捂住了脸在地上不停的翻滚哀嚎,
突如其来的意外将景和宫的人都吓坏了,一群人急忙冲了过去,周介福抱起死死捂住脸的乔烈,只见他指缝露出的地方血肉模糊。
“传太医,快传太医!”
周介福声音都吓的变了调,跟几个小太监把乔烈抬进了内殿。
另一边又派人去告知皇上,剩下的人都心慌慌的麻着两只手不知该如何是好。
马书慧在房间里听到喧闹的声音,冲进内殿的时候,乔烈已经疼晕过去了。
周介福小心的拿下他的手,只见半张脸上都是血,眼角那里也是模糊一片,
顿时心里就凉了一半,要是皇子伤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