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陈凡执黑先行，一颗棋子落在棋盘之上，当即张口道：“前辈你看，这棋盘之上纵横交错，便好像我们茫茫尘世，横向为时间，竖向则是空间！”

“时间与空间相互缠绕，便是我们脚下的世界！”

“啪！”

剑魂似懂非懂的也跟着落下一子，随后沉吟了片刻道：“如果说棋盘是这天地，是我们脚下的世界，那棋子，就是我们了？”

微笑着点头，陈凡并没有张口。

其实他的心中对于剑魂这种直击灵魂的拷问，也是无从解答的，不过一个人无法解答，现在他们可是两个人。

以这种问策的方式，相信会带来不一样的结果。

“前辈说的没错，棋盘如世界，棋子如人，你虽不是人，但如今却身在这世界之中，那么你说，你是什么？”

将问题又抛了回去，陈凡的问题很有技巧，以潜移默化的方式引导剑魂陷入深层次的思考，让他问自己，自己到底是什么。

虽然这样的问题剑魂曾经问过自己无数次，但以前他可从来没有在旁人的引导下问过自己。

而今陈凡这一番棋如世界的理论，好像彻底为剑魂推开了一扇新的大门。

对弈，仍在继续。

经过最开始的交流之后，两人谁都不说话了，似乎将全部心神都放在了棋盘之上，但剑忆却有不同的感觉。

尽管此刻她能明明白白的见到陈凡与剑魂的对弈，但冥冥中却又似乎有一种异样的感觉。

好像两人根本没有在对弈，而只是面对面的坐着，利用精神交流一般。

这种感觉太过玄奥，剑忆是根本无法理解的，但是有一个细节她注意到了。

那就是剑魂老者的嘴角，竟然在渐渐浮现笑容。

“啪！”

“我还是不理解。”剑魂慢慢说道：“如果按照你的说法，你我皆是棋子，但你是人，我却不是人啊。”

话罢，陈凡立刻回应：“我从没有说过此刻自己是人，其实你应该换一种方式思考，或许这样说，应该更恰当一点。”

“我，是我，你，是你！“

短短六个字，忽然如闪电一般将剑魂击中，这个想法是他从来没有思考过的。

一直以来，剑魂都在默默问自己，既然他不是人，那么是什么。

而如今，陈凡竟然给出了一个不一样的答案。

你什么都不是，你只是你自己而已！

“继续说下去！”

剑魂的声音陡然急促起来，似乎抓住了什么重要的东西，整个人双眼中山绽放出光芒。

陈凡也知道他的一句话起作用了，其实那也是之前头脑中灵光一闪的结果。

既然这么说有效，只需要抓住这个感觉，继续推演下去便好。

“茫茫人世，其实种族众多，人族只是其中之一而已，除此之外还有妖族，还有异兽，甚至是神兽，器灵。”

“既然我们将棋盘比作世界，俺么棋盘所容纳下的棋子，便不应按只是人族，任何种族，都应该包括在内。”

“所以我说，其实你根本无需在意自己到底是谁，你就是你，你是剑魂，是茫茫人世中诞生了一缕意识的剑气而已。”

说完这一番话，陈凡停顿了片刻，终于道：“所以你现在还那么在意，自己到底是什么吗？”

剑魂不说话了，但是他嘴角的笑容，却越来越浓。