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风，伴随着阵阵凉意，沁人心脾，却又寒冷刺骨。

陈凡凝望着玉老离去的方法，心中五味杂陈。

就连他都不知道自己心中此刻到底是一种怎样的想法。

虽然陈凡早已经预料到，这一天终究会到来，一切只是时间早晚问题，但是当局面真正落实之后，他却蓦然间有些迷茫起来。

或许，人本来就不存在所谓的深入骨髓的冷静。

以前的陈凡，只是在努力让自己朝着那个方向不断前进而已，。

如今，面对与自己息息相关，甚至于自己忙碌一生，为其殚精竭虑的事业有关的事情之际，陈凡一时间还是有些难以抉择。

长叹一声，缓缓与半空中降落。

陈凡望着那一双双充满期盼的看向自己的眼睛，忽然不知道该如何面对。

“或许，是我将灾难引到了九州...”

陈凡在心中喃喃自语，但表面上却根本无法表现出来。

他只能佯装镇定的吩咐道：“朕有些乏了，你们的宴会可以继续。”

说罢，陈凡缓步离去。

陈忆心望着自己父亲的背影，似乎第一次的感受到一股落寞，与萧索的感觉。

陈凡终究只是个人，他会面临困难，甚至是抉择的煎熬。

当然也会在某个瞬间，显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敏感，或者或是软弱。

但这都不妨碍陈凡的强大。

他能走到今天这一步，实际上已经能证明一切了。

他只是不够幸运，无法真正按照自己心中想要的生活方式生活。

他的一生，都是游走在求而求不得边缘苦苦挣扎。

而如今，这一切终于来到了尽头，陈凡终于要做出一个这辈子，最艰难，但也可能是最后一个决定的时候了。

是为了大陈，放弃自己的性命，还是为了自己一意孤行，最终甚至可能导致全军覆没？

到底是性命重要，还是理想与信念重要？

陈凡暂时没有答案，他现在只是想要一个人静一静。

陈忆心想要离席追上父亲的脚步，但却被姜芷溪忽然拦了下来。

“你父亲需要时间，他会想通的。”

说罢，姜芷溪以皇后的身份，亲自主持皇城大宴，尽管后续所有人都有些心不在焉，被之前所发生的事情所困扰。

但这一次的皇城大宴，也总算是顺利完成了，不至于到一半中途取消。

只见所有人几乎都与陈凡一样，带着各自的心思，迈着沉重的步伐离去。

之前玉老惊鸿一现，所有人都能感受到他的强大。

那绝对是超出了认知，乃至于超出理解范围内的人物。

试问此等任务，世人谁能与之抗衡？

即便是陈凡，都肯定不行吧。

而从陈凡与玉老的对话当中，其实不难听出，这玉老背后还有一个更加难缠的势力。

如此存在，先不说到底存在于何处，单单说本身力量，怕是便可以碾压一切，横扫诸天万界了。

如今大陈招惹上这么一个强大到不可战胜的敌人，到底如何是好？

带着这样的想法，整个陈京几乎一夜未眠。

甚至也可以想象，恐怕用不了多久，今日所发生的一切，也将以极快的速度，传遍整个九州大陆。

然而陈凡，一共只有三年时间。

连一次闭关的时间都不够。

所有人都在等待着陈凡的答复，在思考，他们的传奇帝王，开创了万世难寻的天下一统的陈帝，又该如何面对这件事？

陈凡也不知道，最起码此刻的他，脑中纷杂一片，思绪杂乱无章。

只能将自己深深的关在永宁宫的地下密室中，与水晶棺的剑心在一起，寻求一时片刻，心灵的宁静。

第一次的，陈凡陷入到了如此艰难的抉择。

他想要有人能告诉自己，到底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