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宝山一伸手,拦住了乔烈,
熊瞎子可不比虎豹好对付,这东西,听觉太灵敏,还会爬树。
荆宝山怕把熊引过来伤了乔烈,让他站在原地不动,
而他自己,则向前侧方大步跑开,同时,大弓突然拿到了手里,没等乔烈看清他何时抽出的箭矢,那狗熊的胸口已经中了一箭。
只是这东西,太过皮糙肉厚,这一箭射伤了它,却还没有影响它行动。
近三百多公斤的大狗熊,速度飞快的朝荆宝山扑去。
荆宝山的速度也不慢,在树林中左右滕转,不时射出一箭,箭箭都射中目标。
慢慢的,这熊瞎子动作越来越慢,最后躺倒到地上。
荆宝山没有大意,又补了两箭,确定真的死了,才敢靠前。
乔烈看的心神动摇,荆大叔真是神射手,百发百中不说,这份冷静和灵敏,就让乔烈羡慕的流口水。
想到他射只兔子,都射不中的箭术,老脸微微一红。
“荆大叔,你教我射箭吧?”
荆宝山看了一眼乔烈,笑了:“行啊,反正咱们要在这里暂住,也没什么事做,明天开始,就教你射箭。”
乔烈见荆宝山答应了,嘴角一下咧到了耳朵根,殷勤的帮荆宝山把大狗熊身上的箭矢拔下来,然后想要帮着一块抬回山寨。
哪知荆宝山说了句不用费事,轻轻松松的就把这头大黑瞎子,给抗在了肩头。
“这才叫真男人啊,”当初那头几百斤的老虎,也是荆大叔自己扛的,乔烈看了看自己的小身板,有些烦躁。
该不会这身体有啥缺陷,发育不良吧?这一小年他没少折腾,可就是没怎么长。
天色不早了,荆宝山也就没带乔烈继续往里走,两人一路回到了山寨。
路上,乔烈发现一只野鸡,追着射了四五次,也没射中,气的差地摔了弓箭。
回到山寨,不出所料,这头黑瞎子,又引来了众人围观。
晚饭的时候,商山他们一群山贼,也分到了食物,熬的香浓的肉汤。
看着就连吃饭都安安静静,有序排队的这群人,商山的心里,疑惑更浓。
乔烈因为没打到猎物,有些没兴致缺缺的样子,晚饭也没吃几口,自己拿着弓箭不断的瞄来瞄去。
却没注意到他被人给盯上了。
“大哥,这群人来路不简单,有他们在这,咱们就成了待宰的猪羊。”
山贼里的二当家,也是跟商山一样,之前都是郡里的守备军。
“那有什么办法,人家人多势众。”
“你看那边那个小子,”二当家趁人不注意,朝乔烈那边努努嘴。
商山也看过去:“那小子怎么了?”
“他好像是这伙人里,领头的那个人的儿子,我之前听见他们管他叫公子。”
“那又如何?”商山不知道老二想说什么。
“你看他们这支队伍,各个纪律严明,只有这小子游手好闲,身边还带着三个婢女。”
商山看了一眼自家这个平时鬼点子最多的兄弟:“你到底想说什么?”
“这里面,就他最好对付,身份又高,咱们把他擒住,就是掐住他们头领的七寸。”
“老二,别想这些没用的,抓一个公子哥有什么用,这么多人,咱们跑的出去吗?就算跑出去了,你别忘了咱们是什么身份,是逃兵,不在山里藏着,又能去哪?”
商山的话让二当家的沉默了,一伙山贼又老老实实的蹲在角落。
在山洞里睡了一夜的乔烈,一大早就去找荆宝山学射箭。
荆宝山也当真很用心的教他,先让他练一石的弓,什么时候他能轻松拉满,有了准头再换更重的。
乔烈这人缺点数不清,唯独在学自己喜欢的东西时,特别的认真。
这一摸弓箭,就是一天。
其他人也都没闲着,每天两千多人的口粮是个不小的数目。
光靠打猎,有多少动物也不够他们吃。
几批人下了山,分散四处购买粮食去了,顺便还能打探一下消息。
而南风郡里,乔园。
自乔天虎昨日走后,乔银宝就像失了魂一样,坐在书房里良久。
他跟这个大名鼎鼎的叔伯兄弟,虽不常见,但却知道,乔天虎不会用这种事来骗他。
恐怕,他们乔家的靠山真的倒了。
这个认知,让乔银宝恐怖到了极致。
他无法接受这个事实,乔天虎,他怎么会倒呢?所有人都没有想过会有这样的一天。
直到天已落黑,乔银宝才猛然惊醒。
他急忙冲出书房,用了平生最快的速度跑到了乔园里另外一个奢侈大气的院子。
没让下人们通禀就直接闯进了一个摆满名贵古董的房间。
“二叔,乔家要完了。”
被乔银宝称作二叔的是一个老者,是乔天虎的二伯,也是乔烈爷爷的亲兄弟。
这老者已经是满头银发,脸上的皮肤却红润有光泽。
在他的身边,数名妙龄少女,或捏肩捶背,或揉腿捏脚,把这老头伺候的仿佛活在人间仙境。
听到乔银宝咋呼的喊声,乔家二房老祖宗一般的人物,慢悠悠的睁开眼睛。
“银宝,胡说什么,乔家怎么会完?”
“哎哟我的好二叔,您可...”说到这,乔银宝想起来这事不能张扬。
急忙赶走了屋里的几个少女,惹的老者一阵不快。
乔银宝哪顾得上其他了,急忙坐到老者身边,贴着他的耳朵把乔天虎来过的事一五一十的给说了。
“你是说真的?”
鹤发童颜老神仙似的二叔也不淡定了:“你没看错,真的是乔天虎?”
“二叔,这还能有假吗?他独自一人翻墙进来的,身上穿的,都不如咱家的奴才,可不是当初跟三叔回来时的威风了。”
“这可如何是好?这可如何是好啊?”
“二叔,你别问我呀,我还想问问你,咱们该怎么办?乔天虎不行了,咱家这些东西,还守得住吗?”
老者昏黄的老眼朝屋内百宝阁上撇去:“守不住也得守,这都是咱们一点一点攒下的产业,谁也不能拿走。”
“对了,乔天虎人呢?”
“走了啊。”
“害,你怎么就叫他走了?”二叔恨铁不成钢。
“他都被通缉了,留他在家里不是更危险吗?”
“你一个小辈懂什么?”乔家二叔沉声道:“夏国就没有株连的先例,他乔天虎一人犯法,跟咱们乔家无关,何况,他还是三房一脉的。”
“若是咱们主动抓了乔天虎送去官府,说不定还能有功,到那时,就算没了乔天虎,咱们乔家也是功臣,那这些不就保住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