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往常一样，楚凡早早来到了清风院。
今天来下院授课的不再是之前的宋剑了，而是一位楚凡从未见过的内门弟子，名叫万所。
和宋剑不同，这个万所耐心极差，似乎连表面的敷衍都懒得去做。
授课的内容也很呆板，几乎都是《真武拳经》中的内容，关于技巧，经验方面的东西，一概不提。
其实这才是常态。
真正愿意在下院分享自身经验的内门弟子，反而是少数，这也是为什么排位靠前的那些外门弟子，并不是天天来院里听课的缘故。
很快，枯燥的授课结束了。
楚凡这时起身，在同门中搜寻起了目标。
迎着楚凡的目光，同门们纷纷避让，而被楚凡盯上的人则一脸的晦气，只得下场应战。
连续战胜了六位同门后，楚凡来到了马长龙的面前：“马师兄，请指教！”
马长龙阴着脸点了点头。
双方各据一边，摆开了架势。
马长龙不露痕迹的瞥了一眼远处的万所，发现那位主持切磋的内门弟子，似乎正在关注其他同门的切磋，心中一定。
随后，他看向了楚凡，暗道：“这小子几天前才提升到四窍，而我现在已经有六窍修为了，有心算无心，我一招就能震断他的心脉，所以用不着出全力！”
尽管答应了对方要当众打死楚凡，但考虑到楚尘，马长龙还是想将打死楚凡的事情弄成一个意外。
如此一来，他就既能拿到好处，又能撇清关系了。
毕竟比武切磋难免会有损伤，只要把事情做得像一场事故，就算楚尘是真传弟子，明面上也拿他没有办法。
楚凡没有多想，正常的鼓荡起了气劲。
转瞬间，两人同时飞扑了出去。
嘭...
撞在一起的两人拳脚相抵，发出一声闷响，同时，巨大的气劲化作气浪，向四周宣泄而去。
“什么！？”
被震退了数步的马长龙暗暗吃了一惊，他准备震碎楚凡心脉的一拳，竟然没能奈何楚凡半分。
“咦！”
退了几步的楚凡也轻咦了一声。
刚才一招，他用了自身六成的气劲，按理说足以横扫了，可结果却只是斗了个旗鼓相当。
很快，双方同时按捺下了念头，再次扑向了对方。
嘭嘭嘭...
一时之间，气劲宣泄，拳风阵阵！
整个下院之中，不论是正在切磋的同门，还是在彼此交流的同门，此刻全都停了下来，诧异的望向了楚凡和马长龙两人。
而主持切磋的万所，脸上露出了一抹阴鸷。
“可恶！可恶！”
激斗中，马长龙在心底疾呼。
他本以为自己隐瞒了五窍修为，暗中又突破了六窍，实力足以轻松碾压楚凡，将几年来的郁气一扫而空。
却没曾想不仅没能拿下楚凡，反而令局势失控，引起了所有人的关注。
只是好在他修炼了‘螺旋劲’，外溢的气劲被‘螺旋劲’掩盖，强度上看起来只有四窍左右的水准，没有引起旁人的惊呼。
嘭...
又是一阵轰鸣，激斗中的两人同时倒飞出去，各自撞到了墙上才勉强止住身形。
这样的激斗，隐隐有些超出切磋的范围了，于是院内的同门们都下意识的望向了主持切磋的万所。
然而万所虽然脸色阴沉，却丝毫没有叫停的打算。
察觉到了气氛不对劲，马长龙恶狠狠的盯着楚凡，暗道：“你这该死的东西，为什么就不肯老老实实的去死呢！你既然这样逼我，那我就只能一拳一拳的打死你了！”
他刚才已经用尽了全力，但他坚信拥有六窍修为的自己，气劲一定比楚凡要绵长，就算拼耐力，最后赢的也是他。
楚凡则暗道：“什么鬼，才四百三十多名就遇到了这样的硬茬？算了，不管了，正好拿他练练手，看看我现在的极限究竟在哪！”
刚才他只用了八成气劲，现在他觉得要是不用全力，多半是赢不了对手了。
双方的对视只在几息间。
两人都炼开了眼窍，耳窍，耳聪目明，同时修炼的也都是真武拳，所以在招式上半斤八两，最后的决胜还是在气劲上。
所以缓过劲来后，没什么花巧，两人再次脚下一蹬，飞扑向了对方。
嘭...
震得人耳膜生疼的闷响再次爆出，接着‘轰’的一声，倒飞出去的马长龙撞毁了清风院的院墙，于烟尘中，消失在了众人的视线里。
楚凡愣了下，一脸无语：“他之前已经用了全力？可他刚才表情，不像是没有余力的样子啊？”
随后他心虚的看了一眼周围的同门们。
这一次同门们眼神闪躲，退得更远了。
楚凡无奈的又看向了主持切磋的万所，解释道：“这真是一个意外！”
万所依旧一脸阴沉。
片刻后，楚凡离开了清风院。
经过紧急救治，马长龙的小命是保住了，不过听说伤了经脉，没个三五年是恢复不了了。
因为是切磋中的意外，所以楚凡并没有受到惩罚。
但他倒是非常郁闷，他本以为凭自己五窍的修为，冲进三百多的排位应该是轻轻松松的事情。
没曾想才到四百三十多位，就遇到了马长龙这样的高手。
“从外溢的气劲上判断，那个马长龙的确只有四窍呀，怎么气劲爆发时那么凶悍？连我这个五窍都有些压制不住？是我最近的修为提升太快，基础不稳的原因吗？”
不论是从外表上判断，还是从气劲上分析，马长龙看起来都只有四窍修为。
所以今天这一战后，楚凡检讨起了自己，觉得自己五窍打四窍，竟然赢得这么艰难，肯定是自己出了问题。
同时，他对外院的同门们有了新的判断：“挑战的事情要停一停了，我现在的实力根本没资格进前四百，还得再苟一苟吧！”
最少六窍，才有资格参加内门考核。
而他打个四窍的马长龙都这么难，所以他觉得不能太高估了自己，最好苟到七窍，八窍才能稳妥。
转念一想，他又嘀咕道：“要是碰到了真正的天才，我可能八窍都打不过对方七窍，不行，还是九窍才稳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