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会结束之后，陈凡单独将莫星辰与李森两人留了下来。

这件事在旁人看来，或许只是一次帝王与臣子之间的亲近机会，事实上，莫星辰与李森也是这么想的。

而实际上呢，陈凡可还有其他的用意。

御花园，一座凉亭之内，桌子上摆放着各色酒菜，陈凡端坐石凳之上，莫，李二人恭敬的站在下方。

“两位也不必多礼了，都是朕之肱骨，坐下吧。”

陈凡邀请了一句，莫星辰闻言立刻到了一声谢，坐在了陈凡对面。

至于李森，面带迟疑之色，整个人显得很紧张，最终还是见到莫星辰的动作，也才跟着坐下。

不过即便如此，整个人也是紧张兮兮的，欠着身子，屁股只挨着半边石凳。

“两位皆是我大陈俊杰，今日朕敬你们一杯，祝你二人前程似锦。”

随着陈凡端起酒杯，莫，李二人自然不敢怠慢。

李森倒还好，现在他一想起昨晚发生的事情，整个人就十分紧张，所以此刻也说不出什么。

倒是莫星辰，漂亮话张口就来。

“我等做臣子的，只是为陛下分忧而已，还望陛下不弃，将来好让我们更多的为您，为大陈，做出一点实事。”

莫星辰明显生性跳脱，懂得什么叫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

但他不知道的是，陈凡等他的就是这句话！

“哦？莫卿有此忠心，朕心甚慰，那么朕就来考考你，如今你身为刑部尚书，可理解压在朕心头最大的隐患是什么？”

此言一出，莫星辰整个人一愣，面色有些发苦。

心说你心里想什么，我上哪知道去啊。

但帝王发问，他总不可能不回答吧，想着啊此时此刻若是耍个小聪明将问题搪塞过去，恐怕会在陈凡面前留下不好的印象，因此他绞尽脑汁，做出一个十分中庸的回答。

“想必...会是大周与大晋吧。”

似乎在默默为自己打气，莫星辰认真的点了点头，继续说道：“如今大梁已经尽数在陛下的掌控之中了，唯一能成为我主心头之患的，恐怕也只有这两个庞然大物了。”

说实话，莫星辰这一番话，跟没说一样。

大周与大晋，谁不知道是大陈的强敌。

但如今的问题是，战争还未爆发，如今大家都铆足了劲积蓄实力呢。

所以说这两点随为心头之患，但却无燃眉之急。

陈凡完全能看穿莫星辰内心的想法，这种回答也在他的意料之中，毕竟选出这么个人做刑部尚书，陈凡也没想要让他做长。

无非是给李森争取成长的时间，并且做一块挡箭牌而已。

将视线调转到李森那边，陈凡微笑着并未说话，那意思已经很明显。

询问对方的看法。

李森深吸一口气，稍微看了莫星辰一眼，同时脑海中无数个念头在飞速转动。

他想要从陈凡的表情中分辨出某种特殊的含义，只是很遗憾，根本毫无头绪。

再默默思考一下莫星辰的回答，道理确实是这个道理不错，但总感觉事情好像并没有这么简单。

大周与大晋的事情，应该是陈凡跟兵部讨论的，问刑部的官员干什么？

那么刑部能掌管的事情是什么呢？

蓦然间，李森心有所感，微不可查的抬头看了一眼陈凡，暗自咬了咬牙说道：“陛下，臣以为...”

说到这里，李森忽然停顿了片刻，看了一旁的莫星辰一眼。

紧接着才道：“臣以为如今我大陈的心腹大患，除了大周与大晋之外，恐怕还有内忧。”

“哦？李卿说说，我大陈如今何来内忧？”

陈凡喝了一杯酒，语气和表情看上去没有丝毫变化，但不知为何，李森此刻却更加坚定了。

“不对，不应该说是内忧，而是毒瘤，是我大陈此刻，最大的毒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