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有德带着剑心一同离去了，陈凡与木云海站在院门口，遥望已经升入高空，渐渐化作一个黑点的飞行灵舟。

“你本来可以与他们一同离去的，为什么要陪我这个老头子一起在这里冒险？”

木云海幽幽的说到，眼神中已经浮现一抹睿智。

陈凡摇头苦笑一声，看了木云海一眼道：“什么都瞒不过师尊的法眼。”

木云海闻言哈哈一笑：“你这个小滑头，我哪敢在你面前称自己有智慧啊，你这一手计划环环相扣，自保的同时又是试探那个霍明昕，又是诈死逼迫玄京方面隐藏之人此等手段，我看怕是那诸葛武侯在世，也要自愧不如了！”

木云海此言一出，让陈凡继续苦笑，他这不也是被逼的嘛。

师徒俩就这么聊了一会，木云海想到了明天的事情，不由得叹了一口气道：“这件事拖延了这么长时间，想必你早就看出来了，这一次我不想再拖了，无论付出什么代价，都必须击杀谷永年！”

陈凡沉吟着没有说话，事实上他正是想到了这些，才没有与吴有德一同离开的。

若是趁着夜色所有人共同遁走的话，说不得安然逃离的机会还是很大的。

但陈凡知道，木云海肯定不会走，杀妻杀子之仇不共戴天，换位思考一下，即便是陈凡可能也会这么做。

木云海虽然一直以来都没有时间或者说能力教导陈凡什么，但知遇之恩是永远无法忘却的。

因此他怎能看着木云海自己一人孤身犯险？

毕竟这师徒之情，不也是情义所在吗？

两人就这样在星空之下遥望了许久，感受此刻气氛，陈凡忽然间想到了前世流传甚广的易水歌。

只听他不由自主的吟唱道：“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

此言一出，木云海眼中当即露出一抹惊喜，不断喃喃自语的回味，只觉每一次颂念这首易水歌，都能获得不一样的解答，甚至其中透露出的感情与思想，与此刻竟然不谋而合。

不过仔细思考一下，木云海又皱了皱眉头道：“最后一句话我还是觉得有些不妥。”

“‘不复还’听着实在悲怆了一些，我可是想要击杀谷永年之后留下性命永远隐居在一处风景秀美的山谷中呢，这也是当年你师娘的愿望，我这辈子一定要帮她完成！”

说罢，木云海便喃喃自语着，将这首易水歌，按照自己的方式，修改了一下。

“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斩敌兮...归故乡！”

说罢，木云海自己品味了片刻，啧啧嘴，虽然有些不押韵，但含义甚好，甚妙，不由得哈哈大笑道：“果真是好词啊，此情此景，怎能没酒？”

说罢，木云海便从储物袋中取出一个酒葫芦，拔下盖子，一仰头灌了一口，随后便将葫芦递给陈凡。

一对师徒，竟然就在这炙奴王庭之内，风雨欲来之时，对月饮酒，放声高歌。

明天，终究会到来，该杀的人必定要杀，给报的仇，也必定要报！

一切，应如是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