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修士很强大，但陈凡能感觉到，自己可以战胜对方。

因此在这种情况之下，他反倒是没必要直接出手了，陈凡总觉得此地十分诡异，不如试试看能否从对方口中套出什么有用的信息。

“我身上有许多之前的东西，难不成你还都想要吗？”

中年修士闻听此言，双眼放光，毫不掩饰贪婪之色，连连点头说道：“那是自然，天下宝物都应归我所有，你等没有福源之人，还是认命的要好！”

陈凡略微颔首，静静的说道：“你想要我身上的宝物，我可以给你，但你要先回答我几个问题才行。”

“你这娃娃怎的如此啰嗦，要问快问，否则看我不抹杀了你！”

中年修士有些不耐烦了，忙不迭的催促着陈凡，果然是贪念直抵心胸，再容不下任何思绪。

陈凡略微思考了一会，在中年修士即将爆发之际，终于开口。

“此地世界为何会上下颠倒，你又是何时出现在这里的，是谁跟你说要你在此地等我的？”

一连三个问题问完，陈凡便一句话不说，直勾勾的盯着对方。

只见那中年修士本来还一幅区区小事的表情，但张开嘴之后，却蓦然间发现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了。

“我...你...诶奇怪，你想说什么来着？”

见此情形，陈凡已经基本上能断定，眼前之人或许除了心中的贪念之外，早已再无半点记忆或者情绪在身了。

从某种程度上来说，他只是一个傀儡，一段记忆，一缕化身，甚至是...凭空内造出的东西。

都不能算作是一个人。

今日遇到陈凡，中年修士会来拦路抢劫，或许再遇到另外一个人，他也会这么做。

就好像是某种天地规则引导着反必须如此一般。

在想通这个道理之后，陈凡似乎能从中年修士眼眸深处，看出一抹不易察觉的悲哀。

或许，他也不想这样，只是自己根本不能左右，只能按照规则行事。

失去自由意志。

这种事即便是想想就觉得恐怖。

若是换位思考一下，陈凡是那中年修士，他被约束到不能按照自己的自由意志行事，必须要按部就班的接受命运，或者规则之力的安排。

这种感觉，实在是令人不寒而栗。

或许这也就是陈凡为什么这一生都在反抗命运，不愿被其左右的最根本原因。

陈凡忽然想要帮一帮眼前之人，毕竟这或许也算的上是对自己的一场救赎吧。

只听陈凡平淡的取下了自己的储物袋，就这么提在手中，然后远远的望着中年修士，声音平淡，波澜不惊，似乎隐隐的带着一种能令人安心的腔调。

“我的储物袋就在这里，里面有许多你想要的宝物。”

“但是你扪心自问，自己真的想要这些东西吗，到底是你想要，还是某种规则约束你，必须要？”

本来中年修士已经不受控制的往前走了好几步，一双眼中充满了贪婪之色的看向陈凡的储物袋。

但是闻听此言之后，他却忽然停了下来。

眼中蓦然间闪过一抹迷茫。

挣扎之色开始蔓延，陈凡能看出来，中年修士正在努力某种规则之力对抗。

“今日我可以将储物袋给你，但是来日呢，你依旧在此地重复着一样的生活，接受着命运的安排，永远沉沦，永远沉醉不醒。”

“如此一来，跟死了有什么区别，你扪心自问，自己真的想要接受这样的生活，想要接受如此安排吗？”

陈凡的话语不断深入，而每多说一个字，中年修士脸上的挣扎便更甚一份。

到最后，他浑身开始散发青烟，整个人水面沸腾，爆发出惊天动地的嚎叫。

“啊——”

“我不愿，这不是我，这不是我！！！”

长叹一声，陈凡不断接近中年修士，他一边走，一边张口，诉说着自己一直以来引以为座右铭的诗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