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了陈凡的讲述，无名久久无言。

“我从虚无中醒来，失去了一切记忆，只知道自己曾经是听澜宗的弟子，我苦苦追寻，想要找回自己的记忆，自己的名字，但却没想到，一切都是我自己选择遗忘的！”

“你叫陈凡是吧。”无名目光中闪动着异样的光芒：“我能问你最后一个问题吗？”

“前辈请说。”陈凡拱手一礼。

无名点了点头道：“你跟我都是亲身经历那一切之人，你能告诉我，当年我的选择，对吗？”

此言一出，陈凡陷入沉默。

在之前的记忆中，看起来一切都是陈凡在主导，实际上他能做的事情并不多。

冥冥中自有一双大手在拨乱反正，让一切都回到正轨。

也就是说陈凡所做出的所有选择，其实都是当年无名做的。

包括了最后破灭听澜宗的举动。

那么如今，问题回到陈凡身上，若当年他是无名，还会这么做吗？

当年的听澜宗之内，有恩重如山的齐长老，亦有好友韩青衣，若是陈凡的话，他真的会选择破灭这个宗门吗？

良久之后，陈凡一声长叹，他无法回答这个问题，因为真正经历这一切，感受到那无言的悲痛之人，也不是他。

他只是觉得此刻的无名很可怜，如一个寻求宽恕的罪人一般，等待着属于自己的解脱。

破灭了听澜宗之后，无名没有离去，而是伴着亘古不息的悟道瀑陷入长眠，这何尝不是对自己的一种囚禁。

对自己的一种惩罚？

亘古幽幽，万载匆匆而过，当年无名所做对于否，此时来说，还有什么意义吗？

“如果是我...”陈凡最终给出了一个对大家都好的答案，渡人渡己，直达彼岸：“或许，你所做的选择，不是最好的，但在我看来，是最正确的！”

此言一出，无名长出了一口气，整个人似乎都年轻了几分，不再如之前一般垂垂老矣，行将就木。

他的瞳孔中再一次绽放出光彩，整个人仿佛灵魂重塑，又一次的获得了升华。

“谢谢，谢谢你！”

连续说了两个谢谢，一句是对陈凡说的，而另一句，似乎在对自己说。

无名小心翼翼的从怀中取出一个卷轴，陈凡一眼便认出来了，这就是当年的问天！

正是因为无名当初领悟了问天之中蕴含的疑虑天地大道之意，他才能存活这么久，才能如此的强大。

“往事已矣，这卷问天，我便送给你了，望你珍重！”

无名话音落下，单手一招，在一堆碎石瓦砾中，一方金灿灿的印玺浮现在他掌中。

印玺四四方方，上方雕刻着九条祖龙，正在争夺一颗红色的珠子。

陈凡记得，这便是当初悟尘用来镇压天魔岛的底牌。

“此物名唤翻天印，后来我才知道乃是听澜宗至宝，破灭听澜宗之际悟尘根本没有机会使出此宝，如今也一并送给你吧。”

无名短短两句话，饶是陈凡已经见惯了宝物，都不由得被震惊了。

要知道无论是问天，还是翻天印，那可都是不出世的至宝。

问天自然不必多说了，将其领悟之后到底有多么强大，陈凡可是亲身体会过的。

这翻天印同样也不凡，试问能够让天魔岛被灭的至宝，又怎会是泛泛之物？

“这两样东西啊太过贵重了，我不能收。”

陈凡实事求是的说到，毕竟他也没有做什么。

然而无名却坚定的摇了摇头：“你帮我找回了自己，帮我会的了新生，恩同再造，再有价值的东西，也不及你为我做的万一！”

“这两样东西对我价值已经不大，你必须要收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