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人已经找到了，他正在掌柜房间研读第一版的陈律。”

算神机单独离去一会，暗中命人查清楚了是李森的位置之后，终于向陈凡禀报。

陈凡略微颔首，背负着双手，带人前去。

“吱呀——”

木门被推开，内中光线似乎有些昏暗，只有一盏油灯，随着微风不断摇曳，屋中的人影被拉的老长，并且伴随着烛火摇曳，也同样在左右摇晃。

但是那一道背影，却是无比的坚定，一动不动，甚至对于陈凡与算神机的突然造访，根本没有任何发现。

算神机想要说话，不过却被陈凡制止了。

他就这样走到李森背后，沉默的望着对方如痴如醉一般，诵读者大陈律。

每每读到关键时刻，李森重视拍案叫绝，甚至还有狠狠的一拍大腿，叫好的时候。

但是一旦遇到他不喜欢的内容，李森又会开始摇头叹息，或者喃喃自语，或者咬牙切齿，破口大骂。

总之这个人心中，就好像除了律法之外，任何东西都不能入其法眼。

外界那些纸醉金迷，莺莺燕燕，根本就毫不放在心上。

“咳咳...”

在背后沉默的观察了一会之后，陈凡干咳几声，终于吸引了李森的注意力。

只见他疑惑的回头，再见到陈凡与算神机之后，眼神中带着迷茫。

“两位兄台，你们这是...”

如今陈凡与算神机，早就经过易容，因此李森根本不知道面前到底站着什么人物，说话也只是以平辈论交。

只见陈凡竟然首先拱手一礼回道：“之前在下见到李兄诵读这第一版的大陈律如此认真，忍不住有些好奇前来观望一番，还望李兄莫要怪罪。”

“你认识我？”李森看着陈凡面生，所以出言疑问。

对于这种事，陈凡自然很快揭过，说如今李森名动天下，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李兄，在下不知道，这第一版的大陈律，如今已经弃用多年，为何你还会看的如此如痴如醉？”

李森闻听此言，当即来了兴致，侃侃而谈道：“兄台有所不知，这大陈律可是无上法典，是我大陈走向富强的象征，能亲眼得见此孤本，我李森也是三生有幸啊。”

“我跟你讲，你看这条法律，这简直就是古人智慧的最高体现，他不但能...甚至能...”

李森开始喋喋不休了，对于一部法律，表现出了无与伦比的敬畏。

陈凡认真的听完了对方的言语之后，终于说道：“李兄说的很对，但我认为，你不是对于一部法律，有些过于崇拜了？“

“如今你正被陛下赏识，难道不是应该崇拜陛下，崇拜皇权吗？”

“崇拜皇权？”话音落下，却见那李森连想都没想，直接说道：“我为什么要崇拜皇权，皇权已经有那么多人崇拜了，但是法律没有！“

“而且没有法律，哪来的皇权！”

此言一出，一直一言不发的站在陈凡身后的算神机面色大变！

“大胆，你可知道，此言已经欺君罔上，是要下天牢的！”

此时此刻，算神机冷汗的都要下来了，心说和李森怎么这么敢说话，就不怕言多必失吗？

当着帝王的面说皇权不如法律，这是在干什么，找死啊！

万一陈凡怪罪下来了，岂不是他也有连带责任？

说实话，算神机有些想多了，陈凡不但没有生气，反而认为这个李森的想法很新奇，与整个九州大陆都有一种格格不入的感觉。

“神机兄莫要着急，反正此地也没有其他人，我们且听听李兄的高论吧。”

一句话打消了算神机心中的恐惧，陈凡微笑着看向李森，等待着他对这一番说辞的解释。

同时心中，也越发期待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