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考吧。”乔烈抓起一支笔,
纳兰贤成先对纳兰延朔说道:“你将名易词上阙默写出来。”
“是,先生。”在学堂里,纳兰延朔也只能管自己外祖父叫先生。
“皇子,您要写的是孝经中的一句:天之经也,地之义也,民之行也。”
乔烈一听,这一句,前两日先生讲过的。
这12个字,简体他哪个都会写,问题是繁体字,太特么难了,而且这个世界的繁体字,复杂的跟前世的火星文一样。
再说这毛笔他是怎么用都用不好。
抓着毛笔,乔烈皱着眉头,认认真真的开始写大字。
一旁的延朔也在认真书写,很快,便写好了一篇漂亮的诗词上阙。
他写完后,放下笔,这才转头去看乔烈的纸面,这一看,差点笑出声。
乔烈苦大仇深的写了能有四五个字,却划掉了两三个,盯着纸的眼神仿佛在看仇人。
犹犹豫豫的写出了一个地字,延朔看着这地字虽然写的难看,但也算正确,
可皇子似乎不太确定对不对,想了一会,又在上面加了两笔,延朔深呼吸了一口气,才忍住了没去指正他。
好不容易,12个字都写好了,只见整张大纸上,到处是巨大的墨团,一篇字,大的大,小的小,有的更是糊在了一起,写的是惨不忍睹。
纳兰贤成还是认真看了,然后指出了错字,经,地,义,民,行。
也就是说,除了天,之,也,剩下的全错。
乔烈有些不好意思抓抓脑袋,看了眼旁边新同桌的桌面,猛然瞪大了眼睛:“卧槽,你这是手写的?”
他拿起延朔写的字,字迹工整不说,大小还一样,而且排列整齐,就跟打印出来的一样。
乔烈看看延朔用的毛笔,又看看人家的手,再看看自己的手,叹了口气把那副字还给了延朔。
“纳兰先生,我就是再练十年,也写不出他这样的字来,我就天生不是念书写字的料。”
“大皇子,延朔从三岁起便开始启蒙读书,而皇子您才不过一个月,自然是不能相比较的,若是您也跟延朔一样,从幼时便开始接受学习,自然不会比他差到哪里去。”
纳兰延朔深以为然:“皇子您不要妄自菲薄,草民启蒙的时候,字写的远不如皇子您。”
乔烈心里更羞愧了,那能一样吗?人家三岁启蒙,他都多大年纪了?
纳兰延朔看出,他的字给了皇子一点打击,这让他有些忐忑,不过到了用午饭的时候,这位皇子就恢复了状态。
下午,纳兰延朔亲自示范,皇子的行走坐卧等日常,乔烈倒是比纳兰贤成教他的时候要学的认真。
一举一动都有规范,乔烈忍不住感叹:“当皇子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啊。”
说完还拍拍纳兰延朔的肩膀,拍的延朔心里一阵酸楚。
授课完毕,乔烈征求的纳兰老先生的同意,留了纳兰延朔在宫里玩。
他带着纳兰延朔去看了青鸟群,这位曾经的大夏国皇子,也没有见过青鸟。
听说这种鸟,养熟了之后可以用来传讯,惊讶的仔细看了好一会。
“若是再起战事,就用这鸟来传达军情,军令,是不是方便多了?”
纳兰延朔点点头,战场情形千变万化,若是真的可以飞鸟传书,岂不是就可以处处占领先机?
“老子还有好东西,来。”
乔烈拉着纳兰延朔的手臂,领他到了放兵器的库房。
纳兰延朔看着满屋子各式闪着寒光的兵器,眼中闪过震撼。
乔烈却不是给他看这个,他从兵器堆后面拖出一个大箱子,打开里面放了几个酒坛子。
“这可是老子的珍藏,你外公在这我都没敢拿出来,怕他给我没收了。”
乔烈抱出一坛来,拍开封口,一股浓郁的酒香气飘了出来。
他自己先咽了口口水:“怎么样,闻着味儿了吧?别看你以前是皇子,你肯定没喝过。”
纳兰延朔被这浓郁的酒气差点熏了一个跟头。
“给,这可是世上最好的酒,今天咱俩算正式认识,以后你还得常来陪我,干了这坛酒,父辈们的恩怨就跟咱们俩彻底无关,以后咱们就是哥们了。”
“干,干了?”延朔抱着酒坛子直摇头:“皇子,这,不行啊,”
“你瞧不起我?还是你记着仇呢?”乔烈眼睛一瞪。
纳兰延朔急忙摇头:“草民不敢。”
“那就喝,周介福,你去外面守着,”纳兰贤成去前殿了,一会要来接延朔走,乔烈怕被抓了现行。
延朔咬咬牙,抱着坛子喝了一口,这一口,仿佛吞了一口岩浆,整个肚子都烫化了。
“咳咳咳~”他从小到大,也没有喝过这么烈的酒,辛辣之气呛的他眼泪直流。
“哈哈哈,真怂,看老子的,”乔烈也灌了一口:“啊~爽。”
被乔烈怂恿着,劝着,纳兰延朔不知不觉就喝的有些多了,可他还始终保持着一丝清明,生怕自己说错话惹来杀身之祸。
乔烈灌他酒,只是想跟他交个朋友,男人之间交朋友,一顿酒就够了。
喝到兴起,乔烈还起来抓起兵器,给延朔耍了一套刀法,棍法,枪法,十八般兵器,他已经研究的差不多了。
先不说招式对不对,至少,看上去虎虎生风。
纳兰延朔也习武,只学过一套耍起来很好看,但一点实战效果都没有剑法,因此,被乔烈会这么多兵器给震住了。
两人喝了一坛半,纳兰延朔初次喝这么烈的酒,剩下的一半实在是喝不下了。
纳兰贤成回来的时候,就看见了醉猫一样外孙,跟满脸通红,却两眼放光的大皇子勾肩搭背的靠在一起嘀嘀咕咕。
走的近了,才听清两人在说什么长枪短枪?
皇子手里还拿着个竹筒,旁边放了一个木桶,里面装满了水,
然后,他的外孙手里也有一个,两人抽了水,一块朝落汤鸡似的周介福喷了过去......
纳兰延朔被纳兰老先生叫了一个小太监给背走了,乔烈也被送进了寝殿。
周介福浑身往下淌着水,让小太监们伺候着,自己快步回房间换干净衣裳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