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烈晃晃脑袋:“原来,老子的愿望是行侠仗义,闯荡江湖,当不成公子了,老子就去当大侠。”
“就你这三脚猫的功夫,还行侠仗义?”武近臣一双大眼丝毫不掩饰眼中的鄙视。
“嘁,你个傻大个懂什么?连特么傻缺都能当大侠,老子凭什么不能?”
不到一斤的酒下肚,乔烈就觉得醉的厉害,
醉意上头,他又开始嘀嘀咕咕的胡说八道:“有个傻缺天天喊什么光天化日,老子以后就专门去劫他,他一行侠仗义,老子就抢他前头,叫他行不出来哈哈哈哈哈。”
抱着个酒坛子,乔烈笑的停不下来,可笑着笑着,又哭上了。
绿篱想要上前,被武近臣挥手止住。
“还以为老天爷心疼老子,给老子一个,一个好爹。特么的原来是玩我,给完了又拿走。”
“呜呜呜~”乔烈抱着个酒坛子彻底没了理智,哭的跟杀猪一样。
武近臣听了会,开口试探道:“你也别担心,俺知道有一种药,除非是真的天生长出来的胎记,否则不管做的再逼真,也能洗掉,到时谁是假的一看便知。”
乔烈抬起头,双眼迷离:“嗝~真的?”
还不等武近臣点头,他又突然晃悠着站了起来:“那有什么用?老子都不知道我是真的还是假的,活了两辈子,第一次有人说我假....呕”
话没说完,乔烈腰一弯吐了个翻江倒海。
武近臣嫌弃的往旁边躲了躲,等他吐够了,在他马上要倒下去之前,把乔烈给拎到了一边。
看来真问不出什么了,武近臣无奈的摸干了胡子上的酒水,那药丸有些迷幻作用,药效不大,配上酒一起,却能让人醉的毫无理智,这种情形下,总会容易吐露一两句真话。
武近臣觉得没问出什么来,却不知,乔烈已经把他藏的最深的秘密给说出来了,却他当成了醉话。
绿篱将醉成了一摊泥的乔烈给架进了屋,刚给他清理干净,荆秀儿正好来送衣裳。
见状就留下来照顾乔烈,绿篱趁机赶紧去找马姑娘给煮点醒酒汤。
屋内安静下来之后,荆秀儿跪坐在乔烈的床边,看着他一脸的醉态,有些心疼,洗了布巾准备给他擦擦,却发现他的眼角在淌泪。
“烈哥儿~”荆秀儿心疼的附身趴到乔烈胸口:“还有我呢,你要是愿意,咱们就回李家村山坡上的小屋去,打猎种地,再也不出来了......”
郡守府,乔天虎看着眼前这个哭的伤心的烈儿,也满是无奈。
“父亲,孩儿被那些人圈禁了这么多年,回来您竟然还怀疑孩儿。”
“你不要多想,为父只想知道你之前那些年,过的是什么日子?”
乔公子抹了抹眼泪:“孩儿只记得,在一个庄子的地下,每天都有人来送饭,还有很多书看,但他们就是不给孩儿自由。”
“每隔一段时间,会有人带孩儿到院子里散散步,孩儿就是趁这个机会逃走的。”
乔天虎点头:“那你,一点武功也没有学过?”
“孩儿记得您是将军,孩儿小时候就想着长大了要跟父亲一样,当一个威风的大将军,虽然没有人教,孩儿自己也在地牢里自己练习,只是会些简单的拳脚。”
说到这里,这位乔公子一脸委屈:“如果孩儿在父亲身边长大,何至于被那个假扮孩儿的人打的不能还手,丢了父亲的脸面。”
“父亲,您为什么还不处置他?要留着他呢?万一哪天他做了什么事,再后悔就晚了。”
乔天虎摇头:“为父想查清楚事情真相再...”
“说到底,父亲还是不信我,即便我生的跟父亲一样,即便我能说出所有的事。”
乔公子越说越委屈,大哭了起来,乔天虎何曾遇到这样的事,
以前的乔烈,就算被他给抽的皮开肉绽,也不曾在他面前这般哭过。
乔天虎顿时手足无措:“烈儿,你别哭了,为父相信你。”
乔天虎觉得脑袋都被吵的要炸开了,好不容易安抚住他,就急忙找了借口离开了郡守府。
出了府,总算耳根子清净了。
他很久没回来,这一路慢慢走着,发现南风郡竟然跟之前大有不同。
居民们看见他也不在畏畏缩缩,而是热情的给他请安问礼。
一路走到乔园,他也看到了那一排排整齐的房屋,
巨大的青鸟巢,还有在阳光下闪着华丽光芒的暖房。
这些都是乔烈做出来的,他之前通过别人也听说过,只是没有亲眼所见来的震撼。
这让乔天虎又怀疑,烈哥儿做的这些东西,对南风郡,对他乔天虎,都有利而无害。
如果他是敌国奸细,这些好东西为何不用到武昭去?
儿子的真假,暂且没搞清楚,但乔天虎却能确定,这一切一定是武昭国的阴谋。
不知不觉走到了酒坊,听说乔烈被大哥给灌醉了,乔天虎就进去看了他。
酒坊的房间只是酿酒工临时的住处,里面简单寒酸的很,
荆秀儿见大将军来了,脸红红的退出去了。
乔天虎坐到乔烈旁边,见他睡的正沉,屋子里又这么冷,帮他把被角好好掖了掖。
转头却看到了乔烈眼角的泪痕,原来这孩子,也会哭。
乔天虎闭了闭眼,再睁开已是杀机一片。
“尽在背后做些卑鄙无耻的事,我乔天虎此生一定要踏平武昭。”
还有几天就过年了,乔天虎决定,留在这里过了年再走。
乔烈并不知道自己那天喝多了都说了什么做了什么?
之后的几天,他没有往郡守府那边走,乔天虎也没有刻意过来看他。
只有武近臣,偶尔过来讨酒喝,顺便指点他几招。
郡守府的乔公子,听老管家说之前那个乔烈,每天都泡药浴,是武近臣给的方子,
说是泡过之后,身体格外强健。
乔公子听了,便也找了武近臣:“大伯,您的那个药方可以给烈儿吗?烈儿也想身体强健,将来跟父亲一样,可以上战场杀敌。”
武近臣倒没有拒绝,他先是伸手捏了捏这个新侄子的胳膊,只轻轻一捏,他便疼的乱叫。
“你不行。”武近臣摇摇头。
乔公子不服:“为何他行,我不行?”
武近臣的大胡子抖了抖,似乎是笑了一下:“因为他抗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